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遍一遍抚摸着,回想起母皇刺绣朝服的模样,心中酸涩又能与谁言,又有谁能懂?
“歌儿,母皇真希望能看着你穿上她。”
这是母皇绣朝服时跟她说的话,只是那时的她,看着这件光鲜亮丽的华服,没有太大的期盼,也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能穿上她。
她还能活在母皇的庇护下,过着自己舒坦的日子,不用过问俗世,不用沾染凡尘,做个无忧无虑的逍遥人。
可她的幻想被残忍的现实打破了,破碎了一地,无法拾起。
月光揉碎了一地,慵懒的洒在窗台,窗外一个飘动的人影若即若离,凤歌发现了,走进了一看,才发现是煜枫还守在窗头。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休息!”
凤歌瞧着煜枫,站在月下的微风里,挺拔的身影傲立一侧,活像个清冷孤傲,与世隔绝的仙人,对着清秀的少年竟彭生出一丝敬畏之心,她在屋子里坐了那么久,他就等了多久吗?
煜枫傻傻笑笑,比起刚认识他那会儿,此刻的笑意明显精神的多。
“见公主一人在房间里待着,也不找人说说话,属下实在担心,就守在了殿外。”
煜枫摸着脑袋,一直傻乐个不停,站在窗外,与凤歌站在一起,比凤歌高出了一个头不止。
瞧着煜枫如此真诚的眼神,凤歌方才心底升起的阴霾也消散了,难得的得到了一阵轻松。
她叹了口气,抬头看着天色,月亮已经如上中天,已是深夜了,她柔声对着煜枫说道,时候不早了,也该回去休息了。”
煜枫却不急,“等公主睡了属下再走,属下不累。”
凤歌没有说话,看着煜枫如此坚定的神色,她转身没有关窗,踱步来到床榻上翻身上床,也不避讳有人在旁,安然入睡。
随着凤歌传来安稳的呼吸声后,煜枫才含着笑意独自离开。
夜很静,安静的夜晚,总有些人睡得不踏实,睡得不安稳,睡得噩梦连连。
凤歌就是这样,她一下子被自己的噩梦吓醒了。
直直地坐了起来,一摸自己的额头,大汗淋漓,自己亦是虚脱的没有了力气。
她做了一个很难忘怀的噩梦,因为那梦太过真实,真实到那触感都跟真的一模一样。
她梦见了一个红衣女人,被无数根铁链锁着,蓬头垢面,一头乌黑的长发遮挡住了她的面容,她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山顶,亲眼看着一个魁梧高大的男人用着熊熊燃烧的烈火烘烤着她,一寸寸的烧灼着她的肌肤,令她痛苦的哀嚎,无助地挣扎。
为什么,她明明不认识那个女人,可偏偏见她受苦就跟心扎一样难受。
她捂着自己依旧刺痛的胸口,回想着梦里的那个地方,她怎么那么眼熟。
自她出生,可从未离开过凰城,那样的山,突兀的没有一片植被,光秃秃的,就似被火焚烧过一样,寸草不生,又怎会到过那样的地方。
翻身下床,她起身倒了杯茶,一口凉茶下肚,她才冷静了些。
这些日子总是怪梦连连,还那么真实,凤歌真是抓不懂自己为何会变成这样。
仿佛自己身处一团迷雾之中,越陷越深,也越发的看不清自己,到底那些只是个简单的不用理会的梦境,还是那些本就是发生的过的事情,凤歌理不清,也搞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