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拒霜这一夜没怎么睡好,梦里那些事不断折磨着她,可灰蒙蒙的记忆就像隔着一层灰布,让人抓不着,只能隔着布料摸索出他模棱两可的轮廓。
醒来以后韩拒霜就在思考那些事,自己是怎么死的,又是怎么重生的,那些莫名其妙的惊慌和恐惧又是从何而来。
她发现了自己一些细微的变化,她开始害怕皮质长绳,腰带,麻绳,还有烟头。
她开始害怕那些密闭的空间,开始变得不爱吃馄饨。
但是她不知道这些变化的由来。
“滴滴滴。”
韩拒霜低头,看了眼手机,是夏木樨发来的消息。
“九儿!我来哈尔滨啦!”
正月初九那天下了好大的雪,,白茫茫的雪让阳光晃得有点刺眼。
“九儿,出来玩雪啊。”
夏木樨昨个晚上到的,跟她妈妈暂住烧饼家,这会儿见这样的大雪,似乎有点兴奋。
北京也下雪,但可能没有哈尔滨这么声势浩大,夏木樨坐在小广场的长椅上,喋喋不休地讲着以后来东北拍雪景正片的事儿。
韩拒霜笑了笑,开口跟她打趣:“你别光画饼不行动啊。”
两人自从互通了二次元身份就变得无话不谈,要说韩拒霜主打小众服饰搭配和二次元歌曲演绎,那夏木樨就是朝着coser的方向努力,她模样好看,底子不错,只可惜脸型五官受限制,只适合出一些男性角色。
所以她将魔爪伸向了韩拒霜。
“九儿,你陪我拍片,陪我拍片嘛。”
“啊,陪你拍就是啦。”
有时候韩拒霜总觉得夏木樨笑得像个大型犬,每每让人心情不由自主地舒畅开怀,这样的人真的很神奇,明明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只是待在她身边,就会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她或许也能成为这样的人吧,在曾经的第一次生命里。
韩拒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又想起昨晚的梦。
到底是什么蚕食了她发热的能力呢?
“想什么呢?”夏木樨揉了揉她的脑袋,笑嘻嘻地:“明明才十二岁怎么跟二十多了似的,好啦好啦,待会儿咱们叫孟哥和饼哥一起打雪仗。”
“打雪仗啊——”韩拒霜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行啊。”
韩拒霜戴好装备,又掰了掰手关节,准备让夏木樨体验一把什么叫社会的毒打。
烧饼去车站接曹鹤阳过来,俩人到这儿的时候孟鹤堂正在给韩拒霜戴帽子,小姑娘探头探脑地往后边瞧,扬着笑脸跟他俩打招呼:“饼哥,四哥,过年好。”
“哎呦,过年好呀。”曹鹤阳可喜欢这韩拒霜了,小姑娘可可爱爱的,声音甜甜的,多好,可是今儿这可可爱爱的小姑娘可是刷新了他曹四爷的三观。
照烧饼的话说,韩小九不愧是东北女孩,够生性。
“您还特地为了打雪仗从齐市过来的。”孟鹤堂啧啧地给曹鹤阳伸了个大拇指:“四哥您真行。”
“那热闹嘛,主要来看木樨的。”
被点名的夏木樨已经和韩拒霜干起来了,烧饼也迅速加入了战局,按说夏木樨过了年上初一,韩拒霜才小五,烧饼更是妥妥成年人,俩人寻思让让韩拒霜,一开始按照逗小孩的模式打这雪仗。
差点没打过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