我摇了摇头,似是明白了些什么
窗外花团锦簇,芬芳四溢。仿佛要冲入心内暖上一遍冰冷的心。
李执渝“……”
李执渝“好像…有什么事,已经开始注定了。”
-
沈邂醒过来的时候,完全未曾想到在身侧的竟是方灼灼。
他眉眼中有着千般万般的怒气,正准备将这女人大声喝走,却不想这女人手中还端着药碗…
他怔了怔,摸了摸自己的头
难道……
他的动作难免有些大,惊醒了一直浅眠易醒的方灼灼,方灼灼的眼睑下红了整整一圈,整个人憔悴的不成样子。
看到沈邂醒来,她的样子很是的惊喜
方灼灼“阿邂!你终于醒了!”
方灼灼没有看沈邂的脸色,只是向外大声喊到:“柳神医!阿邂醒了!快来快来!”
沈邂一直蹙着眉头,颇为不解,直到看到一个翩然的白衣女子身影,他忍不住愣了愣。
这女子长得…竟像景行的夫人。
这位“柳神医”给沈邂治病,却一眼都不屑看着面前这个男子,对着方灼灼微微点了点头,随后没有再回头的款款离开。
霎时间,过得这般快。
沈邂忍住质问的语气,平和的看着红着眼眶,柔弱看他的方灼灼
沈邂“你为何会来。”
-
柳蓁听着里面方灼灼流泪的哭诉和沈邂低声的安慰,竟觉得自己的嘴今日竟是不受控制的闭上了,脚步也停驻着。
门内的女子将功劳揽入了自己的头上…而真正为沈邂奔波而牵扯出因早年母亲胎中不足而引发寒症昏迷的,是李执渝。
那女人在昏迷前仍然念叨着沈邂的名字,她不知李执渝为何对沈邂执念如此至深,她虽怜悯,但……
里面的那个女人,才是真正的凤命。
她准备将药方递给那名“花姑娘”。但那花姑娘一直魂不守舍的,似乎精神头也不是很好…
哦…她倒是忘了,这个花姑娘的命运也不一般。如今和沈邂,应该是私定终身了吧。
她弯了弯眉,十分有兴趣的盯着花照水。
这女子面若银盆,眼眸如星。让人一眼望进去是那般清澈见底,却夹含了一丝悲苦,嘴角紧紧抿着,看向屋子内。
她还是没发现柳蓁在看她。
柳蓁打了个哈欠,走到她身边递给她药方
柳蓁“花姑娘,这是药方。”
花照水似乎没听到,柳蓁又说了声
柳蓁“花姑娘?”
花照水“啊…”
花照水抱歉的望向她,赶紧伸手将那方子攥手里,却不想手腕就这么被柳蓁狠狠抓住
她惊讶的看向柳蓁,而柳蓁不以为然,将手指点到脉搏。
唔…
发展…可真够快啊。
她似笑非笑的收回手,而花照水似乎也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什么,心中惊惧交加,向后退了退两步—
她知道这孩子不能留,阿邂肯定也会让她打掉。阿邂说过,那位公主抛开那些家仇,待他十分不薄,一个丈夫能做的,就是第一个孩子是由正妻生的。
她想偷偷生下这个孩子,但……
面前的这个似笑非笑的女人,眼中闪烁的警告意味已经十分明显,在她正想出口之际,柳蓁用嘴型开始说话…
柳蓁“这个孩子…”
柳蓁“必—须—打—掉—!”
她怔然的呆呆的看着她,只见柳蓁神色已经开始严肃起来。
花照水想要说什么,但柳蓁摇了摇头,拉着花照水的手掌心写着两个字。
“公主”
-
夜晚时沈邂再见到深爱的女人,她面目苍白,似乎走路也十分难行。
他想下床帮她,但花照水好像知道什么,向他投以一个安慰的微笑,最后小跑到了他身边。
花照水“阿邂,灼灼郡主是真的带着柳神医来给你看病的。”
她忍着腹中痛意,扯出嘴角笑起来
沈邂似乎看出来了什么奇怪之处,他以为花照水害怕因为这个他会和方灼灼旧情复燃,他轻笑,握住花照水的手
沈邂“照儿,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日后我会报答她,却不会再如少年时那样情谊再现。”
刮了刮花照水的鼻子,失笑连连,将花照水一把揽入怀中。
在他柔情望着花照水那双眼睛时,他没有看到的,是花照水忍藏的悲恸。
他更不知道,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为他打掉了他第一个孩子。
而他亦不知道,离他千里之遥的李执渝,因为他正被寒症折磨的满头大汗,浑身发冷,豆大的汗珠滴落着,无论如何都无法醒来。
沉雪谷.
月圆难受的擦起眼泪:“这可如何是好!公主整日整日的喊冷,喊着沈邂的名字,这可怎么办!”
那般娇养十几年的公主哪里被勾过娘胎寒症,夏日有凉,冬日有暖。为了一个凉薄自私,三年只给公主回五封信的男人做到这份上。
公主每日每日的给他写信,却不见得有个回音。
把自己折腾成这样…这还是他们那个做事特立独行,嘴上逞英雄,心里柔软无比的公主吗!
花好一直蹙着眉头,在李执渝床榻前细心的擦拭着她的额头。
她在想办法…想…
“嘭—!”
一个强烈的开门声响起,齐景行喘着粗气,哈着腰背,似是赶来的十分快速
齐景行“不好了,你们这娇娇公主的三哥找上门了!”
花好怔愣了一下,随即提剑准备出去迎驾,却不想这三皇子竟是破机关快的这般…
那位玄衣少年,眉眼冷冽,拽起缰绳,黑马长长地嘶鸣一声
他快速的下马,无视花好,不到一会儿,就把裹着像粽子一样的妹妹抱在怀里
李阖沉声:“你们牵着我的马,谷外有父皇派来的马车。”
随即,他不在看花好月圆,大跨步向前走
花好无声的向齐景行躬身行了一礼,便牵着马和月圆跟上了李阖的步伐。
走在路上,花好还想说什么话时,李阖却是很冷淡的先开口了
李阖“我知道一切,陛下也知道。”
李阖“长欢病危,本皇子不会喊打喊杀。但你们…记得这是唯一一次。”
花好心中万千情绪仿佛坠了冰窖一般,她鲜少的露出了一股深深的颓然。而身侧的月圆更是情绪交加,眼神一直未曾离开被抱着的公主。
-马车
月圆上马车的时候心中仍然惧怕,是她带走公主,但她也无畏三皇子给她来一剑,但三皇子又说了那番话……
花好只是默默看着怀中的公主,心思十分复杂了起来
李执渝似乎有些冷颤,她赶忙又将怀中的公主向自己暖热的身子又挨近了些
花好叹了口气,想要抬头为月圆擦泪,却在月圆的背后的小窗吹起的帘子那一角,似乎看到了什么。
面如冠玉的男子戴着面具,面无表情的看着马车行驶着。紧紧攥起的拳头透露着他的不安,眼神中燃烧的焦灼让人深有感意。
花好深深吸了一口气,竟是不敢相信
果然…还是有他在。
公主啊,这一位,是您的救命恩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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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卷.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