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初看着手下棋盘，手里捏着的一枚棋子也是久久不落下，子战瞥一眼棋盘，关切道:“怎么了？”
摇头温笑一声，回道:“没怎么。”
的确没怎么。就是今天早上宫里传出消息来说，执明要立王夫了。这个年龄阶段，坐在权力的最高点，立王夫也是必须的。
只是，心里莫名有点塞塞的。
“我瞧着你面色不好，可是旧症犯了？”
毓初摇头回道:“前不久听说子战兄要去云蔚泽，不知何时动身？”
子战哈哈一笑，“本来还有这个意思，也令人准备了，可如今…又不想去了。”
毓初也没说话，目光还定在棋盘上，似乎正在思索着什么。
“既然执明共主要成亲，我当然是要留在均天顺便学习一下这个这个中塬的礼仪了。阿初可愿陪我？”
“自然。子战兄叫我阿离就好。”
“阿离？”这名字似曾相识，但又实在想不起来什么，只喃喃重复了一遍，便皱紧了眉头。
“我叫慕容离，黎明的黎，也是离人的离。”
子战一怔，抬眸时却依旧是慕容离波澜不惊看着他的样子，也不回避，就那么直勾勾看着他。
不理子战反应，慕容离一子落下:“叫吃！”
子战再低头去看时，棋盘上的白子长驱直入，直把那黑子蚕食鲸吞。
“你就是慕容黎？”子战笑问道，慕容离似乎并不打算再装下去了。
“我是慕容离。你的弟弟子煜将军，就是被我害死的。”
子战看着眼前的人面不改色的说出这句话，语气几分悲凉，几分自嘲。
“我想知道真相。”子战严肃道。他就那么一个弟弟，当然要严肃对待。
“好，我告诉你。”慕容离起身，缓缓叙说着当年的种种，面上还带着轻轻的笑。
许久，慕容离才道:“事情就是这样。当年我和执明为此决裂，也是瑶光和天权对峙的诱因，后来，瑶光国破，慕容身亡。”哈，还真是可笑啊。
“那你……”子战倒是没去追究子煜的事，转而问慕容离道。
“我？我活着就是一个意外罢了。只是终究，我没能改变什么。”苦笑一声，自己本来以为还能够改变一些东西的，最终却是什么都没能改变。
除了他自己，除了公孙钤。其他人，他还是无能为力，甚至对执明也无能为力。
“我相信事情不是你说的那样。”
慕容离一怔:“你说什么？”
子战抬眸对上那人漆黑的眸子:“我信你。我信子煜的死不是因为你，我一定会把凶手找出来，但那肯定不是你。”
慕容离笑，相信他的不是相识已久的执明，而是萍水相逢的子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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