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唯一可行的办法

Tommy再一次凭空出现在世界中，这次他带着下界合金胸甲直接降落到了屋内。箱子依旧规整地堆在墙边，地板平滑，石砖冰冷，唯一凭空多出的告示牌扰乱了平凡而温暖的一幕。

“Tommy，Punz好可怕啊，道个歉吧——我不感谢你们在我的前院中建堡垒，如果你不道歉，我就加入战斗。”他慢条斯理地读着告示牌上的文字，“我当然会道歉的，但我现在要唱片，我先去Fundy建的交流馆，他们应该在那里解决矛盾。”

他推开白桦木门，Tubbo、Fundy和Purpled都坐在里面谈兴正酣。这里狭小而朴实，房屋低矮，色彩既不丰富也不鲜明，四面都用橡木木板与圆石交替砌成，一张桌子摆放在房间的正中央，两边环绕着同样低矮的橡木椅，地板倒是由深色橡木木板铺成，门口镶了几块黑石石砖。但是这么一点空间也足够他们在一起深入交流了。

“Tubbo，早啊。”Tommy出声报告他的存在，三人才转向他。Tubbo和他记忆中的分毫不差，深绿外套隐藏在镀着紫雾的铁甲下，尽管崭新却也沾染上了战斗的痕迹。Tubbo的右边，Purpled的紫色眼睛紧盯着不请自来的客人，他的盔甲稍稍旧一点儿，闪光的金靴子在一身铁套装上很不自然。唯一没有穿盔甲是是Fundy，帽子乌黑点金，套在毛茸茸的头上，外套领子两边分别纫着三个颜色不一的扣子，袖口也镶了一圈金黄，素净而优雅。

“早上好，Tommy。我们在交流馆交流——”Tubbo急促地解释，“Tommy，坐，坐。”他在房间的尽头，桌子较窄的那一端多摆放了一张椅子，尽管Fundy旁边还有一个空位，三人分别坐在桌子长边的两端，现在他们都站了起来。

“没时间解释了，快走——”Tommy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Tommy，这是交流馆，大家可以深入交流的地方，坐。”Fundy说。

“Tubbo我能和你独处一会儿吗。”Tommy急切地转向Tubbo，他仍然没有移步。

“Tommy！坐。”三人异口同声地说，Tommy实在坳不过他们，坐下了。

“Tommy，发生了什么事吗？”Fundy向前探身，毛绒绒的脸上两只大眼睛盯着Tommy，与他应有的狐狸形象很不般配。

“我需要Tubbo来满足我，和他并肩与Dream战斗的野望，结果发现他也有一堆麻烦。”Tommy快速地说完了整一句话。

“他把我的东西全部藏了起来。”Tubbo看着Fundy的眼睛说。

“那很简单啊。”长剑出鞘，乌黑而透亮。

“不不不，”Tubbo急忙拦住Tommy，“他把它们藏了起来，动用武力不会改变任何事情。”Fundy也说：“这里是社交馆，不能拔剑——弓弩也不行。”他看着填装上箭的Tommy说。

“Tommy，这里是社交馆，我们在这里交流，你有读外面的牌子吗？”Purpled不耐烦地说，两眼眯成两条细缝，透出些许紫光。

“好的，Tubbo，我们走。”Tommy直接拉住了Tubbo的胳膊，“这些垃圾袋尝试把我的Tubbo分离我，我们现在就走！”他狠狠地一拍桌子，将Tubbo使劲拽出了门外。几分钟后他们就用“十分和平”的方式轻松解决了争端，至少暂时这样。

“我走了，再见。很高兴和你们在一起，我们解决了——”Fundy还没说完最后一句话就走了。

“那么，Tubbo，”此时月夜幽深，天空中繁星点点，“真正的唱片还隐藏在某处。我的确有这些烂东西，”他毫不留情地将Tubbo给他的两张假唱片扔在了地上，唱片不停地在柔弱的青草间翻腾，最终还是无力地倒下了，“等等，我能拥有这些唱片吗？”他征询地问Tubbo。

“当然可以，别告诉我你喜欢上了这些假唱片。”Tubbo蹲伏下身，将它们捡起来交给了Tommy。

“不，我——”Tommy急忙解释。

“不，你有。”Tubbo调皮地与他针锋相对。

他们一同走上大道，朝Tommy的家走去，一路上Tommy在与Tubbo讨论找到Dream基地的方法。“我有个特性，可以看到Dream的基地哦。你肯定知道。”

“你怎么知道唱片在Dream的基地里？换句话说，你怎么知道Dream有家的？”Tubbo说。

“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Tommy说，“如果这样都不行，我也不知道它们在哪了。”

他们做出了机器，Tubbo将Tommy塞了进去，“那个是吗？”Tommy瞪大了眼睛，“我中了！我居然中了！”

他推开活塞，立马将Tubbo拉向屋外，“我想这个就是Dream的基地，我们快挖！”

“等等，这里下不去，我们再往下挖一点……”

随着零星大小碎石散落，他们抵达了此次旅行的终点。长廊明亮，墙壁上岩浆块开裂，裂缝间涌动着些许熔岩，仿佛熊熊烈火铸成。菌光体点缀在黑石板中，几点金色的光芒闪烁其间。沿着长廊走到底，尽头的房间精心砌就着黑白相间的地面，墙壁铺着同样用心制造的黑石砖。天花板打磨得十分平整，不见一丝突出或凹进的瑕疵。别具匠心的房间中，却仅有几个紧贴着黑石砖墙的大箱子，两个熔炉和一张粉色的床，即便这地方并不宽敞，也装饰得十分开阔。

“OMG，这是Dream的地方吗？”Tommy环顾四周，再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了。

“不，”Tubbo紧靠在走廊炽热的墙壁上，却使他心中更狂躁了，“这是Ponk的新基地，他的钻石剑上有火焰附加。”

“我们走吧，”Tommy才如梦初醒，“什么都不要拿。”

但是在他们临走之时，Tommy掀开了箱子，将钻石剑收入囊中，蒙着淡淡紫雾的表面迸出几颗火星。

“我们再做一次，Tubbo。”Tommy说，他们返回了Tommy家旁的小段大道上，“应该就在这附近，Dream永远离我们很近。”

在Tubbo的压缩下，Tommy清晰地看到了整个地底世界，他向山脚下远眺，一个小小的削皮原木铺成的房间出现在他的视野中。“我们做到了！”他一跃而起，“我就知道，一直在那里！快！快……”

他们进入山脚下一条黑黢黢的矿道，Tommy和Tubbo小心翼翼地敲下几小块岩石，让它们支离破碎地散落在地上，终于，一束微弱亮光透入他们的视野：他们到了。

“让我先进去当肉盾。”Tommy轻声向Tubbo说，声音细若游丝，他将最后一块岩石凿开，蜷缩着挤了进去。

“去吧，肉盾。”Tubbo也跟着进去了。仅能通过一人的房门口赫然插着一个告示牌，写着：“Dream的房子，掉头”，房间极其狭窄而压抑，几根火把插在削皮白桦木墙壁上，墙边挤着许多大箱子，一张白床放在房间的角落，床头上挂着一个小箱子，告示牌上刷着“Tommy的唱片”。屋内一片寂静，Tommy紧紧握住了Tubbo的手。

“他怎么有的房子——准备好了吗？那祝我好运吧。”Tommy轻声说，随后拉开了箱子。

箱子是空的。

两人躲避着彼此极其绝望的目光，但两只手握得越来越紧，Tubbo随意翻开了Dream的另一个箱子。

“哦，他的东西。”他招呼着Tommy，让他看箱子里满满当当的钻石，“我拿十五个很糟糕吗？”

“完全不会。”Tommy毫不犹豫地说，将这些钻石一块块收入囊中，“为什么唱片不在这呢？但好消息是，我们有威胁他的本钱了。”

他们退了出去，环顾Ponk那颗静默伫立的大树，树枝全都在闪烁星光中挺直生长着，纹丝不动，闪烁深深浅浅的饱满棕色，一个橙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Tubbo，我们有情况。”Tommy说，他藏匿在光滑灰黑树干后。

“我去解决。”Tubbo迎上前去追赶Fundy。

“唱片原本应该在Dream的基地里啊，”Tommy仍然一脸迷茫，“除非其他人偷了唱片？”他像Punz发送了一条信息：“Punz，你有我的唱片吗？”

“‘我的道歉呢——’Tubbo，Punz可能有我的唱片，走吧，我们去Punz那里。”

Punz的前庭终于重现了旧日的美好，甚至愈加美不胜收了。丑陋的、被随意堆放起的乱石和泥土被清理一空，草地宽阔平整，在苍穹间舒展开去，水塘的水面映射着浩渺深处的繁星，这绝对是原本没有的景物。在这面池塘周围，遍布满梗子细长的花朵，无风地摇曳。Punz站在青草间，如同闪着微光的露珠。

“Punz，你有我的唱片。”Tommy打破了平静。

“我没有唱片，”Punz的声音沉稳平静，“我只想要我的道歉。”

“你骗人，这完全说得通。我需要你把唱片还给我。”Tommy紧盯着Punz的灰眼眸，但它们没有一丝动静。

“我保证我没有，”Punz耐心地与他解释，“但如果你想战，我便战，你还欠我一个道歉。”

见实在坳不过Punz，Tommy只好说话了：“我很抱歉，Punz，我在你门口玩起了堡垒战，虽然这不是我的错。这是我的道歉！现在，我需要你。”

他转向Tubbo：“Tubbo，不要拿弩指着我。”

“我没有啊。”Tubbo将弩对准了Punz。

“我都看着呢，你有。等等，Punz，不要动我的Tubbo！等等，不好意思，好像有哪里不对劲——Punz！我知道唱片在Dream的基地，不是因为剧本，我就是单纯地知道，所以，不可能的！Punz！把唱片还给我吧！”他激烈地说。

“我说过了，我真的没有唱片，如果我有我会还给你的，”Punz的语调几乎没有起伏，“我怎么证明我没有？”

“我来你家找。”Tommy说，爬上小段楼梯。

他翻开了一个箱子，唱片显然不在里面，但他顺手将三个金苹果揣到了怀里，突然他惊叫一声，将Punz撞向一旁，猛地拍上门。

“你在干什么？你拿了什么东西？”Punz在房间中奇怪地问。

“话说，Punz，我们要走了！”Tommy早已将灯火闪烁的房屋甩成了一个黑点，他并没有看到旭日东升，暗夜消散。Dream来了。

“Dream！”见事情败露，Dream高挑的身影在主大道尽头显现，正缓慢地向他逼近，他就不再隐藏他进入Dream的基地了，“就听我们说一次话，我会烧掉你的钻石，如果你不把我的唱片还回来！不——Dream，后退！不然我就烧了这些钻石！你给我唱片，我给你钻石，结束这该死的一切，不好吗？！”他气恼而慌乱地后退。

“我把钻石抢回来不好吗？”Dream说。

“因为……我会哭。Dream，如果你不把唱片还回来，你就是坏人。”Tommy说。

“你想干啥——”Dream并未说完就被远道而来的Fundy打断了。

“Fundy，这是我们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你不能在这里，请你离开——现在，Dream，把唱片还给我。”

“为了一组钻石？你会失去谈判的资格。”

“你也会失去你的钻石。”Tommy搭起一个简陋的碎石平台，火焰弹燃烧着砸向平台，一道亮光闪过，“Dream，刚刚只是试试，我已经烧掉了一颗钻石——Fundy你在这里干什么？”

他们随后在Tommy的前院中相聚，Tubbo才始误入陷阱炸出的大坑无人修复，尘土飞扬肆虐，“Dream，我刚刚已经烧掉了一颗，告诉你我是认真的。而且，我有更多的火焰弹，”他轻抚了一下他的头发，Dream的目光完全集中于他一人身上，微笑面具捉摸不定，“能把它们全烧了。把唱片放下，结束这一切，求你了。”

“64——63颗钻石？”Dream问，“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又在骗我，要不是我扔的是假唱片你就得逞了。”

“你承认你被我骗了？把唱片给我。”Tommy说。

“把钻石扔地上。”Dream坚定地说。

Tommy思索了一下，将几颗钻石扔在了地上。一颗末影珍珠穿过空气，Dream瞬间移动到了Tommy身旁，捡起钻石，又再一次回去。

“你的谈判条件又变少了。”Dream说，整张面具充满了得意的微笑，“现在你只有——”

“钻石有这么好吗？你可以从交易中得来啊。”Tubbo突然插进来，Tommy对他怒目对视。

“这样吧，”Dream说，“我把唱片给你，你把胸甲给我，你可以留着剩下的钻石。”

于是，在澄碧透亮的夜空中，在璀璨星海下，在三人的共同见证中，两张唱片再一次回到了Tommy手中。它们漆黑却映着两个战友的脸颊，因兴奋而紧贴在一起。它们的中心一个是纯真的绿色，没有其它颜色与之混合，仅仅是它本身的明绿，另一个则是同样纯真的紫色，仍然散着迷蒙的旋雾，但不再诡异了，至少暂时不再诡异了。它们就是Cat和Mellohi，两人为夺回它们不惜一切代价的唱片。

“走吧！”Tommy扯着Tubbo的衣服，“去板凳上坐着！”

他在院内那张深色橡木长椅旁摆上唱片机，将绿色的唱片放入唱片机中，两人坐下，互相倚靠着对方。

“我们赢了！”两人欢乐地大喊，纵目远望着连绵不绝的山脉与小丘，幽静成荫的白桦密林，飞溅着浓厚泡沫的潺潺小溪，流水底部即为天空，无数繁星若隐若现，朦朦胧胧中他们紧密相连的手也变得有些透明了。

“我们赢了！”再一次，清亮婉转的音乐缓缓流泻在世界上去，如同流淌出的星光，灵动而欢快。这将是永远在他们记忆中流动的最快乐，最和平的时光，在战争的间隙中，在过去与未来的任何时候，他们都将随时回忆起这转瞬即逝的美好，他们共同患难，共同成长，共同在这片他们所热爱的土地上互相打趣，共同享受这轻盈的旋律，共同仰望黑暗中的一隅星光……

“等一等！”一个想法闪过了Tommy的脑海，“我们还没赢呢！”他弹出唱片，弹跳的音符也瞬时消散。

“任何人都可以在任何时候偷走唱片，Tubbo，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把它们存放在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而这个服务器上只有一处安全的地方——”

“——末影箱。”

“没有人做过末影箱，我们必须尽快集齐材料，末影箱由一个末影之眼和八块黑曜石组成，而末影之眼需要烈焰粉和末影珍珠，这意味着——”

“我们需要Fundy的烈焰粉，哦，这一次我们得对他好一点。”但是这个想法很快就失败了。

“我们去找我们的朋友Punz吧。”Tommy说。他们攀上Tommy家南边小丘旁的藤蔓，走上迤逦小径，终于，他们在小径旁成排的竹林中相遇了。

“Punz，我很抱歉我们之前认为你拿了唱片。我真的很抱歉，求你了，给我一点烈焰粉。”他软软地说。

“我的三个金苹果不见了，这就很奇怪。”Punz怀疑地看着Tommy。

“对不起啊，那是个美好的意外。”Tommy心虚地瞟了一眼左上方，“我欠你的，请你给我一点烈焰粉，如果有末影珍珠的话也给一颗。”

“呃——你回去拿个苹果，我给你一根烈焰棒，顺便把末影珍珠也给你。”Punz稍微思索了一下，说。

Tommy拿到了苹果，回到他橡木栅栏门环绕的前院中。“Punz！我有苹果了——哦不，Dream来了。”他遥望身着下界合金胸甲在洼地中跳跃的Dream，向他射来有力的一箭，“他穿着我的胸甲。现在他染上我的味道了。”

“为什么他想闻起来像个16岁男孩？”Tubbo说。

“不知道——Punz，快交易吧！”他将苹果递给Punz。

“谢谢，这不是我想要的东西——算了，也行。”Punz将烈焰棒和末影珍珠丢给他。

“真的非常感谢，你是个英雄——不！Dream来了！”他尖叫着逃窜走了，匆忙躲避着Dream的追击，“等等，我们去做末影箱。”

直到他暂时逃出Dream的射程范围，他才跟Tubbo汇报说：“有几个问题，我被Dream追着，现在没啥力量再跑了，但是我身上还带着唱片——等等，我有钻石镐？”

“我有。”Tubbo的声音透过耳机说。

“盯着他，我去挖黑曜石！”Tommy已经全速奔向下界传送门。

“他应该放弃追击了——不，他绝对没有放弃。他还在追！”

“告诉我他的位置！”Tommy全力冲向通往下界传送门的狭长黑石阶梯，它们陡峭而凶险。

“他很令人疑惑，在我的左边——右边，跳过一个草方块——”

“你在说他跟着什么，告诉我他在哪里，我在挖黑曜石！给我一分钟。”Tommy喘息着说，他将沉重的镐子举过头顶，奋力劈向传送门框架，传送门框架被劈出了细密的裂纹，他再一凿，才凿下一块方正的黑曜石，沉重而冰冷，散发出些许清淡黑雾。传送门框架中浓稠紫雾随着黑曜石的破裂挥发，无影无踪了。

“他在一个塔里——在瞭望塔上射你！”

“我挖了三个了——”他再一击，凿下第三块黑曜石，然后躲在了剩余黑曜石边框后，“你在干什么？我再被射一次就完蛋了啊！”

“哦，成败在此一举。”Tubbo才幡然醒悟，急忙携着食物奔向传送门。

“废话，快过来，我需要食物恢复力量！”Tommy说，每一根箭都紧紧瞄着他。

“我过来了！”Tubbo将一些苹果扔在地上，又转身奔向正对着传送门的阶地，Dream已经在社区中心向上射箭，Tubbo急忙闪避，“啊，他可真强！”

“继续，Tubbo！四个了！”Tommy喊道，他第五次举起沉重的钻石镐，狠狠地劈下，第五块黑曜石在尖锐的一声中碎裂。

“他太强了！他要来了！”Tubbo尖叫道，躲闪着无情刺向盔甲的利箭，疼痛和重压向他袭来，他绕向另一边，将仅剩的腐肉塞入嘴中，以重续体力。“我觉得他来了！”他从另一边将Tommy拽出了传送门，两人一同撞开社区大门，又将它摔在呼啸而来的箭尖上。

“我们在这里守住！”Tubbo说，他们慌忙将门用乱石堵上，Tubbo翻开几个箱子，试图找到更加锋利的钻石镐。

“不，上来，快点！”Tommy几步爬上了桦木旋梯，催促着仍然留在楼下的Tubbo。但Dream已经攻进了社区，将Tubbo一箭射倒。

“不——”Tommy惊喘着一跃而下，潜入水色幽深的湖底，躲在大道下静观其变，随后浮上岸，第二次冲向传送门。

“Tubbo，你还好吗？我回去挖黑曜石，天啊，他为什么反悔了？我有五个了，如果他靠近我了就告诉我。”

随着第六和第七块黑曜石相续被劈落在地，Tommy拾起冰冷而沉重的黑曜石，背负着足以让他无法支撑下去的重量，避开每一根紧咬着他的步伐的箭矢，黑曜石的重量逐渐增加，他别无选择，只能在疯狂的追击下为自由而奔跑，直至精疲力竭。他们与自由之间，只隔着一块黑曜石和一个小绿人，“Tubbo……”他的声线逐渐模糊，但他仍然试图保持有力，“这是最后的希望了！去挖最后一块黑曜石！”

“等等！”Tubbo的声音逐渐清晰起来，“我的基地里有一块黑曜石！你帮我看着他！”

他盘旋着奔上房子的楼梯，猛地掀开一个箱子，将最后一块黑曜石拖出屋门。“我拿到了！我们需要合体！我在屋外，你在哪里Tommy？”

“你在哪里Tubbo？”Tommy急促地喊道，重压和负担从内到外地挤压着他，“等等，我看到你了！”

“我来了！”Tubbo的声音越来越清晰饱满了，“我把黑曜石给你了，我去干扰他！”

Tommy迂回地接近Tubbo的房子，他捡起了黑曜石，将八块黑曜石放在工作台上环绕着末影之眼合成了末影箱，然后将末影箱放在地上，掀起了盖子，先将五十多颗钻石丢入箱中，再把Mellohi和Cat连同另外两张假唱片甩入箱子，最后将火焰钻石剑和钻石镐扔进去，砸上盖子。

“好了，让这些唱片永远地尘封起来吧。”Tubbo说，挖掉了末影箱。两人在空中挥舞着双臂，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迸发出欢声大笑。“我们用计谋打败了Dream！”Tommy强调着，“这意味着我们比他更强大！”

Tubbo像Dream和George创造这个世界时所作的一样，他这青翠的开敞之地间划船，两人心中胜利的喜悦如泉涌动，一切都被迸发的光明所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