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醒了。”滴玉疾步走过来,看到他满头的汗,仿佛是在水里浸过的一样,顿时紧张起来。
“雨还没停?”李亦君扶着滴玉的手臂坐直身体。
“没停呢。”说着,打量着他的脸色:“方才打了一个很响的雷,宗主是被雷声吵醒的吧?”
“打雷了。”李亦君深吸了几口气,定了定心神,透过破败的窗户向外面看了一眼,远处的天已经有些隐隐泛白了,便问道:“什么时辰了?”
“快酉时了,这雨下了一天了。”
“酉时了。”李亦君定了定心神,抬手揉了揉额角,对滴玉道:“洛阳水情严重,准备一下,出发吧!”
海东来前日和自己说了一个金蝉脱壳之计,需要自己冒一些生命危险。内卫设法掉包洛阳水情的公文,适当夸大洛阳的水情,这样作为工部左侍郎的李亦君,便可以有足够理由离开长安,这个先生经营多年的地方。
那些杀手也好,先生也好,都不好阻止。
长安到洛阳的路途中,李亦君逃脱容易多了。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奋力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