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还在状态之外，他心大的环顾四周。
胖子“怎么了，也没发生什么事嘛？”
话音刚落，洞穴深处传来阵阵吱吱声，越来越嘈杂，交织在耳边仿佛成百上千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冒出，胖子突然慌了，急忙跟上去。
胖子“他奶奶的，今儿个是真捅了尸蹩窝了！”
胖子“他娘的同志们，等等胖爷！”
大大小小的洞穴里冒出青色的尸蹩，数目之庞大，后面的踩着前面的，铺天盖地的爬来，密密麻麻一片。
一众人全部爬树，往高处爬。白归身手最好，带着一个吴邪也不见拖沓，依旧在众人最前头。
张起灵的血在没有了尸蹩王的影响下，在异常狂躁的尸蹩群眼里，简直毫无用处。
白归将吴邪带到安全位置，低头看见一片青色涌动，转身朝吴邪说道。
白归“你顺着裂缝爬上去，别停，别回头。”
吴邪一把拽住白归的袖子，目光担忧看着他，语气不免焦急起来。
吴邪“那你呢？你怎么办！”
白归轻轻扯下袖子，安慰的拍拍他的肩，然后毫不犹豫从树上跳下去。
吴邪“白归！”
别看白归这一跳是惊心动魄，但他早已早好充足的准备，拿出一把匕首狠狠刺进树干，让自己平稳悬在半空。白归看着距离自己不足三米的张起灵，朝他扔去一个小瓶子。
白归“接着！”
张起灵伸手一接，拔开瓶塞。弥漫的香气与他吞下的药丸一模一样，他看向白归，后者死死盯着他。
白归“给我扔，敢给我省着我让你一口气全吞下去。”
张起灵闻声才将药粉往下洒去，一时间整个洞穴都被一股奇香无比的味道笼罩着，而底下狂躁的尸蹩群似乎被这股香气吸引，如潮水般快速退去。
吴三省等人松了一口气，于是加快速度向上攀爬。
吴邪“白归哥！”
等他们从裂缝中爬出时，就看到等待多时的吴邪跑过来，抓着白归上下打量，语气紧张得跟个什么似的。
吴邪“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白归安抚的摇头，吴邪这才放松下来。
那胖子在一旁打趣。
胖子“我说这位小同志，怎么对胖爷我没有这么关心，好说歹说咱也是经历过革命友谊的嘛！”
吴邪“胖子，你找死！”
……
那边两个人开始追赶，这边白归趁人不注意，悄默声儿离开了。
拿出手机拨通最上方的号码，电话那头传来略带疲惫的声音。
“白归？”
“嗯。”
白归轻应一声，在听见对方有些沙哑的嗓音后，皱着眉头开口：“又熬夜工作？”
解雨臣放松的倚靠在座椅上，捏了捏太阳穴，语气不自主柔软下来。
解雨臣“不过是些杂碎，已经处理了。”
解雨臣“你呢，怎么想着给我打电话了？”
说起来，白归并未与九门有着交情较深的联系，就连当初跟二月红的交集，也不过是失去记忆后的泛泛之交。那个时候白归对记忆的渴望还没那么热切，成天在墓里流转，倒是闯出了一番自己都不知道的名堂。
直到二月红临终前，派人多方打听白归的下落，才让他恍然明了。
原来已经六七十年过去了。
当二月红伸出颤微的手，白归看清那双浑浊的眼中，满是懊悔与愧疚。仿佛是心底涌上的莫名情绪，他便握住了那双手，看着二月红逐渐清明的眼，以及恳求自己能够照料一二他的徒弟，在得到自己的承诺后，安详的阖上眼，再也醒不过来。
他就站在灵堂之前，听着人们悲恸的诉说离别，他却仿佛置之度外，人世间的悲欢离合与他隔绝。
猜不透，看不穿。
他还记得二月红低下头向他恳求的时候，那是为了丫头。如今他死了，又为了自己的徒弟。
白归“我这刚从墓里出来，给花儿禀告一声。”
解雨臣“我派人去接你。”
解雨臣打开定位，看着上面显示的位置。
白归“好，等我回来。”
白归轻笑一声，挂断了电话。
解雨臣放下手机，思绪回到那年。
当时二爷爷大限将至，害怕去了之后自己在解家会受到欺负，于是替自己找了个帮手。他也时常听起二爷爷讲白归的事情，那个时候他小，还并未懂得二爷爷谈论那人时，眼中流露的情绪。如今回想，那是一种久别重逢的喜悦，有愧于他人的内疚。
解家当家这个位置是个香馍馍，只不过可不是什么豺狼虎豹都能坐得了。
白归当年经常冒头，又因为九把匕首名气大噪，被封了个“白九爷”的雅称。道上想招揽他的人数不胜数，打探到消息说一向单干的九尾成了解家的伙计，那还能坐的住吗？
白归当年可不跟现在，他一贯信奉“不服就干，我凭拳头让你信服”的原则，再加上解雨臣也不是个孬的，这样一人主外，一人主内，不出一年时间，就将解家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整治得服服帖帖。
而白归也不是那种了事拍拍屁股就走人的，嘴上说着我是替你二爷爷照顾你，其实心里早就把解雨臣当自己人看待。平日里就算下了墓，不管大小，出来时解雨臣的手机上一定会多一条通话记录。实在是伤得重了，再不济也会发一条信息过去。
而那些本来以为白归迟早会脱离解家的，并已经蠢蠢欲动分割解家的势力，等了几年也没瞧见个苗头出现。
白归完全就是听之任之，解雨臣让他向东绝不向西，非常配合解雨臣的工作，以一种在外人看来异常荒谬的行为纵容他。
毫不夸张的说，白归就是解雨臣手中一把最锋利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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