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折腾到很晚,但第二日纪言珩起得很早。其实并非她本意,只是身上实在酸痛得很,让她不得不早些醒来。
范丞丞的胳膊搭在她身上,英国的六年里朝思暮想的容颜近在咫尺,他双眼紧闭,吐息温柔,唇型一如既往地好看。再见已隔六年,却仍然实在心动。
美好不过半分钟,纪言珩又头疼地闭上了眼睛。昨夜范丞丞是醉酒了,可她分明清醒,不过被他一声“阿珩”鬼使神差,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趁人之危。
思来想去也没有合适的对策,身上疼痛略有减轻,她想,倒不如先去做顿早饭以示友好。
一夜过后她明了了范丞丞的心意,却仍旧没有十成十的把握,如此便把那个本就爱生气的小孩儿哄了回来。
她才刚从他的臂弯脱身,某些难以启齿的疼痛便传来,她不禁“嘶”了一声,转瞬又被人一把拉回了怀中。
范丞丞神色恼怒,眼中晦暗不明:
范丞丞“纪言珩,你又想逃,是不是?”
纪言珩哭笑不得,乖巧地缩在他的怀里摇了摇头:
纪言珩“……我只是想去做个早饭。”
这下反倒是范丞丞有些尴尬的意思,好在不过片刻,他便想起了某人下床时那声轻轻的抽气:
范丞丞“你?你现在的情况,可能吗?”
他嘴角带笑,要纪言珩有几秒钟都忘了思考。
除却嘲讽,这是他们重逢以来,他头次对她笑。
他没再多言,下床去给她找了一件他的睡袍应急——昨天那一身衣服,大概是没办法穿了。
本来这件事再正常不过,可是纪言珩却等得脸都烧红起来:他没穿衣服,泰然自若地翻着衣柜。
纪言珩“你……你把衣服穿上。”
几乎整个人都缩进被子里。
范丞丞却笑:
范丞丞“怕什么,你又不是没见过。”
睡袍扔到她的被子上,范丞丞也没再白日宣淫,也扯了一件睡袍披上,而后把门半掩,到外面打电话叫人送早餐来。
纪言珩稀里糊涂地把睡袍穿好,到浴室里翻箱倒柜地找出一支新牙刷再草草洗漱过后,想着一夜未归安琉衣该担心了,匆匆回到房间里拿起手机,却只看到来自那小妮子的一条微信:
“恭喜。”
交友不慎。
纪言珩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最终只能扔下手机打开房门去找范丞丞最后处理一下他们之间已经乱七八糟的关系,人却没在客厅。
此时门被敲响,她也没来得及多想,扯严实了身上的睡袍便去开门。门外是一位仪表堂堂西装革履的大叔,手里拎着一袋看起来就很丰盛的早餐。
他盯着纪言珩看了几秒,而后垂下头去,恭敬道:“夫人好。”
想起昨夜小范总的恼怒,她虽然满头黑线却也没敢反驳,接过早餐道了谢便放人家离开了。
回过头,看见范丞丞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的身后,脸上极清淡的笑意,却又惊世骇俗的美好。
范丞丞“刷牙了吗?吃早饭吧。”
说这话的时候纪言珩的心脏猛跳,她以为这样家常的对话,永远都不会再出现在他们之间。
纪言珩“好。”
可他是如此真实,每一缕呼吸都清晰可见,每一寸目光都属于她。
一如,她从未失去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