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幔马车在乡间小道上缓慢前行,已过晌午,连着赶了三天路,早已人困马乏。
过往村民颇为好奇地驻足观看这少见的马车,聚在一起议论着马车的主人。
车夫这位老丈,请问不归学府从哪个方向走?
车夫勒停马车,向一旁的挑着担子的老农问路。
老农抬手指了指方向。
老叟向南再走三里便是了。
车夫多谢老伯。
车夫向他拱了拱手,驾车继续前行。
待穿过两片竹林,绕过几条羊肠小道,马车终于在一处古朴大方、雅致不俗的书舍前停了下来。
车夫姑娘,不归学府到了。
车夫轻轻敲了下车窗,里面正打盹的沈蝉衣一下子醒了。
沈蝉衣唔,知道了。
她应了一声,起身略略整理下衣裙,便掀开车帘走了下来。
眼前的书院背靠山脚,青瓦白墙,虽然规模不大,但看着到比她想象中的要好很多。
沈蝉衣稍微放下心来,她从怀中取出拜帖,交给门前的小厮。
小厮原是沈小姐,岑夫子等候多时了,请随我来。
看完拜帖,小厮客气道。
沈蝉衣接过车夫递过来的行李,不放心地嘱咐道:
沈蝉衣辛苦刘叔了,你回去吧。转告我爹娘不用惦记我,我一切都好。
顿了顿,她特意补充了一句:
沈蝉衣记得年底一定要来接我回家!
长孙零噗
身后突然传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偷笑声,沈蝉衣呆了片刻。
旋即又听见另一个气急败坏的女音低骂道:
赵桃叶别挤了,老娘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司映墨明明是你胖!
不归弟子3哎,别乱,别乱。
沈蝉衣……
书院大门“嘎吱”晃了几下,终是撑不住一下子由内而外破开了。几名少男少女跌了出来,呲牙咧嘴地揉胳膊揉腿。
沈蝉衣满脸黑线。不出意外他们要么是自己的同窗,要么就是高阶的师兄师姐,凑热闹来围观她这个新人来了。
本着留个好印象的想法,沈蝉衣绽开一个自认为甜美的微笑。
沈蝉衣诸位师兄师姐好。
司映墨不归学府里没有师兄师姐一说,我叫司映墨,是岑夫子的课长。
一名黑袍青年朝她咧嘴笑了笑,眉眼颇为英气。
沈蝉衣好,司课长。
沈蝉衣从善如流道。
赵桃叶噗
旁边粉裙少女掩嘴笑了起来,司映墨脸也有点挂不住。
司映墨别叫我的姓了,映墨便可。
他尴尬的挠了挠头。
司课长……死课长,沈蝉衣稍微一想便明白了司映墨的尴尬。
她干笑几声,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岑九颂都围在门口做什么?我布置的课业都完成了吗?
身后传来一个冷漠的男音,本来聚在她身边的少男少女瞬间“嗖”地一下子散没影了。
沈蝉衣有点摸不着头脑,便见一名着青色长袍的年轻男子朝她走了过来。
本是邵秀清皎的好相貌,此刻眉眼间满是不快。
这是岑夫子?看起来无非也就二十五六岁。
她正惊讶岑夫子年纪之轻时,却听岑夫子淡声道:
岑九颂沈姑娘尽快安置好行李,到丹经阁找我,我要对你进行入学摸底测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