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不远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戚仙仙嘴里叼着烟尾抬头望去，隔着三四米距离可田柾国还是觉得那双狐狸眼近在咫尺，女孩口中吐出来的浓烟遮住了视线。

戚仙仙“你来做什么？”

态度是一如既往的冷淡，气势上却也有些不同往日的柔弱，田柾国下一秒就为她沙哑极了的声音而感到深深的困惑，踩过嘎吱嘎吱响的枯叶向她走过去。

田柾国“嗓子怎么了？”

戚仙仙轻笑了一声，埋怨这句话为什么不出自金泰亨之口，她忽然无脑地把憋了一下午的火气都发泄在田柾国身上。戚仙仙张口就是陌生人的说话方式。

戚仙仙“和你有关系吗？你不该去看裴星沂吗？她发烧了呀，你们不是青梅竹马嘛，金泰亨都去了那你还来关心我一个外人干吗。”

田柾国像是听出了小姑娘的抱怨。

他不想冲一个病人发脾气，相反嗓子都坏成这样了还抽烟，田柾国皱着眉自顾自地伸手把对方的烟夺过来扔在地上，随后还不够满意地用鞋尖磨了两下。

田柾国“戚仙仙，别吸了，否则你以后都不想说话了？听听你嗓子。”

对比金泰亨的关心、宠溺，然而田柾国才是最了解她的人，因为田柾国见过她阴暗颓废失败等所有影响不好的一面，他们像是两条阴湿墙壁上的爬山虎。

在戚仙仙还要想着今天要以什么面貌去应对金泰亨的时候，她见不得人的坏脾气娇性子也被田柾国包容地无法无天。灰暗秘密藏在太阳照不到的角落里。

小姑娘喜欢亲哥哥、抽烟喝酒、有时候还要出去打两架、想法变态阴郁……田柾国庆幸这些秘密的得知权只有他一个人。

戚仙仙“装什么好人，说吧，金泰亨和她见面，哪次不是你撺掇的。”

田柾国“话过了啊。”

我不是在撺掇他们。

我是在配合我们的相处时光。

戚仙仙“还敢否认？肯定就是你叫金泰亨去陪裴星沂的，喂，这都不是一两次了，差不多就可以了。”

田柾国“行了，回家吧，你哥让我去你家看看，结果没个人影，我一琢磨就知道你又跑这了，每天身上带着烟味，也不怕他发现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巷子，这才发现外面的天都黑了半边，戚仙仙也属实没想到自己原来真的在小箱子呆了一下午，而金泰亨也真敢不回家看看她情况。

再等公交车期间——

田柾国听到戚仙仙小声反驳。

戚仙仙“你不说……”

戚仙仙“他永远也不会知道。”

田柾国“唉，戚哥，你这话里的威胁也太明目张胆了吧？收敛下。”

对方不轻不重地踹了一下他小腿。

‘恶狠狠’地警告道：

戚仙仙“嘶，问你听见没有？”

田柾国“好好好。”

田柾国“赶紧的，车来了。”

他笑着敷衍脾气火爆的小姑娘。

拉着戚仙仙走进公交车，车里的暖风吹来让她卸掉一身恶寒，但在暖融融的环境下也愈发显得烟味更严重浓郁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