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薨逝的代宗也是一位多疑的君王，当他还是天下兵马元帅时，老将军便效忠于他，跟随他南征北讨，平定安史之乱。那场常达数年的平叛战争，我们失去了很多战友，亲人。当年，我们助代宗收复了长安、洛阳两京，威望大增。那是我们这一生最荣耀的时刻。在平定安史之乱的时候，大唐皇室为了能够尽快平定叛乱，给各地的将领权力极大，而且对于那些叛军将领，只要投降，基本上也不怎么追究，这里面包括了代宗的铁杆亲信。这就使得很多地方将领，势力迅速做大。当时代宗的铁杆部将，除了我家的将军外，还有郭子仪、李光弼以及仆固怀恩等人。而且在这个过程当中，代宗重用宦官，尤其是程元振和鱼朝恩这两个佞臣，都是代宗一手培养起来的。”海福说完深深叹了一口气，那些成功与失败，荣耀与屈辱，似乎就在昨天。
“那后来呢，福伯？”兰玛珊蒂被海福描绘的故事吸引住了。
“这后来，仆固怀恩叛乱了，老将军当时虽然年少气盛，但与仆固怀恩关系匪浅，可以说是忘年交。老将军痛苦之下，亲自参与平叛。尽管如此，他还是深陷此事的阴影中。”
仆固怀恩？兰玛珊蒂心里咯噔了一下。
李承倸，吴幼澄的父亲，也是李亦君的外祖父，他的家族就是因为参与仆固怀恩之乱，似乎家破人亡，后来成了复仇的幽灵，笼罩着大唐。
“代宗内心的怀疑火苗起来了，便对老将军多番试探、挑剔。老将军为寻求自保，便挑选了一些美人，送往各方势力的府邸中，打探消息，而其中一女子尤其美丽，被培养，将其送入宫中，她便是那个李尽忠。”
“那当初李尽忠陷入危难时，海将军是否真的置之不理？还有，为何要抛弃她？”
“那个女子只是一个了解代宗心思的工具罢了。当初她过于骄纵，得罪郭贵妃，就是后来的郭太后，咱们将军为何要费力气救她？”
“你们不关心她后来的状况吗？”兰玛珊蒂眉头一簇。
“听说进了慎刑司，受了一些刑罚，不治而亡了。谁知道，这个妖女竟然没有死！！”海福有些愤怒。
“你们……对她就没有丝毫的怜悯之意吗？”
“少夫人，您对老奴大可随意指摘，但断然没有资格评判老将军，于公，你不过一介舞姬，没有资格评判大唐之事，于私，老将军是你的长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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