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喃喃自语道:“吴三省?这……不是,这、这怎么写着吴三省的名字??”
难道吴邪还是没找到他三叔么?
这落款处也没个日期,我也不知道这是啥时候写的纸条,为什么会被夹在这里……
等等!吴三省认识这个病人?
我又想起医院里的资料卡,上面写着这个病人叫冯一鸣,具体信息没有,倒是他的地址信息十分突出,一眼就能看到。就好像是故意把字打得很大然后让看到的人去查一样……
我细思极恐,拿捏着破了的小纸条离开了这个地方。我赶紧打车回市区,慌慌张张地跑进了吴山居。
“小三爷!小三爷!”我跳过门槛,往里跑,仿佛我的身后有什么在追我,让我跑得如此局促。
“周慕翎?怎么了,如此慌张?”吴邪从屋子里出来,问。
我把纸条从包里拿出来,递到他手上,“你快看看……”
吴邪一看,瞪大了眼睛,回头叫了一声“胖子”,胖子晃晃悠悠地出来,问:“咋啦?”
“胖子,我三叔……又有线索了……”
“不是吧!天真?!这都多长时间了?!你三叔不是一直没消息么?你二叔都让你别查了,再查也都是死人一个了……”
吴邪白了一眼胖子,说道:“不,我还没找到他,怎么可能会放弃。”
“天真,你就是倔强!你都是快奔四的人了,你三叔还能像照片里一样年轻?!那是人家小哥!你别忘了,还有一年,咱们就要去一趟吉林。”
“是……我快没时间了么……我知道还有一年,我知道!但是,三叔,我必须找!”
我听着他们的对话才想起来今年的时间,他们说的“还有一年”应该就是指的是明年了吧,而“去一趟吉林”……哈哈哈,是去长白山接那个不说话的小哥吧!
这时候我才笃定,那之前屁颠屁颠地问他们是不是要听雷的画面就是一场梦而已。这个时候,还没“重启”征途嘞。
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日期,显示的是四月二十号。
还有时间……至少,还有一年多几个月的时间。
“小三爷,”我喊了一下吴邪,“我觉得有必要再去一次……格尔木疗养院。”
“再?这你也知道?”胖子开始抠字眼了……
“啊哈哈哈……听、听说的哈……”
“也行吧,闲着也是闲着,胖爷我就勉为其难地再陪天真走一趟!”
“哟,真够朋友~”
他们决定要去了?
那我也想去。于是,我说:“胖爷,小三爷,我也要去。”
“你也去?不行不行,你知道疗养院的,废弃好久了。”胖子看着我直摇头。
“可是,这人呢,是送到我们医院了,地址信息呢,是我注意到的,这字条呢,也是我发现的,万一、万一和我也有点关系呢?是不是?”我义正言辞、一本正经地说。
“有道理啊……天真……”
吴邪摆手,摇头,道:“什么有道理,不行,危险。”
“危不危险那是相对的,万一对我来说不危险呢?”我狡辩道。
吴邪似笑非笑,说:“你这是诡辩!什么跟什么……”
“哎呦,小三爷,胖爷,我就去一下嘛~”
“不行,你天真叔叔,啊不是,你天真伯伯说了,很、危、险!”
我说不过他们,垂头丧气地离开了吴山居。
哼!不让我跟着去是吧?
那、那我就自己去!
我把医院关于冯一鸣的资料复制了一份存在手机里,然后以“查明这个病人的病情”为理由又请了假。这一次请假出乎意料的顺利,我很快就拿到了假条。
王希雅和顾楠都知道了我请假的事,晚上,她们就把我堵在门口了。
顾楠的气场很大,我的声音有点发抖。
我跟她们解释了一下,说是要出差,这次是公事才请假的。
王希雅半信半疑,跟我说了半个多小时才放过我。
我信誓旦旦地说:“我保证,绝对是公事!”
我送走她们后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着一场长途旅行。
这一次,于公于私,我都得去一趟。
让我没想到的是,医院也派了一队人,说是要去调查这个奇怪的病,目的地与我相同——格尔木疗养院。
原来不止我一个人关注了这个地方……
看来,想把信息传出来的人并不是只针对我一个人,也许是想传给大多数人,让大多数人去帮他寻找答案。
这样的话,我更应该去了。毕竟,我找到了那张纸条。
虽然只有一半……
我想,我应该再去一次冯一鸣的屋子,把那扇门打开,进去找到另一半纸条。
第二天,我故地重游。
我尴尬地与那两个人面面相觑,缓缓说道:“嗨……好、好巧啊,小三爷,胖爷……哈哈……”
吴邪点点头,回道:“胆子大了?”
“不是,小三爷,我就是来欣赏风景的哈!”
胖子笑嘻嘻地问:“那你撬门干嘛?”还指了指我手中的铁丝。
我愣住了,还保持着将要撬门的姿势。
一秒后,我立刻站起来,把细铁丝藏起来,笑着说:“没有、没有的事儿~”我让到一旁,礼貌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胖爷,您请!”
胖子脸上写着两个字:自信。
他在门前捣鼓了一下,锁应声而落,“OK了,来吧,天真。”
“哈哈哈——周慕翎,你胖伯伯可是专业的~”
我点头哈腰道:“是、是,受教受教。”
我跟着他们进去了。屋子不大,但很整洁,对,是“整洁”,整齐干净。
有人来过了?并且还打扫过了?
我找到那扇窗,在不远处的地上发现了那半截纸条。我兴奋地大叫:“小三爷!找到了!”
他们闻声而来,我把剩下的半张给了吴邪。
吴邪把两小半截拼起来,两行字赫然在目:
“格尔木疗养院。救我们。吴三省。”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这个时候,我也只能呆呆的站着,听吴邪怎么说。
这个剧情……已经超出了我所了解的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跟我知道的不一样了?
“救我们?!救谁啊?!又不说清楚,万一没人发现这纸条呢?!那谁去救?”胖子一连串的问题把我也问住了,他说的不错,万一这张纸条没人发现,那谁去救他们?况且,这上面的字已经有些模糊了,再放几天,恐怕就看不出来了吧?
这样传递信息,似乎不太明智。
除非……
除非,这每一步都是设计好的。第一步是冯一鸣被连夜送往杭州市,第二步是有人注意到冯一鸣的住址,然后有人亲自来一趟,第三步是让来的人发现纸条,第四步是有人去格尔木疗养院……
那如果是医院的其他心细的人注意到地址的问题然后来找到这字条呢?万一这个找到字条的人不知道“吴三省”是谁呢?
那为什么这个传递信息的人这么笃定会有人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对了……医院派出的人……去了格尔木?!他们怎么知道去格尔木的?他们没有见过这纸条啊。他们怎么不从第一所医院开始查?
我把我想到的告诉了吴邪:“小三爷,医院已经派人去格尔木了。”
吴邪和我有一样的疑问:“你们医院怎么知道的?”
我感觉拿出手机打给那个负责人,问他们怎么知道要去“格尔木疗养院”的。
对方告诉我,是有人在办公室塞了一张纸条。
我又问纸条上写的什么。对方说了一句话让我傻了,我挂掉电话,对吴邪和胖子说:“这张纸条,也出现在了医院的办公室里。”
“什么?!”他们一脸的不相信。
“刚那个负责人已经说了,他们在办公室里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格尔木疗养院。救我们。吴三省’,就和我们手里的这张,一模一样。”
胖子立刻说到:“被人设计了!天真!肯定有人在暗中搞鬼!”
吴邪冷静地点点头,“确实,这是想方设法地让我去格尔木疗养院么?不过,也不一定……”
吴邪顿了顿,胖子插话:“怎么说?”
“如果我不认识医院里的人呢?果然我不认识周慕翎,那又怎么知道这张纸条?”
“对啊!”胖子应和。
这么说,那个想尽办法传递信息的人,也知道我?
那他怎么知道我的?
我……我不会被人监控了吧?!!
“小三爷……你们吴山居有监控摄像头?”
被我这么一问,吴邪好像也有点迷迷糊糊了,“有啊,肯定得有啊,万一来贼了怎么办?”
“那……那你的监控摄像头的摄像内容只有你能看到?”
“这……理论上只有吴山居里那台电脑可以看到,但有没有人故意盗取……就不知道了……”
吴邪反应过来,大声说:“你的意思是——我们是被监控了?!”
胖子恼火了,嚷嚷着:“谁敢监视我们?!”
“二叔、会不会是二叔?他不是一直阻止我去找三叔么?”吴邪说。
胖子点点头,道:“极有可能!”
“可是,既然他阻止你们,那为什么又给你们提示?这不是催促你们快去找你三叔么?”我问。
不应该是二叔。
这个人,希望吴邪去找吴三省。
吴邪摸了摸头发,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他说:“那是谁?”他看了一下四周,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管他是谁?!咱们去定格尔木了!”胖子说。
吴邪又问我这个病人叫什么,我立即回答,他叫冯一鸣。
他又喃喃念叨了几声“冯一鸣”,便出去了。
我们紧随其后。
到底是谁呢?
是谁知道我去了吴山居、认识了吴邪和王胖子?是谁又知道我在那个医院里工作?是谁又知道我会把信息告诉吴邪?
一切……都被迷雾笼罩着。
这似乎又回到了吴邪的当年:从西沙海底、七星鲁王宫到后来的蛇沼鬼域什么的,一切都是迷,吴邪用了几年去寻找一个答案,但最后却被告知“答案不唯一”……
现在,我所在的处境已经与我所知道的“故事情节”不一样了,我已经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我这个局外人应该何去何从……
冥冥之中,我在我身上似乎看到了天真吴邪的模样。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我自从踏入吴山居后,我的命运似乎就此改变了……
这也是为什么我写这些文字的原因,我想记录一下我的经历,一些看起来并不好解释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