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乔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住了月霜行:“月大人,属下有一件情想向您陈情,只是不知是否重要?”
月霜行停住了脚步:“萧参军但讲无妨。”
“属下与一个小娘子结缘,昨日她说起一件情,她的乳娘梁雪以前是宫里的司药房的,最近有人让她制一样东西,在顾夫人生日宴当天送到顾侯府。”
“什么东西?”
“回春丹,就是,就是让女子动情乱性之物。”
“对谁用?”月霜行内心无比差异,宴会当天不少名媛贵女在场,究竟要用在谁的身上。
“属下也不知,只是顾侯家在禁军中有一些旧部,现在权宦窦文场和霍仙鸣拼命想在禁军扩张势力。属下担心,此事万一被他们利用了,那就后果不堪设想。”
月霜行惊出一身冷汗,萧乔想的比她仔细。月霜行心事重重,无心回府,走到大明宫外,她猛然发现这是当初和海东来并肩作战的地方。她突然想到,顾夫人贵为伯爵夫人,又得封诰命,生日那天内卫必然到场,既是保护,也是监视。要不将此事告知海东来,他终究对大唐忠心耿耿。
海东来在内卫总院大门外就被便衣装扮的月霜行拦住,他刚想发作,月霜行言道:“顾侯夫人生日那天,有人要用情乱之物回春丹。”
“对谁?”海东来的脸上看不出变化。
“不知道。为确保万无一失,我到时候会在一部分亲信配合内卫。”
“哼,女人就是女人,简直太愚蠢了。”海东来面带嘲讽,满满的不屑。
“海东来,我可是诚心商议!”
“商议?和你一个女人?”海东来眼角微挑,幽幽道:“最近宦官那帮阉人对禁军虎视眈眈,你还要送上门去,你带禁军亲信前去顾府,这不是禁军的职权范围,被诬陷为串联怎么办?简直愚不可及。”
月霜行冷静下来道:“的确是我考虑不周,但是我还是会去,以我个人的名义,万一你需要助力,我……”
“那你自便吧。”说完海东来就不见人影。
月霜行暗自摇头,海东来这个狂傲之徒,要不是知道他对大唐一片忠心,也对自己有过恩义之举,自己断不会来触霉头的。正欲转身,突然想起,之前听说兰玛珊蒂奉旨献舞,她在大唐代表膘国,自己又和膘国乃至西南利益相关联,应该要去提醒她一下。
兰玛珊蒂刚刚从云梦坊回来,夏宅来了个许久未出现的客人,禁军统领月霜行。一身常服的月大人看上去柔和又不失英气。
“月大人可有些时日没来了呢。今日前来,可是有事?”兰玛珊蒂打算生火煮茶。
“兰姑娘不必劳烦,今日前来,的确是有事要与你说。”月霜行心中沉吟,这姑娘总是如此敏锐,笑笑道:“听闻顾侯夫人生日那天,你奉旨献舞,那天人员复杂,可能会未知的变故,所以前来提醒兰姑娘那天有所防备,保持警醒。”
闻得月霜行此番话,兰玛姗蒂放下茶壶,一脸正色道:“月大人一片诚心,兰玛珊蒂也坦言相告,那天我不会去献舞,或者说献舞不会是我。今天内侍省来传旨前,我就昏倒了。是柳依依替我接旨的,徐宫正也和内侍省商议过了,要是我当天身体没有好转,就由依依代我前去献舞。”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有哪里不舒服,我是装的,上次在云梦坊门口,长安三少和我发生了冲突,月大人也能猜想什么情形,我只想安静跳舞,所以明天可能我还会全身冒冷汗晕倒的。”
月霜行仔细打量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心疼又敬佩,说道:“为何不问我什么变故?”
“大人不说必然有理由,再说其中缘故我也不想知道。”
月霜行默然不语,又坐了片刻便起身告辞离去,兰玛姗蒂将她送至门口,也没再说些什么。
送走月霜行之后兰玛姗蒂回屋收拾桌上剩余的茶水,突然又听闻敲门声,她以为月霜行去而又返,打开门却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