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联盟国的冬季会战即将结束,由于东线官兵表现的特别顽强和富于牺牲精神,帝国军已取得防御战的巨大胜利,敌人在人员和物资方面损失极为严重。
……
一旦天气和地形条件具备,帝国军指挥官和部队的优势必将再次赢得行动的主动权,迫使敌人就范。
……
目的是最终歼灭敌人残存的有生力量,尽可能多地夺取重要的战争经济资源。
——《第41号指令》
这是元首给出的指令,在这个行动指挥下,帝国军狠狠地抽了联盟国一巴掌。
马恩斯太因上将指挥军队,只用了一周的时间就占领了联盟国军战略地半岛,俘获十余万敌人。
福洛尼斯城被鲁夫上将夷为平地。
……
帝国军的进攻非常成功,联盟国军队在空旷的大草原上很难进行有效的抵抗,战线被推进了100到300公里。
但在一段时间后,敌人也逐渐明确了我们的意图,决心在约瑟夫格勒组织坚守。
而由于交通等问题,我们的军队的前进步伐有所放慢,这恰恰给了她们准备的时间。
双方的炮火演奏出一场华丽的乐章,这是一场名为地狱的演唱会的开始。
在我们眼前那些大城镇的建筑几乎全部被推倒了,偌大一个城市,瞬间就成了瓦砾堆。
“上校!难道我们没有给予敌人撤退民众的时间吗?!”
重新进行编制之后,我的大队隶属于卡尔沃特森上校,此时我正在因为有大批的敌国民众没有撤离而受伤向上校讨要说法。
战争是军人的事情,平民百姓绝不可以成为战争的受害者。然而这是不可能的,所以在我看来,至少需要给予他们撤离的时间,最少最少也要给他们给予合时的通告。
“少校,我很欣赏你,我有听说过你的事迹。”
卡尔沃特森眼睛很深,加上声音很低沉,看着我说话的时候总会觉得是在训斥我,平时我总是有些低声下气的样子,但此时却像是大眼瞪小眼。
“我们一早就给予了通告。但是联盟国上层下了死命令,后退者死。现在不管他们愿不愿意,都是一个全民皆兵的状态了。他们的平民和军人一样了。”
“可是……”
我无法反驳,因为如此概述就是当下的实际。
开战两个星期了,我们早已进入了约瑟夫格勒,但始终却没有占领它。
这场战斗和以往又不一样,我们两军之间不在各自占领各自的阵地,而是占领那一条条的街道。
路口,周围的屋舍,甚至是残根断垣,都成了我们争夺的地方。
“我们终于占领了厨房,但是敌人们都还在客厅等着呢!”
我从下士们口中听到这样无奈的笑谈。
已经没有了大规模的突入战,士兵们都钻到了巷子里面,守着那片废墟,开始了意义上的巷战。
因为人口规模的庞大,开始几天平均每秒,就会有十来个人倒下。
冰雪还未完全消融,残存的那些,成为了将士们的灵柩。
与你并肩的战友,下一秒,他的头骨可能就会被打穿。
炮弹落地,整个大地开始颤抖,战机轰鸣,整片天空开始动荡。
“喂!那边的!你还能站起来吗?”
我看到前面一个胡子拉碴的精壮男人向另一个倒地的少年大喊。
“我觉得很难,我现在已经感觉不到我的左手了!”
少年一脸痛苦的回答。
“赶紧给我站起来,只要有一滴血还在流淌,只要有一只手还握着步枪,为了帝国,为了你自己的荣耀,没有什么是可以阻止你前进的。”
少年咆哮一声,硬是支撑着自己站了起来。
他踏过一名同伴的尸体,朝敌人所在的那个转角开枪。
他身上流着的是血,他眼旁流着的是泪。
“少校!快趴下!”
劳格伦斯一下把我扑倒,等我挣扎了起来,我发现前面的人都被炮弹给炸死了。
“谢谢。”
劳格伦斯没有说什么,继续向前方开枪。
硝烟久久未能散去,多少幽灵游走在大地之上?
我看着那些倒在地上的尸体,她们又何尝没有母亲?又何尝没有等待他们回家的那个她?
死神在这片地狱的天空上渴饮着鲜血,留给人间的,只有母亲和孤儿的眼泪。
它也能造就英雄,但这英雄却是沐浴着罪恶的鲜血而生的。
战争也是一个人一样的概念,也喜欢挑食,他带走好人,留下了坏人。
弱者创造强者,而强者淘汰弱者。
每天吸着充满血腥味的空气,看那横尸遍野,满目疮痍。这是悲剧,悲剧蔓延,使我沉醉。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幸福,因为在我死后没有父母会承受那沉痛的悲伤。
而那些年轻人却没有这么幸运,他们无法履行“活着回来”的约定,翘首盼望着他们的人,最终迎来的也只有一份染着鲜血的信件,和一件布满弹孔的军外套。
另外,在这场战争中,一种名为狙击战的战术升到了顶点。
遍地的废墟瓦砾,给狙击手提供了最好的掩护。
他们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趴伏着,用网格布条包住倍镜,消除他们唯一的气息。
他们总是对着敌人的头打,恐怖如斯。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成了他们枪管下的亡灵。
还有的是陷阱战和伏击战,要么是在行走的过程中绊到了地雷的引线,要么就是被躲在角落里的大被敌人给偷袭。
巷战,在这片地狱中,留给了战争中的人们无尽的发挥空间。
这么过去了个把月,我们依旧争夺着街上的每一处,但是枪炮的频率却比以往要小了。
我们现在就是消耗,看谁能耗死谁,谁就是胜利者。
我和我们大队中的一些干部,带着像劳格伦斯这样的几个警卫兵安置到了一处还算完整的楼房里。
这儿的早春依旧伴随着刺骨的寒冷。玻璃门窗都被炮弹给震破了,无法抵御外面的风寒。
于是我们就把那些木门的框柩给拆了,生起火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我们竟和敌人达成了惊人的一致:再进行一些比如取水的生活必须活动时互不开枪。
这么一来,稍微还是好过一点了,但不免也会有些提心吊胆。
这天来了个倒春寒,因为东边山地的原因,外面又下起了微微的雪。
照例,我们晚上要进行一次周围的搜查,而今天正好轮到我。
“劳格伦斯,带上几个人,我们今天就搜一圈就回来好了。”
“好。”
于是我们打点好行装,带上枪,就这么出去了。
当时心里是抱怨自己的运气不佳,遇到这么一天巡查,但是也就是这么一次“运气不佳”,使我遇到了终生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