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离细想,自己虽然得罪过许多人,却没有真的得罪过朝廷里的人。能够进这条道路,且混进客栈的人一定是朝堂之人,且有很大权力。安离想不到是谁会对自己痛下杀手,唯一能够想到的原因也就只是父亲在朝中因为谏言得罪的老臣了。
不过这些都只是暂且的猜测,有一点可以确定的便是有人会害自己,这一路上必须要小心了。许意迟见安离没有说话,将端来的药喂他喝下,让他躺下好生休息了。本就受了凉,这又中了炭火的毒。
许意迟回了房间,双颊绯红,脑子里都是刚刚自己冲过去时候见着的安离的情形。
墨色的发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容貌如画,面如凝脂,眼如点漆。不似女子的白净晶莹,他那偏铜黑色的肌肤在月光下泛着莹莹之光。
如玉的脸庞上,有一抹淡然,一抹肆意,眉宇间那抹忧伤却是明显的显露出来,让人心疼,忍不住想要拂去他的落寞。
又想到自己给安离渡气时,许意迟脸更红了。“许意迟,你在想什么啊?!简直就是色狼、流氓!睡了睡了,不要想了”边说,边用枕头压着脑袋,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夜了也不曾睡着,觉得心里有些烦躁,想着去看看安离睡得可安稳。
来到安离的房门外,先是轻轻的敲了下门,听见无人答应,转身便离开了。独自一人来到站台前,看着四周漆黑的一片,想象着天亮之后白日的样子,却是轻轻的叹了口气。
“阿迟为何叹气?”听到竟是安离的声音,许意迟转身一看就是安离。受了好些折腾的安离不似平日见着的样子,此时是放下防御的自然状态,让许意迟恍惚间看到了小时候哭着不练武功的安离。见安离照列穿的单薄,许意迟推着他让他回房,不可以再吹风了。
安离站在许意迟一旁纹丝不动“阿我也睡不着,阿迟,我们两个一同站会儿”听得这样讲,许意迟也没再让安离回房,只是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垫着脚给安离披上,安离微微弯腰任由许意迟用披风将自己裹得紧紧的。
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在安离的嘴角蔓延开来,看着许意迟道“阿迟越来越会照顾人了”。许意迟不知道怎么接话,只是抬着头看还算明亮的月亮。
“阿迟”“嗯?”“之后的行程会更赶些了,因为我的缘故,不可以按照原定计划走了,那样到达大漠已是秋季了。所以之后你会更辛苦些,有时少不了日夜兼程的”
“辛苦的不是我,你这一路太多事情,定要护好自己。我只要没成你拖油瓶就好了”许意迟盯着安离的眼睛真诚的说。“我倒是想要阿迟这样的拖油瓶了”安离只是小声地说,还是一字不落的进了许意迟的耳朵。许意迟没有再说话,还是抬头看着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