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已是成年人的姿态,翩翩公子,玉树临风,触动的长睫下,星眸闪动,曜石般黝黑清澈的瞳孔里倒映着凤歌娇小脆弱的身影,一滴晶莹地泪珠顺势而滑,滴落在凤歌额角,缓缓流下。
长身玉立,他将凤歌轻柔抱在怀里,一束金光将凤歌围绕,圈起一个结界,飘在了半空,他揉了揉凤歌轻柔的秀发,将泪沾湿的几根发丝别在耳旁,柔声道,“等我……”
忽而转身,化作一道金光飞出洞外,未到天亮,一切都平静了下来。
夜玦经过一夜的大战,身心已是无力,他倒在一大片空地上,绿草茵茵,染上大片鲜红的血迹。
料他是天界神君,在一轮又一轮妖兽强行攻击的情况下,也是体力不支,灵力溃散。
已经死亡的妖兽化作尘埃消散在天地之间,受了重伤的,还有力气恢复人形的,都化作人的形态躺在草地上,一个个哀嚎不已。
栖梧悄无声息地站在他们身后,没有月光的干扰,他们现在神智清醒,不由得想起昨夜血腥的场面,都暗暗替自己捏了把汗。
能活下来已是不错了,还能奢求什么强大的神血之力。
这些妖当中,其中有一只妖伤的是最重的,可是比起其它妖来,他的表情却是最淡定的。
一双幽邃的妖瞳看向不远处的山洞,眼底是深深的渴望与不甘。
“怎么,没有得到,仍旧不甘?”一声清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御徊缓缓转过头去,只见一个白色的人影儿清冷孤傲地站立在身后。
他总是这副孤高冷漠的姿态,怎的那小丫头面前却是一副热心肠。
他赌气不说话,闷哼一声,喷出一口黑血。
栖梧看在眼里,知道他伤势不清,作势双手在胸前画了一个圈,顺势抵在在他背后脊骨的位置,一道白光进入,御徊只觉胸闷之感全无,全身舒爽许多。
“多谢!”他淡淡道了句,眼神深邃地看向天边一抹初升的骄阳,金色的光芒染向大地,亦是将茵茵绿草染着一片金黄。
似是在怀念着什么。
栖梧淡笑不语,坐到他身旁,“这么多年,你还是没有忘。”
御徊一愣,思绪回到很久很久之前,那个女孩,那个笑容,无时无刻不出现在他的脑子里。
“以你的妖力,但凡是找个僻静的地方,抵抗住月光的侵蚀保持清醒也不是不可以,可你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任由自身的野性释放,你若是告诉我你没有目的,那是不可能的。”
栖梧继续说道,御徊已是沉重地闭上了眼睛。
他生就魁梧,属于狮类猛兽,修炼成人,自然也比寻常凡人强壮的多。
只是他眼神通透,透着一股黯伤的淡然,柔柔弱弱地,似一汪清泉。
这眼神,不该出现在他这样的妖兽眼里。
“月圆已过,下月将残,你没有机会了。”见御徊不说话,栖梧好心提醒他,好让他打消他心中的痴念。
谁料御徊只是淡笑,那眼神里的渴望,丝毫没有减退,反而更加增长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