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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 贝尔图乔

基督山伯爵(互动剧)

这时候,基督山伯爵已经到家了。这段路只有六分钟,不过这短短的六分钟已经足够不止二十个年轻人策马追过来,看一眼这个有钱的外国人,他们心里都明白这辆马车的价位,虽然他们买不起,不过却很好奇究竟是哪个有钱人能耗费一万法郎买一匹马。阿里选的这座房子位于香榭丽舍大街右侧,这是基督山伯爵在巴黎城内日常起居的地方。宅子前院中间有一丛树木非常茂密,连房屋的正面都被它遮住了,树木的两侧,是两条小路,一边向左,一边向右,就像两条手臂一般,从铁门的入口处分别包抄到门廊的前边,恰好可以让马车通过,而门廓的每一级台阶上面都摆放了一大盆花。房子的周围没有住其他人,显得有点孤单。除了大门以外,还有一个侧门在邦修路上。车夫还没张口叫门房的人,两扇笨重的大铁门就已经打开了,原来里面的人早已发现了伯爵的马车,不管是巴黎,还是其他什么地方,这些人侍奉起伯爵来都是以太阳一般的热情、闪电一般的速度的。马车驶入石子路还没有停下来,身后的大门就已经关闭了。当马车停在门廊左边的适合,马上已有两人来到车窗前候着了。其中一人就是阿里,他脸上挂着最愉悦而又真诚的笑容,仿佛只要基督山伯爵看上他一眼,他就没什么可要求的了。另一个人是管家贝尔图乔,他只是十分恭谨地鞠了一躬,然后扶着伯爵下车。

非常感谢,贝尔图乔先生,那位中人呢?

贝尔图乔在小客厅内,大人。

还有,我让你找好房子之后立即去印名片。你印了吗?

贝尔图乔报告伯爵阁下,事情已经办好了。我亲自去皇家市场找的最好的刻字匠,并亲自看着他刻版的。依照您的吩咐,印出来的首张名片已经送往安顿大马路七号腾格拉尔男爵阁下府上了,其余的均在大人寝室内的壁炉架上。

很好。现在什么时间了?

贝尔图乔四点钟。

基督山伯爵把他的帽子、手杖和手套都交给了那个在马尔塞夫伯爵家里招呼马车的法国听差,然后由贝尔图乔在前领路,走进了小客厅里。

这间前厅里的大理石像太俗气了,我希望不久以后它将消失在我眼前。

贝尔图乔遵命地鞠了一躬。正如这位管家所说的,那个公证人正在小客厅里等候伯爵。他尽管只不过是一个平庸的律师事务所里的职员,但却故意装出一副乡下律师所特有的那种庄严的神气。

先生,您就是受托把那座乡村别墅卖给我的公证人吗?我买的这座房子在什么地方呢?

这句话一半是对贝尔图乔说的,一半是对公证人说的。管家做了一个手势,表示“我不知道”。那公证人则万分惊奇地望着伯爵。

公证人什么!伯爵阁下难道不知道他买的房子在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

公证人伯爵阁下真不知道?

您要我怎么知道呢?我今天早晨才从卡迪斯来到这里。而且我以前又没来过巴黎,这是生平第一次踏上法国领土!

公证人啊!那就不同了,您买的那座房子在欧特伊村。

欧特伊村在哪里?

公证人离这里只有两步路,阁下,出帕西门以后没有多远,很幽静的一个地方,在布洛涅大道的中央。

这么近?那岂不是不在乡下了?你怎么会选中一所就在巴黎城门口的房子呢,我要的可是在乡下呀,贝尔图乔先生?

贝尔图乔我!伯爵阁下没有叫我买这所房子呀,不然伯爵阁下可以回想一下。

啊,是的,我想起来了。我在一家报纸上看到了一则广告,广告上说是‘一座乡村别墅’,我就被那个虚名迷住了。

贝尔图乔要是不喜欢的话,现在还来得及,如果大人把这事托付给我,我可以给您在昂琴、写特奈或贝利维找到一座更好的。

噢,不用了,既然已经买下了,那就这样吧。

公证人您说得很对。

公证人那所房子的地点很幽静,有流水,有树木,即使已荒废了很长时间,但仍是一个很舒适的住处。所以就算不把家具算在内,也是划算的,而且家具虽旧了,可还是很值钱的,现在流行古董和收藏品呢。我想伯爵阁下也有这种嗜好吧?

说得很对,旧家具用起来很方便,是不是?

公证人不止方便,而且富丽堂皇。

这样,那我们就马上签约决定这件事吧。请您把契约拿来,公证人先生。

于是他匆匆地把契约上所写的房屋地点和房主姓名瞟了一眼,便迅速签了字。

贝尔图乔,拿五万五千法郎给这位先生。

管家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不一会儿拿回来一沓钞票,于是那公证人就仔细地数起钞票来,似乎佣金不做一番清点,他是决不肯收条的。

哦,是的,既劳神,又花费了您不少时间,这个报酬也是很公道的了。

并做了一个很客气的手势表示谢意。那个公证人倒退着走出了房间,然后深深地鞠了一躬,这是他生平第一次遇见这样阔气大方的主顾。

送这位先生出去。

当房间里只剩下伯爵一个人的时候,他马上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皮夹子,上面有一把锁,而他的脖子上挂着一枚昼夜不离身的钥匙,于是他用钥匙打开皮夹子的锁。翻了一会,显然在一页上停住了,这上面记着几行字,他把这几行记录和放在桌子上的契约比较了一下,又想了一下,

‘欧特伊村芳丹街二十八号。’确实一样。现在,我要把他的口供吓出来,但到底是用宗教的力量好呢,还是用物质的力量好?无论如何一个钟头之内,一切自会见分晓的。贝尔图乔!

他一边喊,一边用一把软把的木槌,敲了一下铜锣。

贝尔图乔!

管家马上在门口出现了。

贝尔图乔先生,你是不是有一次告诉过我,说你在法国旅行过,对吗?

贝尔图乔是的,大人,走过几个地方。

那么你是熟悉巴黎近郊的啰?

贝尔图乔不,大人,不。

他的全身神经质般的颤抖了一下,基督山伯爵对喜怒哀乐的洞察可谓行家,一见便知道他内心里十分不安。

这就麻烦了,你居然从来没去近郊玩过,因为我今天傍晚想去看看我的新居,我还想如果你熟悉那里的话你陪我去的时候也许可以给我提供一点儿有用的情况呢。

贝尔图乔到欧特伊去!要我到欧特伊去?

哎,这让你很惊讶吗?你既然为我服务,我住在欧特伊的时候,你肯定要到那儿去的呀,这不是很正常吗?

贝尔图乔一看见他主人目光威严,就急忙低下了头,一动不动地站着,也不回答。

咦,你这是怎么啦?你难道还要我另外再叫人去吩咐备车吗?

他说这句话的语气,简直如同路易十四说的那句名言“这下又得叫我耐心等待了”一样。

贝尔图乔三步两步就进了前厅,

贝尔图乔给大人备车!

基督山伯爵写了两三封信,当他封上最后一封的时候,管家已经站在了门口。

贝尔图乔大人的马车已在门口了。

嗯,去拿你的帽子和手套吧。

贝尔图乔您的意思是要我陪您去吗,伯爵阁下?

当然啰,你必须去告诉他们,因为我预备到那所房子里去住。

伯爵的仆人中从来没人敢违背他的命令,所以那位管家只好顺从他的意思默默地跟在他的主人后面。伯爵先上车,然后示意叫他跟上来,于是他也上了车,毕恭毕敬地坐在前座上。

这个贝尔图乔现身,绝对不是简单的管家那么简单,他一定知道更多的秘密,那么在贝尔图乔的身上,能得知什么样的秘密呢?请继续收听第215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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