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府
海东来双眸微抬，把一张白纸放在烛光烤，随即递给兰玛珊蒂，“韦皋原本就不喜欢韦妃和舒王，只是需要他们罢了。这次我特意告知他，吐蕃与舒王合作，还把不顾一起地把禁军牵扯进来，就是想试探他的反应。”
“所以他给你来了这封信，把月大人的过往和那封文书的事情告诉你？”
海东来略有犹豫，“韦皋这个老匹夫哪有那么好说话？你之前跟随的南诏商队里有韦皋的人，他们想把你骗到剑南道控制起来，以此要挟我。我当时就答应韦皋的要求。随后韦皋立刻爽快地把事情告诉我了。”
“那一定是领队和向导。他们两个人鬼鬼祟祟，向导更是阴毒猥琐，死不足惜。”
海东来微微侧身，“你竟然自己逃走了。我告诉你这件事，是希望你随时保持一颗警惕的心。虽然那件事情月霜行并不知情，只是受人蒙蔽，但是你还是大意了。长年驻守深宫的月霜行为何会与一个南诏商队有那么深的关联？长安的坊市管理如此严格，这个商队竟可以在拂晓时出长安城，其必定背后有政治势力的支持。这些漏洞，你竟然没有想到！！”
兰玛珊蒂心知自己当时心慌意乱，处事背乱，差点让自己陷入险境，“的确是我遇事不查，牵连你担忧了。”随即想到什么，“你怎么知道商队是拂晓出发？难道你……”
海东来微微含笑道，“现在，你的反应倒是快起来了。”其实当时他被兰玛珊蒂的眼泪搅得心神俱碎，也无暇察觉商队的漏洞。
“那封真正的文书竟然在天府！咱们无意中发现的密室，高台下的玉石就是钥匙，搜查到的檀木盒子里面就是文书！”海东来面色有一丝得意。
“这一系列事件说明，月大人对大唐忠心可鉴，之前只是受到胁迫。”
“胁迫依然存在，只是把柄不再了。”
“大人！”内卫挣扎了半天终究决定冲进来。
“说！”
“太子…殿下疾风发作了！”
海东来心猛地一沉，“下去！”
“……大人……”内卫紧咬牙说了下去。
“还有什么？”
“吕…大人有封密信给您！”内卫递完信，慌忙跑了。
海东来先检查了一下密封情况，打开一看，手微抖，“陛下……他病了，昨日，突然晕倒了半日，太医什么都没查出来。”
兰玛珊蒂眼中精光一轮，“为何一起病了？”
海东来微微一顿，深叹口气，“这都是禁军的范围，内卫插不了手。”
兰玛珊蒂微眯了眯双眼，“既然月大人可信，不妨坦诚告知，再说这也是她的分内之事。”
海东来抬眸看着她，“内卫和禁卫必须相互牵制、各司其职，陛下才会安心，皇城才更巩固。身在权力之中，真真假假、敌敌友友说不清道不明，但都已习惯谨言慎行。今日是合作者，明日可能会是死敌。我的立场决定了不能对月霜行全盘托出。再者，月霜行身边始终围绕俱文珍、韦妃之流，她一举一动都太显眼、出格。”
兰玛珊蒂由不得感叹，脚下阶陛漫长，如同仕途，离天子越近越是如履薄冰。
她随即含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有一个人身在禁军中，不起眼，打探消息，还有便利，。”
海东来眉心微动，“你是说窦家二郎，窦懿德？”
“就是窦二，只是我对他还有点提防。”
“他暂且可信。”海东来经由上次他冒险替李亦君送信之事，对其印象不差。
“那我让他打探，我自有说辞。”兰玛珊蒂淡然一笑，又似想到什么，“王子殿下很适合去和月大人接触，想来月大人对他也很信任。”
“他一个膘国王子无缘无故插手过问大唐之事，月霜行怎么会相信？”
“理由是现成的。”兰玛珊蒂从袖中拿出舒王的请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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