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马（二）

咆哮于黑夜之后，缠绵于黎明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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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语塞，吐不出一个字。

她笑得明艳，却那么伤人。

她一边笑，一边向潮湿的墙上靠去，从连衣裙下的短裤兜里摸出一根烟，熟稔地遮住香烟，摇曳的火光“嚓”的照亮了她半张脸。

“呼～”

她凑近我，呼吸将呛人的烟雾喷在我脸上。

冰凉的手指抵在夏天的薄衬衫上，画着一个挑逗的圆。

“噗…让我猜猜，你会为一个吻支付多少呢？”

香甜的玫瑰味从鼻息间传来，唇是一片粘稠的温热。

“不收你的钱，早点回家。”

烟头落地，尖头高跟鞋利落地熄灭了火光。

还是那头厚厚的卷发，一直从肩头到后背。夜晚的风吹得她的裙子鼓鼓，好像再大一些她也就要被风卷走了，不回头地招手，影子最终消失在街道口。

恍然间回到高中毕业典礼的前一天晚上，几个好朋友扎堆的在路口道别，少女的眼泪最不经流，熙熙攘攘的人群，只有她一个人走在最前面。

那晚树影阑珊，宽大的校服被风吹起，她的短发舞在半空中，我也像今天这样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一点一点消失在街口。

没有道别，没有回头。

那时的她知道我用热烈的目光看着她么？

知道藏在心里接近十年的“我喜欢你”无论她变成什么样都一定要说出来么？

知道我知道她手心被烟头烫伤的痕迹么？

她和我，谁又知道呢？

风大了，我没有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