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凭什么抓我?”周航被押到巡捕房依然还在喊。
尚九熙瞟了他一眼,“你先闭嘴吧周老板,等一会证据出来你在好好狡辩吧。”说完转身就出门来到周九良身旁。
“现在审,还是。。。明天?”
周九良的左脸还发胀,闭上眼睛思考了一会。
“现在审他肯定不招,明天吧。”
“你果然还是让着你爸啊。”
周九良拦下刚要回去的尚九熙,“不是让,是给他时间让他自己想想。”
“你对这案子就这么有把握?他可是周航啊。”
“是哥不让我用感情做事的。”
尚九熙哑口无言,空气里都是周九良的杀气。
“说实话我现在就想把他给毙了。”转身周九良就掏出枪来,冲到房间里。
“诶诶,周九良。。”尚九熙拉都拉不住。
枪口直直的对着周航,周九良一脸仇恨的瞪着他。
“周九良。”周航轻轻笑了一声,“有本事你就开枪,打死你爸。”
“你tm就该死,从小我就讨厌你,你不知道吗。现在回想起来我叫的每一声爹,都让我想吐。”
“当初我就不该生你这个逆子!”
(砰)
周九良开枪了。
“逆子?你说这话都对不起我妈。”周九良手慢慢放下,枪摔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墙上的弹孔在幽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1929年
两年前
周九良18岁的时候已经比他妈高出一个头来了。
周九良因为找她要车“妈?你在吗?”
(不在卧室???也不在客厅???)
“就剩厕所。。。”
“妈??你在里面吗??妈??”
周九良只好让保姆进去看看,可下一秒却是一声惨叫。
“怎么了?”周九良急忙进去看。
浴缸里血红水正在慢慢溢出,还冒着热气。
周九良上前把她的左手捞出来,一边摇着她的身体说“妈。。妈。。醒醒。”
看着苍白的嘴唇,没有一丝活血。周九良轻轻把着妈的脖子,可那颈动脉,就是不跳了。
周九良跪下来,握着她的手,“对不起让您失望了。。。。”是啊,自己还没学出东西的时候,最想看到结果的母亲,却最先离去。
这时候孟鹤堂听见叫声也赶过来,看着这场面,和当年自己一模一样。
“哭吧,会更好受一点。”走过去蹲下来拍拍他,周九良直接抱着他说,“为什么?”
“。。。因为你爸。”孟鹤堂没有隐藏事实,他知道,如果有一天他发现自己妈是因为自己爸才选择自杀的,那个时候他才是最无助的。
都说这女人上了年纪就啥也没有了,何况周航当年娶她也是因为她们家的生意,现在他也不必考虑这个问题了,随心所欲的找女人。
这天孟鹤堂在书房正看书来着,就听见楼下有人拌嘴。
走到扶梯旁一看,周老爷用手推了一手夫人,大骂道“疯婆子,你管着吗你。”
“好你个周航,有本事你再领回来一个试试?”
“我到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现在我就去领。”
“你。。。”
孟鹤堂假装没看见,又溜回去看书去了,“人家的事我管不着。”
可没过多久
孟鹤堂就发现夫人的情况越来越来不对劲,甚至茶不思饭不想,他倒是和周九良提了这事,但也是点到为止,没成想,最后还是心理承受不住,自杀了。
周九良等他母亲的葬礼过后,就对他爸冷眼相看,每天最多就一句话,“我走了。”
最多的眼神交流都用在招待客人身上。
“你好意思说我逆子?把自己孩子母亲逼到自杀,你觉得哪个孩子会喜欢这个父亲?”
这一枪没有打到谁的身上,但是这一声却穿透了所有人的心脏。
“我这辈子最狠的就是你周航。”
杀人父母,抢人钱财,对儿不教,对妻不公,何必来这当人?
“周九良!我看你是疯了吧。”他还在骂。
但是尚九熙看不下去了,拉着周九良出了巡捕房,然而周九良的眼睛就死死的盯着那个房间的门,一眼不眨。
“周九良!!!”尚九熙摇摇他试图让他冷静下来。
从回忆中清醒的他,把眼神收了回来,眨了几下眼,嘴呡在一起。
“哭吧。”
听到这话就好像得到肯定一样,绿豆般大小的眼泪,一颗接着一颗。
头也慢慢低了下去。
“我想孟老师了。”
“虽然他只教我练字。”
周航被抓,整个北平都知道了。就连第二天的报纸都是他。
没有人敢出来帮他,因为他们都知道周航这次肯定是逃不过了,他儿子都不帮,他们又能帮什么?
“尚九熙?你把抓了一晚上,也不问?你到底想干嘛?”
“审你的人不是我,是周九良。”
他坐在椅子上,十指交叉放在桌子上,一言不发。
尚九熙用钢笔敲了敲桌面,提醒一下周九良。
“你为什么要杀孟祥辉。”
“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你们还翻旧账?”
“自己承认了,说吧动机。”
“。。。凭什么告诉你。”
周九良把手枪掏出来摔到桌子上,“你还是快点说,我们等着抓你呢。”
“没有为什么,就为钱。”
“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来,怎不把我卖了。”
“你以为我为什么让你退学,整天好吃懒做在学校花老子银子。”
“连当个父亲都让你觉得耗钱,那何必生我?”
尚九熙骂了一句,“真不愧是北平最有钱的老板啊,就知道钱。”
“行了,你都招供了,我还浪费时间耗着干嘛。拷上吧。”
“没想到我周航被我儿子抓起来了。”
“我这辈子看不起你这个周航,你的钱老子统统还你,别说对不起,我不认。”
“对了,孟鹤堂是孟祥辉儿子,他没杀你,你应该感到庆幸。”尚九熙补了一句。
“他怎么不早捅死我?”
“他是我老师,不是你。”
何九华双手揣兜,“所以就这样结了?判的什么罪?”
“死刑。”
“钱全捐了。”尚九熙回道。
“我还以为要审好久,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招了?”
“他一开始就知道了,拖延时间而已,我开枪也是因为让他闭嘴。”周九良坐在病床旁边手撑着脸,看着孟鹤堂。
“打一顿吧,就能起来。”尚九熙不耐烦的说到。
“嘘。”周九良舔了一下嘴唇,用手直接伸进被子里,挠他痒痒。
“诶诶诶,我错了别挠。。。”
“我靠你挺能装啊,孟鹤堂。”
孟鹤堂笑个不停,起身推着周九良的手,“谋杀你老师吗。”
“。。。谁让老师你装睡。”
两个人都笑了起来,旁边那两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异口同声的说“这俩人有病吧。”
1931年
一个案件公平的落幕,一个战争历史的开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