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玛珊蒂为了让自己保持信念,每天偷偷用树叶记录自己被劫持的时间。除了她自己没有人知道她经历了多少个难眠的夜晚。转眼两个多月过去,她的伤口似乎逐渐愈合。
养伤的日子对于她来说是一个炼狱般的重塑。多年前,她在神庙练舞,练到自己意识全无,内心告诉自己,历尽生死苦难,历尽旷世寅性,在苦难中重生。那时候练舞似乎一种自我苦修,自我折磨。佛经里有太多涅槃重生的故事,但是兰玛珊蒂明白求佛不如求己,真正涅槃的力量源于自身。这条伤腿了给她太多强烈的启发,对于重新双脚跳舞的渴望,促使不断用自己没有受伤的右腿,尝试各种自创的动作,甚至她重新领悟之前很多动作的起承转合,舞在心中,只属于自己,谁也夺不走它。
“你今天可以喝酒了。”
“你还记得。”
“想喝什么?”
“切,你哪种酒都有吗?怎么可能?”兰玛珊蒂试探道。
“莫说竹叶青酒、杜康酒、乳酒、兰陵美酒、羊羔美酒、五加皮酒这些常见的酒。就算嘉州没有的酒,我这儿都有。荥阳有土窟春,富平有石冻春,剑南有烧春,郢州有富水酒,乌程有若下酒,岭南有灵溪酒,宜城有九酝酒,长安有西市腔酒,还有葡萄酒。即便长安价值百金也不易得的莲花白,我府里也有。我敢说,海东来府里的酒也没有我这里齐全,兰姑娘,你要哪种?”
兰玛珊蒂面色沉稳,内心盘算信息,现在自己还在嘉州,他认识海东来,此人必定是官场之人,很多酒名属于官酒,莲花白百金也不易得,因为它属于皇家用酒,且不易保存。“白玉腴和黄柑,我都要喝。顺便莲花白也要。”她得验证自己的判断。
“白玉腴和黄柑,这两种不常喝,来人,去准备。先把莲花白拿过来。”
很快莲花白就上桌了,兰玛珊蒂一直等着,不知过了多久,白玉腴和黄柑也端过来了。“你难道三种酒混在一起喝?”黑衣男子冷笑道。
兰玛珊蒂不予搭理,先把倒了半碗白玉腴,又倒了半碗黄柑,仰着脖子喝了个干干净净,随后又喝一碗。正打算尝莲花白,就被那人按住手臂,兰玛珊蒂白了他一眼,“舍不得这好酒?”
“喝多会醉。”
“以后每顿我都要白玉腴和黄柑,莲花白就算了,免得你心疼,拦我喝酒。”
“好。”
兰玛珊蒂喝小半坛莲花白,终于昏昏沉沉醉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