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气爽,正是好时光。
天似穹庐,笼盖四野,风吹草低,带来草木的芳馨。
两匹骏马驰骋草野,马背上的人儿飞扬马鞭。
“驾!”
“天佑哥,我快追上你了!”
一人英姿飒爽,一人身似皓月,一前一后,不过半尺之隔。
“珊珊,平日里只知道你喜欢舞刀弄枪,没想到你的骑术也是这般精进。”
“小时候我见娘亲纵马驰骋很是神气,这还是我吵着娘亲教我的呢。”
白珊珊女扮男装,青丝高束,戴得是司马玉龙的白玉发冠,正好与白色绣银纹的劲装相称,策马扬鞭,在外人眼里,端的是鲜衣怒马少年郎。
握着缰绳的司马玉龙莞尔一笑,耳边有疾风呼呼掠过,但白珊珊的声音他却听得分明:“既如此,为夫便不再相让,珊珊,先到前方高坡者胜。”
白珊珊自然不服输:“天佑哥用尽全力便好,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马蹄声,马鞭声,在广阔的天地里回响,司马玉龙握紧缰绳,神色果毅,身子随骏马的飞驰的节律上下起伏,熟谙骑术的他渐渐拉开优势,冠上的淡蓝发带随风招展,他时不时地微微侧首,暗暗瞥向白珊珊。
余光中的白珊珊目光坚定,望着他的身影,奋起直追。
马作的卢飞快,二人赛马,倒是赛出了战场上的将领率领千军万马护我家国的气势。
一炷香过后。
“吁!”到达坡顶的司马玉龙勒紧缰绳,骏马扬蹄,在雄浑落日中止步嘶鸣。
随之而来的白珊珊在司马玉龙身前停步,她抿抿唇,无奈地叹了口气。
“珊珊,你输了”司马玉龙按捺心头的狂喜,只在唇边留下淡淡浅笑,“我可是记得某人亲口说过愿赌服输哦。”
“天佑哥!”白珊珊“咻”的一下红了脸。
司马玉龙狡黠一笑,回想起当时二人立下的赌约。
“天佑哥,要是我赢了,你就要陪我去游赏丽山。”
司马玉龙抬手,理了理揽着自己腰背之人的发丝:“珊珊,若是我赢了呢?”
“那就...”白珊珊眉头微蹙,美目微转陷入沉思。
“那就在昭昭草野中吻我。”
司马玉龙看着她美目大睁,她的吐息也滞了片刻,似乎对他方才所讲难以置信。
少焉,她松开环住他的手,垂首咬了咬下唇:“没想到,天佑哥竟也会这般不正经。”
司马玉龙忍俊不禁,却故作严肃:“莫非是珊珊不战自败,不敢应了为夫的赌约?”
激将法果然有用,白珊珊双颊鼓鼓,抬首正对上他的眼眸:“天佑哥此言差矣,谁说我不敢,愿赌服输!”
此刻的楚天佑已翻身下马,他略整衣袍,温文一笑,信步到另一匹马前,抬掌,要去接马上的佳人。
奈何马上的人儿拧着的缰绳,粉面娇羞,赖在马背上不肯下来。
眼中浸染笑意,司马玉龙的唇角愈发上扬。
“珊珊?”他声音温柔如蜜,浓得化不开。
白珊珊闭闭眼,长长吐纳一息,翘着樱唇,不情不愿地握住他的手,借势下马。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我有言在先,那就说到做到!”她站在他面前,方才小女儿家的娇羞之态渐渐褪去,可还是在离他一步之遥的距离踌躇着。
司马玉龙抿唇而笑,任凭发丝轻抚脸颊。
她这番坚定又羞怯的模样令他愈发心动。
下一刻,白珊珊突然近身,揽住他的腰背将他往前一带。
司马玉龙俊目微瞠,尚未反应过来,那人已在他的脸颊落下一吻,张皇仓促,一触即分。
却在他的心湖落下数子,漾起道道涟漪。
他伸手扣住眼前之人的细柳腰,将欲逃离之人圈在怀里。
他看着她闪过惊诧的眸眼,唇边勾起一抹温柔,目光游移到她翕动的唇上,身子一探,覆上她的唇。
嗔怪的话尚未出口,便被他堵在她的喉咙里。他撬开她的贝齿,她拍了拍他的臂膀也不再反抗,反而牢牢攀住他,似在寻找踏实与气力。
舌尖相触,交叠缠绕,搅动一池春水。
天边落日圆,有情人恩爱应天长。
此时恰好有人策马而来,见到在余晖里相偎相依的二人,一时目瞪口呆,差点摔下马。
沉浸在温柔乡中的司马玉龙听到声响,蓦地睁开了眼。
察觉到异动的白珊珊随着司马玉龙的目光望去,看到那人后脸上倏然染红霞,随即避开那人的目光,螓首埋进司马玉龙的怀抱里。
司马玉龙轻拍怀抱中人的肩头,以作安抚。任凭那人的脸色如何明暗复杂,他泰然自若,只对那人颔首一笑。
好半天,那位骑马的壮汉才讷讷开口:“二位断袖情深,在下无意叨扰,这就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