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经阁内十分安静,偶尔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
沈蝉衣此刻脸都快红的滴出血了。一炷香前,岑夫子交给她一张试卷,嘱咐她在半个时辰内做完。
可是试题跟她平日所学的经文道义完全不相干,都是些玄门奥义。这她哪里懂!
内心天人交战了数百回,沈蝉衣偷瞟了好几眼正端坐在书案前闭目养神的岑夫子,终是忍不住开口求道:
沈蝉衣夫子能否换张试卷让弟子作答?
岑九颂这张卷子上都是最基础的玄门要点,我以为并不难,你要换试卷,给我个理由。
岑九颂依然闭着眼静坐,不为所动。
沈蝉衣弟子向来学的是经书道义,从未接触过玄术,确实不知这些题怎么解。
沈蝉衣如果不懂装懂,勉强答题,反而更会惹夫子生气。
沈蝉衣有些窘迫。
岑九颂没学过玄术?
这会换岑九颂有些吃惊了。
沈蝉衣从未学过。
沈蝉衣摇头。
岑九颂霍然站起身来,没等她看清楚,便见他右手掌心凭空浮现一块黄色玉璧。
自小养在深闺的沈蝉衣哪见过这些,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沈蝉衣夫、夫子……!
沈蝉衣激动的话都说不利索了。娘亲啊,她看到了传说中的凭空变物。
好厉害。她也要学!
岑夫子在沈蝉衣心目中的形象一下子从只是长得不错的教书先生变成了神秘低调的玄术大师。
岑九颂没有注意到他小小的一个举动,征服了一个花痴少女的心,此刻他正通过传音璧质问他的师弟流鉴:
岑九颂你推荐一个从没学过玄术的女弟子到我这是何用意?
流鉴师兄先不要动怒。
传音璧另一端传来流鉴嬉皮笑脸的声音。
流鉴我跟沈氏家族有段缘法,当年她家人雪中送炭帮了我大忙,我怎样也得报恩才能了却这段因果。
岑九颂然后呢?
流鉴沈家祖荫甚厚,不缺钱财和名望,但当年我算出沈家唯一的女儿命格颇奇,本是平庸的命路,不知怎的却成了绝格,注定孤老终生。
流鉴唯一破解之法便是入玄门修习。
岑九颂所以你所谓的报恩就是把人扔过来让我帮你还人情?
岑九颂平静的脸上裂开一道纹路。
流鉴不是不是,师兄你不要误会。
传音镜那头流鉴忙矢口否认。
流鉴你可以用魂石测下沈氏女的天资,若我当年没看错,她应该是少见的通灵体。
流鉴师兄好好培养,应该对你一直在研究的除魇课题有帮助。
岑九颂我知道了。
岑九颂我会给她一次机会。如果不能通过,说明她与玄门无缘,想要改命更是毫无可能。你也不必再强留她在不归。
岑九颂皱眉思考了片刻回道。
流鉴好嘞,谢谢师——
流鉴乐呵呵地表示感谢,还没等到他说请岑九颂喝酒,传音璧便被无情地切断了。
岑九颂你过来。
岑九颂收起传音璧,抬手示意沈蝉衣上前来。
沈蝉衣正想入非非,她已经幻想自己学会了厉害的玄术,还把之前嘲笑她愚钝的贵女们耍的团团转。
沈蝉衣噗—哈哈哈
沈蝉衣忍不住笑出了声。
岑九颂沈蝉衣!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打破了她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