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总有那么一天。”这话就好像一个老者对小孩说的一样
是啊，孟鹤堂和周九良就差了6岁，你说他老吗？
他不老，可就是他那么成熟，就像“老艺术家”和“当红小生”一样
周九良望着他进了巷子里，“我叫他哥还是叔啊？”
“少爷回来了。”最有钱的人家里少不了几个奶妈，周九良也不例外，一共六个。
家里唯一一个男丁，换做是谁都会往死里宠，何况他爸爸是“北平最有钱的爸爸”
“九良回来了，今天又去哪转了。”老爷在饭桌上正喝着汤。
“去河边转了一下。”周九良站在客厅正换着衣服。
入了秋，北平城还是有几分寒意，白天出门还是要披个大衣。
“他不冷吗？”周九良想起桥边见到的叔？叔？
“快来吃饭，一会凉了。”
周九良忽然停下手中的动作
“我还不饿，你们先吃，我先休息去了。”
连袜子都没脱就跑上楼去，锁上门，就和与世隔绝一样
“别管他了，小孩子不吃就不吃吧。”她母亲无所谓说了句。
“那个大？叔？不对是哥哥？他真的好想有心事一样，可他知道我是周九良，我爸爸这么有钱，为什么感觉他不喜欢我一样？”
每次出去认识的人都是笑着看他，巴不得和他当朋友，就算是比他大的也会言语上客气几分，但孟鹤堂没有，这让周九良很疑惑。
“北平这么大我还能看见他吗？”周九良窝在被子里，咬着手指。
孟鹤堂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九点了，看着隔壁小唐家的灯灭了，脚步就轻了许多。
进去先把蜡烛点上，家里没有人在自己也很少点灯。
“你回来了。”
孟鹤堂回头，小唐提着煤油灯站在院子里，身上披着大衣
“你怎么醒了，进来快别冻着。”
“去哪了啊，哥，这么晚才回来。”
“就是出去散散步，抱歉把你吵醒了。”孟鹤堂把灯点开了，吹了蜡烛。
“。。。我和你说个事。”
“说呗，啥事啊得晚上说。”
“我明天。。就走了，我爸说他要去南方，所以。。我。。得走了。”
“走了？明天？”孟鹤堂盯着她，灯光照着脸，显得她有几分感性。
“我一直没告诉你。。。”
“。。。。这样。。。没事，我也不能一直靠你生活吧。”
“你会过的好吧？”
“当然，我比你大五岁好嘛。”
“那就别闷闷不乐了，都过去半年了，你该回去上学了吧。”唐雨辰埋怨道。
孟鹤堂低下头，摇了摇说“退都退了，回去也学不进去了。”
唐雨辰没有说话。
“去南方要照顾好自己，毕竟是个女生，知道吗。。。”
“。。。孟哥。。其实我。。喜欢你。”眼睛里其实有泪在打转了。
“我知道啊，我知道雨辰喜欢我，但是你还没有成年，说话还不能。。”
“对，我是比你小，我是没有成年，你每次都拿这个当借口，说这不算话。我喜欢你怎么了？就因为我喜欢你，我才看不惯你这个颓废的样子，母亲没了又怎样，日子还要过不是吗？”她带着哭腔吼着对他说。
“雨辰！出去。。给我出去。。”
“我知道我言重了，因为我不这么说你根本就不知道我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触碰底线吗？”忽然他语气有一丝不屑和冷漠，（你以为你是谁啊？）摆出这样的态度。
她不停的擦眼泪，不让自己哭出来
“那是我妈！她就是死了！也是我妈！你又有什么资格说她？”孟鹤堂咬着牙说。
“我没有说她！”
“闭嘴！”
孟鹤堂一气之下把她的煤油灯撇地上了
玻璃 碎了
她吓到了，忍不住了，放声大哭
小唐妈妈也醒了赶过来看看什么情况
孟鹤堂站在桌子旁边握着拳头，用一种埋怨的眼神看着她
“雨辰回屋睡觉吧，冷静一下。”
孟鹤堂深吸一口气，压低气息，让自己冷静下来。
“阿姨早点休息，雨辰也是。”
第二天清早，阳光透过玻璃照到孟鹤堂的眼皮上
“早上了啊。”
换好衣服，洗漱完毕，正想跨过门槛，去活动活动。
唐雨辰正站在院子当间
“早。。”他先是礼貌也是出于愧疚说了话
“早。”她今天没有穿裙子，可能是怕行动不便换的一条米色长裤
“这就走了？”
“。。。”
“怎么的，生我气吗？”
“没有。。昨天的事对不起。。我可能太喜欢你了，是我的不对。。”
“你不用道歉。”
“我才是那个该道歉的。至于你，好好去南方生活吧，要是有时间记得回来看你哥。”
“嗯。我还以为，你真的生气了。”
“多少有一点。”
小孩子吵架一会就好，但是孟鹤堂没想到这一吵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了。
“那我走了。”
“嗯，路上小心。”
孟鹤堂等她消失在街头
看着空旷的院子
叹了口气
“都走了吗？还有谁可以在我身边待着？”
孟鹤堂再一次情绪低谷
“少爷，别等了吧，您都等了一上午了，等谁啊这是。”
“你怕什么？还有下午呢。”
“这大冷天再冻着你就不好了，咱还是回去吧。”
“要回你先回，我忙着呢。”
“哎呦。。”
周九良蹲在桥头，时不时盯着他昨天消失的那个街口
“他应该会来的吧。”
巧了，今天孟鹤堂哪也没去，把书放在脸上，就待在院子里晒晒太阳，
“就这样死了会不会更好？”
“他难不成真自杀了？”周九良忽然冒出这个想法
“可是就一天没看见，也不能确定他还在不在啊。”
周九良揉着头发，“可是为什么我要找他？找他。。干嘛？交朋友？？”
“少爷看上哪家小姑娘了？”此时另一个保镖走过来问。
“去你的，我哪有喜欢的，你看这大街上那有小姑娘？”
“那不就是吗。”他指着马路对面那个女人说到
周九良眯着眼睛，直到他看清楚才反应过来
“快走，快走！这老娘们咋来了。”周九良站起来发现自己的脚麻了，没有力气就摔到地上。
等他缓过来，面前就多出一个影子“你叫你妈叫老娘们啊？每次上学都跑出来，你要不要脸啊？昨天放假就算了，怎么着今天上学你也玩是吧？”
“妈，我错了，我错了，别打。。”
“我打不死你我！”
保镖拦着他母亲，另一个抱起他
“走！”
“你别拦着我啊！追上去啊！工资不想要了是吧？”
“夫人，工资老爷发。”
“嘿！你？”
真是什么少爷带出的什么保镖啊。
入了冬以后，孟鹤堂家里就需要烧炭了，可他如果在不上班，他连炭都买不起了。
“先烧后院的柴火堆吧，等开春再说。”
离开春还有4个月，就靠后院那点柴火，想都不用想，要被冻死。
“咳，咳。。”烧木炭唯一一点就是呛，加上自己身子本来也不好，这一烧，给烧出毛病来了。
“你没啥大问题，就是别在烧柴火了，对肺不好。住院几天，打点盐水就好了。”
“咳。。。我没钱打针。。咳。。。”
“。。。那也得住院，没钱拿我钱先垫着，知道吗。”
孟鹤堂被医生拉进病房，找了个床位就把他安顿好了。
“一会有护士来给你量体温，躺好别动。”
“医生多大？”孟鹤堂第一个问题居然是这个。
“我今年21怎么了。”他写好病历看着他说。
“叫什么？”
“何九华，叫我何医生就行。”
“何医生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先让我一直住在医院。。”
“哈？”
“原来是这样。。”何九华和他打听了一番，大概知道他是什么情况了，看他和自己差不多大，又是自己的病人，说出了个出乎意料的结果。
“你去我家住吧，这样我还方便治你的病。”
孟鹤堂看着何九华“可以吗？”
“当然啦，经济不允许的话，开春在说，冬天要是犯了肺痨，一辈子都治不好啊。”
孟鹤堂双手合十放到嘴巴面前，闭上眼睛说：“谢谢。”
奇怪的举动让何九华有点害怕，“没事的，今天先睡在医院吧，我要上晚班的。”
孟鹤堂点点头，顺着时钟的声音，（滴答滴答）睡着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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