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

这边，在办公室，君息自愿留下来找老师喝茶，实在不愿意留到明天

“你新来，跟不上进度挺正常的，这次可能还不适应，你也不用太内什么”

一直敛着眸子的男孩抬起眼来

“这次考试有什么觉得比较难克服的地方尽管找我，不方便的话也可以找无歇，他小子，看着疯疯癫癫的不靠谱，其实人还挺不错的”老班笑了笑，端起一边的杯子喝了一口

君息一直松着劲的肩膀轻轻挺了挺

“总之，你不用有什么心理压力，低头好好学，好好练，高二了，确实也该提提神，但不用有负担，单科抓单科练，一把抓肯定越理越乱”

“其实也没什么事，差不多你该回去了，这么晚就不要在外面晃了”

“你小子啊，聪明着呢，别让我失望啊”老班咧咧嘴，拍拍男孩的肩

君息点点头“谢谢老师，我知道了”

他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心里有点奇怪

像是有什么东西混进来了，什么与他格格不入的东西

他注意到了，老班自始至终都没有提他留级作弊的那档子事儿，也没有带着有色眼镜看他，她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地拍拍他的肩

“别让我失望”

他又记起前一阵子那个远老师的眼神，不屑，冷漠，嘲笑，还有什么

……

下次……稍微考高一点吧

——

他回到宿舍的时候也已经不早了 ，不过距离熄灯还有挺久

君息和无歇的宿舍比较特别，当时排宿舍的时候，无歇正好单了出来，他为此还有点不爽，校方为了补偿，给了他一个双人间

别的宿舍都是四人间，高低床的设计，书桌排在床下，无歇的宿舍也是两个书桌，不过倒是用墙隔开了，也勉勉强强算个独立的空间

虽说两个隔间书房相较于其他宿舍绝对是皇帝般的待遇了，不过这也使得整个宿舍有点拥挤，倒也算公平，才没引起异议

无歇没有同时用俩书桌的习惯，所以旁边的小型“书房”没人用，积了不少灰

君息冷着脸看看这个小书房，半晌，还是老老实实地去接水擦桌子

他去放抹布的时候正好和无歇对上，他似乎已经干完作业了，正打着哈欠走出来，看见他哥，眼睛亮了亮

“哥，你回来啦！”

无歇指指他的书桌，上面歪七扭八地摆着几个袋子和一个塑料盒“喏，你晚自习之前没去食堂，也没吃东西，垫垫”

“不用”君息卡带一样顿了一下，还是敛了眸子“我不饿”

“哎呀哥——”无歇凑上来，歪着脖子搭到君息的肩上，抬起眼去迎君息的眸子

“吃嘛——”

“你看我大晚上的还记得给你买吃的”无歇看着他哥无动于衷的样子，又往上凑了凑，男孩的鼻息打到君息的脖颈旁，带起一缕裹着水雾的风

“哥～”

“帮我放桌子上吧”君息硬邦邦地服了软，看着无歇蹦跶蹦跶跑过去捧那个塑料盒子，头上翘起来的一撮头发摇摇晃晃地跟着他左摇右晃

君息硬邦邦地崩了一会，还是没忍住低低地笑了出来

难缠

——

无歇点的是清汤面，正好合君息的口味，稍微有一点凉了，但还挺不错的

还有鸡蛋，唔，还是溏心的

君息舔舔嘴角，出去扔了塑料盒子，回来继续写作业

无歇早就收拾完了，他还是回到书房去看今天语文的错题，顺便过了过这几年的各科卷子，看见有意思的题就停下来做做，等他抻个懒腰，揉揉眼睛，发现已经过了熄灯的时候，又急急忙忙爬回床上睡觉

他哥也已经上了床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上去的

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