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舒夭看清那东西的时候。
狗日的玩意儿,她面无表情地在心里骂道。
白瞎了一副好皮囊,生了副恶毒心肠。
这东西学名叫“共死环”,别名叫“就算我死了你也不能好过得陪着我一起死”,简称“要死一起死”。
修长的手指按上那截喉管,只稍稍用力,他就会死。
她突然收回了手,低声喃喃道“别忘了当初为什么逃出来。”
她不能死,否则就输了。
江诉睁开眼,刺眼的阳光让他有些许不适。
他活动了下手腕,药膏的味道扑鼻而来,强烈的阵痛传来。
“哟,黄泉路上走一遭,跟哪个小美妞看对了眼,被我好不容易捡回来一条命,这么着急再去送条命啊?”
舒夭半嘲讽半警告道。
“您老老实点,接着轻举妄动,丝毫没有作为刚从鬼门关走一遭的自觉,可是会一尸两命的。”
“一尸两命,说得那么暧昧,听着像殉情。”他静静地与她对视。
好久没有这样了,之前他受重伤,在医疗舱里躺一晚上哪怕是断手断脚,第二天照样行动自如。
“这么穷?”他似是嘲讽般回击之前那句。
“不穷会遇到你?”舒夭越过床,站在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不用那样看着我,我不算个坏人。”
“呵”舒夭维持着脸上僵硬的笑道“是啊,老好人。”
“所以你能把这东西解了吗?”
“你不能解开吗?”江诉漫不经心道。
“能解开就不会让你活到现在了。”舒夭愠怒。
“这是……别人的。”江诉收起一副玩闹相,正色道。
说是解开,难度也挺大的,坏了,当时只想着威胁人了,把之后的事情给忽略了。
舒夭冷眼看着他。
“既然暂时解不开,我们可以暂时签协议。”
“你凭什么认定我不会杀了你?”
“这共死环,是双向的吧?”舒夭懒洋洋道。
江诉有一瞬间僵硬。
她很缺定,那时候,江诉动了杀心。
随即,她听到声轻笑,还带着些许沙哑。
“你想跟我约定什么?”
“我最多再收留你三天,那之后“悬宫”的人会来搜查,到时候我也保不住你。”
“可以,还有吗?”
“还有”舒夭转过头,不经意间撞人了那双眼眸中,那个总也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的人,突然认真起来,越发显得温柔多情。
“保护好自己。”
窗外的风愈刮愈烈,树枝摇曳,当最后一片叶子落在地上时,风叹息着离去。
乌云翻滚,雷声越加响亮,在舒夭离开后约莫半小时,雨噼里啪啦地下了起来。
雨珠砸在玻璃上,印出江诉平静的脸,他正垂眸,似在思考。
“橘子”
舒夭朝院里的猫唤道。
那猫约莫也是傻,在雨里傻站着,进来时满身猫毛被淋得沾在一起,狼狈至极。
扒拉着舒夭的裤子。
“抱你去吹吹。”
把猫放在烘干机前,
它冲着江诉的房间喵了一声。
“你也觉得这比交易我亏了?”
她笑道:“这局,我为执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