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又来了一批前来听学的世家子弟,与当年的他们倒是有几分相似,只是没有当年魏无羡那一批那么闹腾。
有一天魏无羡一路从兰室奔到藏书阁,嚷着要去听学,说是怀念当年时光。
“你怕是要去祸害小辈吧!”景仪撇着嘴小声嘀咕,魏无羡听到了也不恼,蓝忘机拿他没办法,便让他去了。
蓝启仁看着突然多出来的一个人头,便想起十几年前,瞪了魏无羡好几眼,魏无羡只当做没看见,蓝启仁一时间气得胡子向上扬。
又想起自家侄儿一大早跑来打招呼,又不得不让他坐在那。
可魏无羡坐在那里还是一刻不得消停,一会扔扔纸团,一会吹吹哨子。
终于,蓝老先生忍不住了,一拍桌子斥道:“魏婴,你现在都是长辈了,怎的还如此厚……不得安生。”老先生生生把那句“厚颜无耻”憋了回去。
魏无羡依旧一副笑嘻嘻地模样:“叔父莫气,莫气,我这就坐好。”
可是没一会儿,他又开始闹腾。
几天后的一个夜里,思追急急跑往藏书阁,“含光君,蓝老先生叫你去一趟他书房。”
思追到时,蓝忘机正在整理东西。
“可说何事?”
“未曾。”
“我知道了。”
蓝忘机放下手中的书卷,理了理衣服便向蓝启仁的书房走去。
还没踏进书房便听到一声中气十足的呵斥:“简直目无尊长,与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随后一本夜猎笔记被丢了出来,飘出一张纸落到蓝忘机还未踏进去的脚上。
他低头一看,一只蓄着胡子的王八印入眼帘。
蓝忘机面无表情,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杰作。
蓝启仁气的满脸铁青,看到蓝忘机到了,又正了正衣衫,严肃道:“回去告诉魏婴,抄礼则篇,十遍,倒着抄!”
说完又觉得自己声音大,深吸了一口气道:“忘机啊,叔父知晓你与魏婴再见不易,但你莫要太宠着他,我们蓝家,从来没有这般不服管教之人。”
蓝忘机略一点头,转身去了静室。
去时看到景仪围着魏无羡,满是急切地问:“魏前辈,你这手是怎么了?”
“小事小事,划破了个口子。”回头看到蓝忘机,立马变了个调,委屈巴巴的叫了声:“蓝湛”。
蓝忘机眼神掠过魏婴手上的纱布,说了声让蓝景仪多多照顾他便走了。
那晚,蓝忘机生平头一回亥时未息,也写了生平最不端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