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来了,门外一响,她就知道。
可她死气沉沉地坐在大厅,黑夜里越发照得眼神灼热明亮,戚仙仙不愿意去看那条在外沾了别的女人的味道的野狗,向来玩疯了玩够了也知道该回家了。
金泰亨揉着酸痛的后脖颈,叹着气想去厨房倒杯温水润喉,路过客厅发现窗外月光皎洁清冷而屋内地板上树影婆娑,一个纤瘦的人影坐沙发上纹丝不动。
他被吓了一跳,连连退后。
金泰亨“谁?!”
几秒后,金泰亨才恍惚想起来这个家里除了他的存在就剩戚仙仙了。
于是,他不确定地唤了一声。
金泰亨“小仙?”
他近了一看,更确定了身份。
金泰亨“小仙。”
金泰亨“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戚仙仙“在等你回来啊。”
似不敢相信地看了眼时间,时针分针指向凌晨两点三十七,男人万万没想到还病着的戚仙仙能在这里守夜等他回来,此时此刻出了心疼还有些无奈气愤。
金泰亨“让你早点睡觉呢,坐在这里吹什么风?马上要入冬了,你非想病得下不了床吗?你自己过来看看这都几点了还不回卧室?!”
气头上,语气也不免加重了。
话落便后悔,他明明是心疼,可他人听得却像是在训斥般,不知道小仙听得会不会也这么以为自己在向她发疯脾气。金泰亨下意识地要查看她情绪状况。
金泰亨“小仙,哥哥不是怨你,只是你病了要休息,能明白我……”
戚仙仙“明白。”
她蓦地笑出声,迎合对方。
金泰亨“明白就好。”
戚仙仙“你说得对,你该好好看看现在几点了,啊?几点了才回家?”
戚仙仙“你还回来干什么?金宏德和你妈不在家,你就在外面玩疯了开始接触那些下三滥的女人了?”
这话说得过分了,她完全是把裴星沂骂入下三滥的女人里,可裴家也是豪门世家而裴星沂更是夺目耀眼的裴家小姐,左右都不会跟下三滥这种词搭上边。
金泰亨 “说谁呢?”
戚仙仙“谁?你不清楚?你今天在外面见了谁,我骂的就是谁。”
金泰亨“戚仙仙!!”
金泰亨闭上眼,重重地呼吸着。
胸膛上下伏起得很厉害,他告诉自己越是这时候越要冷静,小仙现在只是怪自己把她一个人扔到医院而说了些气话,小孩子说的话向来是随风起随风落。
她没有恶意,她只是太生气了。
金泰亨不断这么说服自己心理。
金泰亨“睡吧,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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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两个人各自起床,谁也没有不识趣地提起昨晚闹得不愉快的事。
虽然两个人都在装傻充愣,以为不提就能当作没有发生过,但他们原先之间那和谐活跃的气氛确确实实僵硬了些许,最大的变化还是往日殷勤的戚仙仙。
她从前最是主动——
金泰亨永远是被动的那一方。
如今戚仙仙不主动说话,金泰亨冷着一张脸也不知道开口,直到戚仙仙背着书包拿起雨伞走出大门也没有说一句话,他只得安静盯着那个穿校服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