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集体去找校长要老子走是吧？全部给我到操场上去！跑圈！”
梁聪文第一个站起来，“走呗。杨班主任要我们锻炼身体，不然哪来力气打死他呢？”
“对，我们这就去。”
“放心吧，我们肯定有的是力气打你。”
杨辉气得牙痒痒，“都跟老子跑，跑到死为止！”
梁聪文提起他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那就看看，是你钱多，还是我们的命硬。”
上次的事杨辉还记着，梁聪文又这样挑衅他，他现在自命不凡，也顾不上老师的身份了。直接跟梁聪文扭打在一起。
“警察，杨老师，麻烦跟我们走一趟。”
杨辉扯着梁聪文的头发，吼道:“警察怎么了？没看到教育学生吗？”
“杨老师，我看应该被教育的人是你吧？”夏以柳从警察后面走过来。
“夏以柳？”
“夏老师！”
夏以柳笑着对他们点点头，然后看向杨辉，“杨老师，校长让我通知你，你被开除了。”
“你有什么资格？”
夏以柳轻笑了一下，不等她说话，两个警察就控制住了他。
“放开！”
“老实点！”
夏以柳示意学生们先进教室，似笑非笑地对杨辉说道:“你是要校长过来亲自告诉你，还是跟着警察叔叔去公安局，或者在同学们面前，把你罪行说清楚呢？”
“你……”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对你的学生做那些事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今天。”她的脸上带着笑意，和她被通知暂时停职的时候杨辉的表情不同，她不是也不会幸灾乐祸。
“夏老师，这个人我们就带走了。”
夏以柳对警察点头致意了一下，“辛苦了。”
“夏以柳，我是你永远的噩梦！”
杨辉被带走的最后也不忘如是吼道。
夏以柳无奈地笑了笑。杨辉这种人，变态扭曲的三观，只怕法律也难以改造。
“夏老师？”
教室里探出好几个头出来，夏以柳知道大家为了她能继续回来职教做了很多，刚刚还差点和杨辉掐起来。她是感动的，他们为了她做到这个份上，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的。
可能这就是，心之所向，必有回响吧。
夏以柳先是冲他们笑了笑，随即正色道:“白璐，组织上自习。”
“是！夏老师。”
夏以柳笑着摇摇头。实在没有比这更好的结局了。
三天前在海边见过她后，林念一也是第一次见她。所以见她从后门走过，立刻上前拉住她，“到底怎么回事啊？”
夏以柳捏了捏她的脸，“回家慢慢给你解释。先回教室。”
“你不回来吗？”
夏以柳长舒了口气，“快了，不过我要先去一趟校长办公室。”
“今天你回家吗？”
夏以柳点点头，“当然。”
林念一绽开笑，“我等你。”
校长办公室
和那天一样地，夏以柳坐在曾敬金的对面，手边还有一杯热茶。
“夏老师，把杨辉这种臭鱼揪出来，辛苦了。”
夏以柳露出标志性笑容，“他自己做了坏事，迟早都会被发现。”
“不说这个了。”曾敬金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夹递给夏以柳，“如果没有什么问题，把字签了，就可以回来了。”
“谢谢校长。”
曾敬金看她对那份文件只是浏览了一下就签了字，笑道:“不用谢我，要感谢你的学生。是他们力挺你，要我一定要留下你。特别是林念一，”说到这里，他忍不住笑了，“她从高一开始就是全市第一，高考状元更是她的囊中之物。但她一直志在复旦，以前学校不知道劝了多少次都不愿意去报考清北。这次竟然为了你，同意了。”
夏以柳愣住了。清华北大都未设有林念一最喜欢的法医学，她这不是自毁前程吗？
“好了，回去吧。好好陪陪那帮孩子。”
今天是周五，以前没有晚自习，但最近又加上了。夏以柳从校长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最后一节晚自习已经上课了。
虽然，平时她也强调一分一秒弥足珍贵，但是，今天好像可以例外一下。
不得不承认，这群孩子确实长大醒悟了，认真到连她进门都不知道。
她轻咳了一声，“别写了，把头抬起来。”
“夏老师，您回来了。”
夏以柳低头一笑，点点头，“是，我回来了。”
突然，教室的灯被关上了。白璐端着蛋糕，向她走来。
“夏老师，生日快乐！”
夏以柳被他们这一出搞得一愣，白璐补充道:“念一说十月十五号是您生日，当时您不在，所以今天，我们给您补上。”
夏以柳的目光落到最后一排的那人身上，全班的目光也随之向她投过去。
可能是害羞，林念一低头扶了扶眼。
夏以柳轻点了一下头，“谢谢大家，这是我过得最珍贵的生日。”
“夏老师，快许愿吧。”
“好。”夏以柳双手合十，“希望我们班的每一个人八个月后金榜题名。”
说完，她让所有人都围过来，一起吹灭了蜡烛。
白璐起头:“夏老师……”全班:“生日快乐！”
梁聪文提醒道:“老师，您都把愿望说出来，会不会不灵啊？”
话音刚落，就有人拿书扔他。
“闭嘴！”
夏以柳再次被逗笑，“愿望埋在心里不一定会灵，但是说出来，一定可以分享快乐。”
“夏老师，我们想看你表演节目。”
夏以柳把生日帽摘下来，“你们想看我表演什么？”
林念一从前门拿着一把小提琴进来，递到夏以柳面前，“夏老师不展示一下吗？”
如果不是现在是在教室，夏以柳一定会敲敲她的脑袋瓜。
起哄的学生越来越多，林念一的笑越来越灿烂，夏以柳还是先一步败下阵来，“好，今天特殊，下不为例。”
她接过林念一递过来的小提琴的同时，下课铃也响了。
不忍心让这群小孩失望，等下课铃结束，夏以柳说道:“想听吗？”
“想！”
“那就赶紧收拾东西，我们去海边。”
海边
五十二个人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围坐成一个圈，夏以柳坐在他们中间。
“这首歌叫《房间》，大家一起唱吧。”说完，她便开始演奏。
“在这温暖的房间
我于是慢慢发现
相聚其实就是一种缘
都值得纪念
……”
这首歌太应景了，以至于很多人都泪目了。
“在这温暖的房间
我们都笑得很甜
一切停格在一瞬间”
夏以柳笑了笑，“说好的笑得很甜，都不许哭！”
这句话很没有说服力，因为她自己也泛着泪光。
长久的沉默，还是被夏以柳打破了，“其实，我们认识的时间很短，今天是2021年10月25日，也就一年零两个月。第一次见面，你们叫我小夏老师。”
说到这里，她突然笑了，“那时我非常不喜欢这个称呼，我承认，那时的我确实很在意某些东西。接手你们之前，我就听说过你们。当我听到你们每三个月就要换一个老师的时候，我在想，这到底是一群什么混世魔王？”
她这番话惹得大家哭得哭，笑得笑。
“不过，你们很好，真的。”
夏以柳这些话都是发自肺腑的。当那些只在电视剧里看过的桥段真实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她觉得不可思议，更多的是感动。
突然，有人问了一句:“夏老师有对象吗？”
顾梓卿坏笑着看向旁边的林念一。刚刚放学林念一就给她打电话让她来了。
夏以柳看了一下人群后面的林念一，“有。”
“是谁？”
“长得帅不帅？”
林念一抿着嘴看着夏以柳，夏以柳给她回了个眉眼，说道:“再有人八卦我不介意辛苦一下学校复印室的老师。”
意思就是加卷子，这话一出，没人再敢八卦了。
“老师的梦想是什么？”
梦想吗？是推翻这资本运作的世界，是成为教书育人的人民教师，是和心爱的人走在阳光下……
“我的梦想，有的已经实现了，有的还在努力中。”
“博士，夏以柳已经回她们学校任职了。”
“很好，”男人依旧带着面罩，吩咐道，“下周一找一家报社，曝光，林念一的父亲的实验产品，危及国家安全。”
“博士，这……”小助理有些为难，如果只是林锐泽，可以把林念一保护起来，可是这男人的目的摆明了就是要强调林锐泽是林念一的父亲。
“我说的不够明白？”
“是，博士。”
等其他学生都各自回家了，夏以柳让林念一陪自己在海边走走。
“这场闹剧终于结束了。”
“嗯。”
林念一看向夏以柳，笑着问道：“怎么了？”
“你说呢？你怎么能跟校长说只要让我回来你就放弃复旦呢？”
林念一抿了一下唇，原来她都知道了。“清北有什么不好吗？考上能让你多多少奖金呢。”
“念一！”夏以柳把双手搭在林念一的肩膀上，“这是奖金多少的问题吗？那是你的梦想，你怎么能……”
林念一不等她说完就抱住了她，“可是你也是我的梦想啊。”
“什么？”夏以柳被她说的一怔。
“我说，”林念一踮起脚在她耳边说道，“夏老师也是我的梦想。”
夏以柳先是一笑，然后正色道:“我跟你说正事呢，不要嬉皮笑脸的。”
“我没有嬉皮笑脸，我是认真的。”林念一牵住夏以柳的手，“法医是我坚持了六年的梦想，我当然不会轻易放弃。可是，”她顿了顿，还是说出了心底的话，“我也不想失去你。本科读不了我可以考研，如果考研考不过我可以读博。”
这次事件让林念一彻底看清了自己的内心，她喜欢夏以柳，无关性别，更无关身份。是简单又纯粹的爱。
习惯了自己抱她，夏以柳愣了一会儿，回抱住她。
她什么都没说，因为，千言万语，都在这一个怀抱里了。
半晌，林念一牵住夏以柳的手，海绵宝宝和派大星的手链合上。
“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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