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踉跄的推开门,张暖暖正摆弄着一副黑墨镜,张暮苏在她旁边剪着一串项链
张暖暖看见我出来,装做随手一掰,黑墨镜就碎在手里
“师傅”
我下意识的叫出声,张暖暖把墨镜扔在地上狠狠的踩了踩,镜片碎落一地
“诶呦,我们的小三爷可算叫他一声‘师傅’了呢,可惜他好像不能听见了呢”
我看向张暮苏手中的项链,是云彩在巴乃送胖子的,胖子一直没舍得摘下来
张口想要说什么,嗓子已经嘶哑的厉害,张暮苏指指隔壁大妈家的搅碎机,上面还残留着血渍
我跪在地上,一片片捡拾碎镜片,不顾锋利的边划破手指
师傅你回来好吗?我求求你了好不好,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
泪水一滴滴的滚落,即便我已经在长白山发过誓,可还是这么的不堪一击
张暖暖把手机举到我跟前,里面正在播放一个视频
黑瞎子被绑在椅子上,眼睛上绑了几层绷带,往外渗着血
她拿出一个东西,是张海客给张暮苏的底牌
青铜铃
铃声一阵阵的发出,我看到潘子和胖子在我面前掐架,小哥在一旁看着
我看见阿宁坐在河边对我笑,还有野鸡脖子游走在水里
我想提醒阿宁,却看见野鸡脖子已经咬了上来
我看见小哥走在阴兵军队里,对我说“再见”
我看见小哥在沙漠里背着我,他拉着小花,一步步前进
往事犹如放映机一样,慢慢浮现在我眼前,它们在指责我,说都是我的错
我蜷缩在地上,耳边都是他们的声音,有喜悦、有愤怒、有无畏、有悲哀
“小三爷”
我最后看见潘子向我伸出手,两行清泪从我眼里流下
不过我没有去做出回应,我捂住眼睛,七窍开始流血
“潘子…”
沾满血的手紧紧抓住衣服,眼前反复出现幻觉,我已经分不出现实与梦境
镜片划伤我的手,身子突然一怔,像是有双手把我从无尽的深渊里拉出来,我抬头看去,没有人
再次睁开猩红的双眼,舔舐着嘴角残留的血液,青铜铃的声音对我已经没有作用
既然没有人能帮的上忙,那就靠自己爬上去
请你记住,我永远都不会输
张暮苏被我按进搅碎机,她痛苦的嚎叫声一遍遍刺激着心底野兽的灵魂,让我头一次感到这么痛快
我从来就没对的起过爷爷给我的“吴邪”二字
从来没有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我希望所有人都能记住这一点
我敲响隔壁大妈家的门,陪着笑借了一袋盐
我并不在意多加几条性命
蹲在墙角,手里拿着手机,一遍遍播放着视频,屏幕上的血渍已经擦不掉
身旁躺着张暖暖的尸体,她身上每个伤口都撒上了盐,在极度的痛苦中死亡
打了个呼哨,人面鸟落在院子里,它蹭蹭我的肩膀,张开嘴
我颤抖着拨打电话,把吴家盘口所有的伙计都叫了过来
这注定是一场硬仗,可能会陪上身家性命,但我在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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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海客起身倒了一杯茶,看着面前的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人轻笑一声,抬起头看着他,脸上的刀疤甚是骇人
“明知故问”
“你呢?”
张海客也笑了
“我要让神明重返神坛”
他握着带倒刺的皮鞭,刺尖上还滴着血
两人的目光对上,各自心怀鬼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