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王府
一片黄叶倏然从枝头脱落,落在青石板上,片刻,便又悄然无息。
“啪!”一声脆响从半掩的窗户中透出,就这么堪堪打破了院中的寂静。
“父亲,出什么事儿了?”正行到院中的李涉闻声而入。
“没事,呵,老了,茶水都拿不稳了。”舒王摇摇头,自嘲地笑笑,目光似无意落到那刚刚粉身碎骨的茶盏身上:茶水四散着撒了一地,其上尚卧着茶叶的残骸。几块碎瓷,早已被摔得不成形状,却犹自固执的在凹陷处擎着那星点的茶水。
突然觉得和自己处境很像。世上,总有这样固执而倔强的,为了使命义无反顾的历经烈火灼烧,哪怕粉身碎骨,也依旧不肯放弃。
舒王心头不由一颤,但随即便也微微摇头,“没事,来人收拾好!”
李涉内心苦闷,正欲出去,陡然记起自己似乎是忘记了什么东西,轻声道,“孩儿最近内心焦躁,倒把要紧的事情给忘了,娘娘来消息了,有宫里进展顺利。”
“顺利就好!”舒王微微顿道,“哎,虽然这次咱们有惊无险,但终究还是小心为上。毕竟从咱们府里搜出两个膘国刺客。那两个人的身份,涉儿你是知道的,海东来不可能审出不来。前路迷茫,道阻且长啊……”
“父亲只要推说,自己受了美色诱惑,被利用了,咬死不承认,谁能耐您何?”
舒王蹙眉叹道,“还是引起父皇的怀疑。不然母亲怎会失宠呢?”
李涉宽慰道,“陛下也是男人,贪新忘旧,也属人之常情,不一定是受了这个的牵连。”
李涉缓一口气,接着道,“父亲,海东来这次可算是釜底抽薪了。不仅俱杨损兵折将,多位手下牵连各种罪行,被陛下勒令居家反省,还把我们之前安插在月霜行身边的人连根拔起。我还打听到,月霜行近几日一下子提拔好几个人填补他们空缺。您说,这两个人不会勾连在一起吧?”
舒王突然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海东来这个不识好歹的莽夫,三番两次坏我的事!至于,和咱们早就有嫌隙,顾府之事,吐蕃之事,她又不是傻子,肯定猜到自己身边被安插了内线,只是隐忍不发罢了。”
“那……”
“月霜行还是交给母亲处理,毕竟她也算韦家的人。咱们不便插手,只要尊重母亲的意思就行了。”
“父亲对娘娘真乃一片孝心,孩儿会把这层意思转达清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