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晗除了万春轲,还有三个通房丫头。
有个略年长一些的叫做琼云,是梁晗奶母的独女,自小跟在梁晗身边伺候,到了年纪也就收了房。次岁的叫横月,原是嫡亲二姐姐房里的女使,被梁晗瞧上,二姐姐宠他,也把那女使当成个玩意儿送了他。最小的叫丹若,是吴樾娴为了多分些万春轲的宠放在梁晗房里的,初时梁晗图新鲜还与她亲近,无奈他觉得女孩子十四五岁的年纪实在清汤寡水,丹若也和普通女使没什么两样了。
墨兰要把她们全叫过来都仔细见一见,能用的便用,听话机灵的抬做小娘,不懂事的调教不好便发卖了。
她可不想像王若弗一般整日与小娘们斗来斗去,还是攒些安分守己的人在身边,稳着自己大娘子的地位,再说现在还未瞧出来梁晗是个怎样的人,宠妾灭妻也未可知。
“前些日子刚进得伯爵府的门,许多事情还未得料理,如今总算轻省了些,也该叫各位妹妹来一聚。”墨兰一副大家端庄的模样,实则心里爽翻了,原来一家之主坐在第一把交椅上训话就是这么爽,怪不得谁都想当老大。
墨兰手扶着椅子把手,忍不住开始扣那把手上镶嵌的宝珠,引得芙蓉咳嗽一声才叫墨兰收住了手。
三个人低眉顺眼大气不敢吭一声,倒衬出几分墨兰的威严来。
叫一声秋江,便把珠宝匣子捧上来,给三个通房女使都各赏了一只翠玉镯子。她们也都没见过怎样的好东西,这样一只镯子便已经足够有脸面了,都拜谢墨兰。
“别这样客气,坐下喝口茶,都伺候过官人多有辛劳,自是与一般女使不同。”墨兰道。
身旁黄妈妈道:“大娘子都发了话,还要请你们坐不行?”
三个人惊得赶紧找地坐下。
墨兰觉得好笑,“这样怕我做什么,我又不是豺狼虎豹,会张口吃人喝血,在我这里不同别处,若与我同心的只当是自己家都好,若是合不来便也是井水不犯河水。”
“大娘子说笑了,我们哪里敢与您不同心的。”琼云道。
墨兰挑眉,“那便好。”
琼云年龄大些,比梁晗还要大上两岁,可是人精明能干,长相不甚美却看着舒心顺眼,因为自小伺候梁晗,梁晗对她也有一些感情,有些话他也依着,母亲是伯爵府的奶娘,也有些积蓄,在伯爵府也能不受什么欺负。横月柔柔弱弱的样子,长得清丽可人,若是好生捯饬一番,到南曲院子唱戏也定会有不少人捧的,横月很得梁晗喜欢,衣服首饰也是好一些,墨兰就怀疑梁晗是不是就喜欢柔弱款的。到那丹若便不是这样,在比她大上好几岁的琼云旁边瘦弱的像只小猫一样,衣着比那普通的女使还要简陋几分,紧垂着头,只看得出脸蛋白净。
散了人,墨兰刚要回房补补觉,只觉有人抓住裙裾,带着哭音道:“大娘子救命。”
芙蓉手快,把那人拉开挡在墨兰前面,“你是何人?竟敢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