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霜行眼睛掠过窗户,看向西南方,“从此以后,有一个想法在心中升腾,就是做一个好妻子,我愿意为他做一个好妻子。他再三对我说,我本就该傲于旷野,绝不该被束于高阁。但是我总是想为他多一些事情,这反而……”
……
这日,月霜行决定亲自给相公收拾书房,书房是邢一九最长呆的地方,她想收拾得干干净净,让他感动到无以复加。
她刚开始擦案几,不小心碰倒了一个砚台,慌忙去拣,砚台碎成两半。正懊恼之时,忽然听到,“娘子,你在吗?”
荀冷月(月霜行)忙把砚台藏于身后,“我在。”
邢一九拿着几根飞镖,兴致勃勃道,“娘子,今日天气晴朗,你教我盲射如何?”
她支支吾吾,邢一九拉着她的胳膊,却纹丝不动。
邢一九看她毛躁又惊慌地样子,就能生出许多乐趣来,“娘子,你怎么了?你的手上有什么东西吗?”说完,他用了些气力,两个人拉扯起来。
她眼见躲闪不过,情急之下,出于本能反应就给了他一掌。
“噗”一口血喷出。
邢一九一脸的难以置信,荀冷月(月霜行)忙查看他的伤势,“对不起……”
此时砚台从她手中滑落,荀冷月(月霜行)为阻止砚台掉在丝织毯上,忙用脚尖一提,砚台飞到高空,她稳稳地接住。
“天……”一阵惊呼
荀冷月(月霜行)顺着邢一九的目光看去,砚台中残余的墨汁,都飞溅到后面墙上的字画上,她心一沉,其中有两幅是邢一九父亲留给他的遗物。
邢一九顿时血气上涌,被一口血呛住,荀冷月(月霜行)忙扶住他,帮他顺气,喊郎中。
“娘子……我……有个请求”
“相公,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以后……离……我的书房……远点……拜……托……”
……
秋日山谷训练场
场地中间是一块空地。
有两个人立于空地中,周围的人皆缄默不语。
风吹过,卷起了漫天红叶。
剑气袭人,天地间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
韦皋反手拔剑,平举当胸,铁剑迎风挥出,一道乌黑的寒光直取邢一九咽喉。剑还未到,森寒的剑气已刺碎了西风!
邢一九脚步一溜,后退了七尺,背脊已贴上了一棵树干。
“不许伤我相公。”空中传来长啸一声,冲天突现一道飞虹,而一剑长虹突然化做了无数光影,向韦皋当头洒了下来。
就在这一瞬间,满天剑气突然消失无影,韦皋木立在漫天的红叶中,他的剑仍平举当胸。
“末将无意伤害大将军。”荀冷月(月霜行)挡在邢一九身前。
“算了,你也是护夫心切,只是破坏了比武的规矩,自己去领五十军棍。”韦皋心中不满。
“大将军,此事实在因我而起,就由末将代荀校尉受罚吧?”邢一九长跪不起,言辞恳切。
“随你……”韦皋心下叹了口气,轻轻丢了一句便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