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巷道
窦懿德正在眉飞色舞地向兰玛珊蒂描绘今日马球会的盛况,“冬日本不适合打马球,但是舒王执意要比赛,广郡王代太子殿下参赛。最有意思的就是韦贵妃竟然设法将太子之母、先皇后的遗物作为彩头。”
兰玛珊蒂微一愣,“这是公然在打太子的脸面吗?”
“是的啊,我当时倒吸了口凉气,现场的氛围真真有些剑拔弩张的味道了。”
“最后,谁赢了?”
“广郡王赢了,他厉害极了,侧身转臂著马腹,霹雳应手神珠驰,马场上的他,太有大唐儿郎开阔的胸襟和恢宏的气度。”
身后一直沉默不语的余明堂道,“窦公子,长乐坊在那个方向,咱们也该分道扬镳了。”
“兰姐姐,咱们回聊!”
“窦二,那个……平日多去照料你师父,我不放心夏大哥。”
“放心啦,我天天去学功夫,师父过得好着呢!”
……
海府
张五哥端着一份秋葵羊肉汤,正打算往后院送,谁知吕明挡在角门前,一脸严肃,“你不能进去。”
“有客人?”
“不能算客人,是石老虎。”吕明犹豫半刻,压低嗓子。
张五哥觉得石老虎很奇怪,他一年只来海府两三次,每次来,海大人就把后院清空。听吕明喝醉了提了一次,是个商人。张五哥感觉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商人。
此时,一个手提黄色斗笠的人出了角门,他殷勤地向吕明打招呼,“吕大人,小的可以走了。”
“好,我送你。”吕明面色凝重。
“小的,不敢劳烦。”
“不必推辞,这是海大人立的规矩。你把斗笠戴上吧,这也是大人的规矩。”
“是!”
……
兰玛珊蒂和余明堂行至海府巷口。
“余大人,门口有内卫驻守,我可以自己回去。”
“我还是把海夫人送进府中吧!”余明堂态度坚决,他突然看到一个人带着黄色斗笠,行踪诡异出现,快速挡在兰玛珊蒂面前,手握着刀鞘,随时打算拔剑。
那人似乎吓了一跳,随即又镇定下来,停在路边,似乎在等待他们先经过。
余明堂疑心大起,双方僵持。
那人突然掏出一块物件,在月光下发着光,余明堂立刻放下心来,拉着兰玛珊蒂离开。
……
兰玛珊蒂推开书房门,海东来的案几上似乎放了很多东西。
“回来了!”
“嗯!”她接过海东来递来的暖炉,把脚塞到他怀里。
“玄鸟族!”她盯着一个族徽图案,眉心紧蹙。
“这是玄鸟部落?你竟然知道这个?”现在轮到海东来惊讶了。
“我接触过他们的族人。”
海东来暗道,自己派人在南诏探查许久,并无发现,这可真是天意弄人,知晓答案竟是自己枕边人,“这个图案是从南诏王宫中发现的,它的主人,把异牟寻弄得五迷三道,据说二人是形影不离。”
“她是南诏王的妃子?”
“刚开始她叫辛夷花,的确是妃子,后来她的地位比妃子高多了,异牟寻将其封为鬼主。”
“明白了,会巫术,可与鬼神沟通的祭师。可是,太奇怪了,南诏王竟然从妃子中挑选神职人物。”
海东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南诏朝廷上下议论纷纷,只是因为这个女人真有些神通,全都敢怒不敢言,更离谱的是,异牟寻依然把此女留在王廷,几乎每天和她宿在一起。贪恋女色,真是误己误国。”
“异牟寻似乎不会如此昏聩,可能有内情。”
“的确。我会关注的,以免影响此次联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