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夏在我面前从来不会说谎,尽管我已经从之前赛罗自言自语中勉强知道了陈夏的身世,但我只想听她原原本本告诉我,我只想听她说的,我也信她说的。
我轻轻靠在她肩头,闻着她身上的清香,听着她有些黏糊糊的声色平静讲诉着只有在小说里才有的玄幻事情。
她说,她是神明,是要捍卫一切光与爱甚至献出生命的神明。
这句话让体内本不属于我的血液滚烫起来,灼烧得皮肤生疼,我却没有表露出来,只是一下下摸着她柔顺得长发,浅笑着看着她。
她说身为神明也有烦心的事情,她要生育儿女,而陈夏本身是坚决不想生孩子的,此刻却因为神明身份陷入两难境地。
我感同身受,活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两难全的时候。
她无法逃脱身为神明的命运。
接下来的时间,我慢慢养着身体,认识了某种方面上来说和陈夏是姐妹的怜,她怀了孕,日渐消瘦,但依旧是美得让人自卑。
怜似乎就是出现在我梦中的人,不过,她时常躲在房间里不出门,我也怕打扰到她,并没有主动找她聊天。
赛罗跟我同住一个屋檐之下,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见我总是要避开,有时候又有事没事凑上来,问他干什么他也不理我,哼着不知道哪里听来的口哨声走远,那痞里痞气的模样有时候看得我是真的想揍他。
陈夏的男朋友叫朝仓陆,看起来还可以,毕竟是奥特曼,主观意识让他在我眼里上了几层滤镜,而且他看起来挺老实的,对陈夏也好,我就松了口气。
我们还有一个叫做羽生的朋友,他很可爱,性格也好,看见人总是笑咪咪的,眉眼弯弯,一看就是乖孩子。身为独生子的我潜意识地将他看成了我的弟弟来照顾,他是高三生,平时总会多照顾他一些。
日子一天天过着,似乎形成了一种规律:我和陈夏上街买菜做饭,赛罗和朝仓陆轮流接送羽生上下学顺便打扫卫生,吃完饭后轮流刷碗,全部弄完之后就坐在过分宽敞的屋顶上看星星月亮。每到陈夏母亲祭日的时候,我们两个就会去郊区祭拜伯母,然后打钱回家。偶尔有其他奥特曼来拜访小住几天,我们都会在空闲时间拉着他们四处走走,让他们试试这边的小吃。但热情的奥特曼也有八卦之魂,熟悉之后便会拉着我问东问西问我和赛罗的八卦。
我面上微笑着绕着话将这个问题绕开,心里忍不住觉得迷惘。
在静好岁月相处的点点滴滴里,我已然清楚知道,我喜欢上了赛罗。在很久很久以前梦里他披着光芒站在我身前,击退了梦魇内的鬼魅,那一刻我就已经埋下了爱慕他的种子。
在日常生活中,不加以避嫌的肢体接触和言语打趣更是化为最为有效的生长剂灌溉着心头渺小的种子,让其疯长出坚韧藤蔓化为牢笼,笼罩住了我整一个人。
理智已经放弃了打消疯长爱意的念头,自甘堕落地将点点滴滴剖析在我眼前,让我更为疯狂地坠入爱河里无法自拔。
我没有告诉陈夏,没有告诉任何人我心里那卑微且畏惧出口的爱恋,本以为掩盖得好好的,却还是被人看了出来。
并没有多少来往交流的怜看着我,那一双墨眸看着我,眼底写满了冷淡。
她说:“暗恋是慢性毒药,大胆开口反倒是让自己得偿所愿的唯一途径。”
怜主动跟我说话的时候是夜晚,皎洁月光落在她脸上称得她脸色越发惨白,虚弱至极。
我落下视线看了眼她隆起的肚子:“身体还好吗?”
怜神色未变,也没有顺着我的话说下去绕开话题,而是继续说她的话:“你和我一样,骨子里流淌着高傲的血液。但你要知道,在某些时刻,高傲不是垫脚石,而是能够改变一切发展轨迹的一块零件。”
“你爱上的是个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个高高在上漠视一切的神。这已经是一件极其幸运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