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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雩

番外群!

沙发的缝隙里有灰白色的皮屑、有缠着女人头发的烟头、还有好几个扭曲的鸡尾酒瓶盖。我一只手扒着坐垫往里面瞧,囫囵吞过几轮口水简单表达了一下自己的呕吐欲望。这家酒吧氛围足够热辣、来往的“鱼龙”也足够混杂,密闭喧嚣的空间装满醺味与奇异的香,于是不远处两位演技派屈尊于此会面也变得顺理成章。

这间酒吧蛮讲究隐私性,卡座侧壁高的像独立包厢,我看不见步重沙华的脸也读不到他的唇。昏暗混乱的光线里我以目光悻悻描摹步重华掐着长杯的手,他的虎口大抵上了力气,只余棱角分明的腕不安分地荡漾。远处的小鸭子跃跃欲试,我突然觉出嘴里有些燥,捧着杯任苦涩的液体滚过喉咙,凭起起落落的杯中酒余量判断兄弟俩“交易”的进展。但说实话:我对于推杯换盏间两人的对话确不想知情。在我的认知里体制内的决策向来讲究顾全大局,换句话说就是正义的“牺牲小我成全大我”,这与我摸爬滚打形成的自保意志相悖。可是步重华打小思想根正苗红,偏也讲究这个,瞒天过海时摩托骑得奔逸绝尘。不了解不冲动不阻拦,这是我奔赴于此、权衡过后对他最大的信赖。我在他们漫长的攀谈中思考我的态度,直到长杯中的酒下至过半,严峫率先迈开一条长腿起身,回过头与步颔首。我看见隐在黑暗中的爱人重心慢吞吞挪到沙发的边缘,放下酒杯后手指绞在一起,大腿虚虚撑着两条手臂,又仰着脸与严峫拥抱道别。

严峫融入舞池中摇头晃脑的男男女女中扬长而去,我没舍得分太多注意力给他。步重华的眉骨淡淡撑起挺直的山根,昏黑的灯光没掩住他的敏锐。我面部肌肉僵得不自在,强自镇定陷回我的领地,探手握起自己的杯,以舌卷过漂浮在酒面上的碎冰。步重华没有生疑,三只手指捏着杯沿拎起长杯饮尽杯中余酒,玻璃与水晶台面“叮当”相撞,在狂野的DJ曲中清脆。他裹上风衣摸出一条最近的路离开,我撂下杯裹紧夹克尾随。经过他的座位时酒杯边缘恰巧被混乱的灯光晃出唾液渍痕,我愣愣痴缠,五脏俱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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