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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王所托罢了。”叶炜双手空握，躬身向眼前的帝王行以一礼。是王臣间的礼节，与规矩分毫不差。

帝王冠冕后的眸子阴沉了几分。他没有任何反应，只有那攥紧了龙椅扶手的指节暴露了情绪。良久后，已是帝王的屠苏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叶卿，若朕立诏，封卿为男后，卿……可愿？”语调隐藏着颤抖，更多的是鲜明的渴望。

叶炜并未抬头，保持着行礼的姿势，轻轻阖了眸。

“臣，罪该万死。”

屠苏阴鸷的笑声响起，裹挟着显而易见的咬牙切齿。他微颤的手抓住龙案上的折奏，劈头盖脸向叶炜扔去。

听见凌厉的风声，叶炜未躲闪，任由那竹篾砸中自己。沉重的诏书与人体相接，发出了闷响，而后坠落在地，四散开。

“好，好，好……”屠苏一连三声，怒火中烧：“好得很！走！别让朕再看见你！”

叶炜的声音依旧平淡，甚至可以说是波澜不惊。“微臣告退。”他说着，并未起身，就那样躬身退出了偌大的殿堂。

*

殿外秋风飒起，拂过海棠叶梢。叶炜咽下口中腥锈的铁气，从怀中寻出一张白帕，轻抹过唇角。

一抹鲜红与白帕边角那早已洗过千万次的海棠相映。

叶炜悄悄折了帕，藏到了贴近心口的衣襟深处。他抬起头，瞥见了枝头垂落的海棠，鼻尖也萦绕着浅淡的幽香。

一如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