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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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冯·蒙哥马利在漫长的时间长河里成为月亮近乎透明的蝴蝶骨了。呼吸里夹杂着咸湿的海风,走起路来像轻盈的牡鹿,虽说身为奶奶的老友却并未让我感受到任何来自年龄上的隔阂,偶尔与他并肩走在船板上的时候我会因突然想到这点而忍不住皱起眉头。蒙哥马利爱笑,声音里是如孩童般掩不住的好奇和岁月磨砺出的亲切,这种自相矛盾却又融洽混合的能力常常令我惊叹不已。当他走到我面前用那双染着广袤的钴蓝色眼珠凝望我的时候,我的心简直要化掉啦!也许这就是那帮鱼脸怪人在实验室研究他肉体时总是发出近乎迷恋感慨的原因吧,怪异的声音低声拼凑着通往地府的语句,他们想将亚瑟的一切储存进落满灰的阁楼柜子中,要把解剖下的东西粗暴地塞进尘封已久的瓶瓶罐罐里做收藏品呀!疯狂的科学家们(他们是否属于这个范畴还有待考证)所渴求的绝不仅仅只是永生的钥匙,冰冷的手术刀轻轻拨开血脉的谜团,爱抚的手指在蒙哥马利眼眶边打转,他们也爱上他的这双眼睛啦!和深海底部潮湿的泡沫如出一辙,静谧到让人忍不住捏破手里的玻璃球以塑造他的躯壳,用薰衣草勾勒出他脉搏的强度,最后再用故作虔诚的语句和虚情假意的信仰注入一个温和而不屈的灵魂,亚瑟·冯·蒙哥马利终于可以正常行走啦!我询问他的故事,我说A·M!你是否还记得在世人疯狂追捧的永生路上所经历的如梦境般的假象,你在混入人群寻找安稳生活的旅途里、在远离同伴和故乡的寂寞中是否更改过姓名呀!如果你的确曾这般做过的话,我猜你的另一个身份是爱丽儿吧!恶意和强欲是叫你脚尖流血的刀刃,欢快跳舞时会感受到钻心的疼痛。于是你就变了个样子、你变成日出时被海鸥低斜翅膀掠过卷起的浪花了呀!
首次认识到我与蒙哥马利之间的区别还是从那几个不成器的笨小孩儿嘴里得知的。那时候的我正身为引导者设计一盘巧妙的棋局,在DoDo冒险队歪打正着碰对谜题答案的那一刻,亚瑟立刻笑眯眯的递上了恭喜和赞扬,而我则没好气的泼了一盆冷水。千万别误会,这可绝非是我性格恶劣,我只是希望他们别因为一点小小的胜利就躲在暗处沾沾自喜——当然是骗人的,我只是单纯发表了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墨多多在马车里对此表示不满,他问蒙哥马利上辈子究竟有多少人欠我钱,我才会变成这幅讨人厌的样子,和他相比我真是差劲透了。我抢在亚瑟先头回答,皮笑肉不笑的说难道你要把上辈子欠我的钱全都在这时候还给我吗墨大侦探?怎么说也得五百万起步。虎鲨小朋友咋咋呼呼的说我这是在诈骗,连不善言辞的扶幽也在他身旁帮腔。恍惚中我仿佛看到了另外一只队伍,同样也拥有珍贵的友情和对彼此牢不可破的信任。直至今日想到最后的那段时光也会酸涩的叫我掉下泪来,就像是潘多拉魔盒里的那只不可见之手,而我却在这份苦痛中感受到了久违的欢愉。引导者的工作确实是个麻烦的任务,不仅要承担全部的责任还得费尽心思的保证一群只会帮倒忙的家伙的安全。但与此同时这也是希望的传递,是坚韧意志的传承,或许他们能代替羽之冒险队走下去,走到更远的彼岸。
接下来的一切确实能说明蒙哥马利独特的魅力,例如说骗过了除我以外所有在场人员眼睛的漂亮售票员装束。私底下我也曾不怀好意地问他怎么会对这一套这么熟悉,装作气愤扭头离去时所发出的高跟鞋声响至今仍令我无法忘怀。当然啦,他似乎并不愿意让我频繁回顾这段往事,每当我想在他人面前提起时他总是急匆匆的一笔带过,然后又会皱着眉头好笑地批评我的恶趣味。于是那颗温热腐烂的心脏似乎摆脱了渐冻症的烦恼,又任凭我捧着它孩子气的在他人面前炫耀。我用熟练的口吻喊他A·M,在他关切询问的瞬间捂着缺氧的腹部在豪华游轮上张狂大笑。我得意洋洋地叫他名字,我说蒙哥马利!这可是Arthur Mademoiselle的缩写呀a.!
a: 前面的“Arthur”正常英译为亚瑟,后面的 “Mademoiselle”在法语中则是小姐的意思。这里唐晓翼故意用巧妙的说法打趣蒙哥马利扮成女孩子配合他的计划。
作者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