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接第十六章
第十七章，老马慈爱代儿罪，小龙敬孝报母恩。
诗曰：
曾言凡世多仁义，
孰晓云宫也厚情；
慈母惊魂驱下界，
孤儿怒海觅宗庚。
呈灵骆马湖盈水，
护主投珍戴场成；
天岗湖波银浪涌，
小红山岭赤岩峰。
话说王母娘娘，欲摆脱吕洞宾之误解，携上女童玉灵儿，驾云头向北急遁。眼见得吕洞宾又将追至，心中泛有荒乱。一面急奔，一面四下里张望，心里思想，找个藏身隐形之所。眼见着，于那吕洞宾越加近了，却并未见有可蔽之处。
正心急间，忽然见前下方，有一湖泊，四射灵光。在那湖上，半云半雾中，好似停有一物，其形酷似一匹剽悍勇猛的骏马。
王母娘娘也顾不了许多，急急忙忙向那物飞奔了去。
也是事出有因，玄机正当如此，偏偏此时，那半云半雾停在湖面空中之物，也正好回身，意欲向上升来，尚未起步，刚好于王母娘娘，撞了个满怀。
王母娘娘，如此飞遁之势，撞了这物，其却看似无事一般，足可见其健壮之势太。
虽然其中，刚好有花篮卸了许多力道，而王母反尔倍感微痛。更幸好女童玉灵儿，被王母身躯又再阻得一阻，虽见负痛，道也无有大碍。但却将那募资之花篮，撞落尘间，摇摇飘入下方湖泊之中。
王母定睛看时，却又幸喜之至，认出那物，正是天宫之中，自己和玉帝出游所乘天云龙轩中，驾辕之小龙马。
大喜间，庆幸终于有了护驾之勇将。也顾不得那撞落凡尘的花篮，只是急急忙忙，向小龙马交待几句，就又充充，向那东北方，急急飞奔而去。
你看那物，先前好似认出了小女童玉灵儿，后又好似听出了主人之声音，再又认出了，那落入湖中的花篮。正在恐慌闯祸之际，慌张张，早已忘了礼仪。
那物正自斟酌王母一番言词之际，却见王母早已奔的远了。
看官，你道这物为何物？乃是一匹壮实粗野的小龙马。正是天阙云宫，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用于外出同游时，每每所乘龙车御驾，其中那驾媴之天马龙驹，正是这匹小龙马。
谁曾想，危难之际，竟然能在这异域凡尘之地相遇，这又是何原故？
原来，这里又隐着一段母受子过，儿报母恩的神奇故事。
话说当初，天宫中，这龙车御驾之辕马，并非是这眼前的小龙马，乃是他之母亲，老龙马。
当年，老龙马怀孕三年零八个月，终于顺利产下这小龙马。三余年艰辛，喜很贵子，当然很是高兴。更何况这小龙马，一降生，就膘肥体壮。雪白的毛鬃，油光滑亮，四肢粗壮，四蹄生风。尤其精神饱满，精力充沛。
老龙马，至得此子，心中十分高兴。
可是，不曾科，悲从喜来，物极则反。只因这小龙马，生来力大气粗，声音宏亮。
有一日，小龙马，在那灵宵宫外玩耍，因为玩的一时兴起，向天大叫了一声。哪知，竟然将那金阙云宫偏殿，震塌一角。更是将那凌霄殿内，龙椅之上的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惊吓的从那龙椅之上，跌将下来。
于是，惹恼了这高天君主玉皇大帝。
盛怒之下，下令执法大神，天王李靖，欲将惊驾毁殿之小龙马，，鞭刑揭鳞，推下凡尘，处以斩刑。
有那好善之天神马祖娘娘者，遣人急急告之了，尚未知情的老龙马。
得讯后，有人劝其快快让小龙马逃之。可是，老龙马一向忠心，尤其敬重王母心慈，又知王母，一向甚喜这小龙马。于是，自家里想来：若能求得王母出面说情，定能得以饶恕儿龙。
天生憨厚，一身神力的小龙马，因幼贪玩，一时性起，吼了一吼，竟然惊天，震塌偏殿，惊驾玉帝和王母，触犯天条，天刑理应处斩。
心如火炆之老龙马，静心思虑之后，拿定主意，急急充充拜见那惊魂未定的王母娘娘。
而后连连叩首，并哭诉道：“万请娘娘救救我儿。小龙马惊驾，实在乃是我教子无方，纵容弱爱所至。请娘娘，看在卑职平日里任劳任怨，忠心侍主的份上。再看在小龙马年少无知的情形，免了这处斩极刑。如若十分不可罢免，我愿母受儿过，替儿服罪”。
王母娘娘见过，这自己驾下之老龙马，如此诉说，心中受惊之气，早已抛之云外。如今再见老龙马，爱子之情深重，至真至深。看她泪水泉涌，并愿己身与儿相换，又钩起自家一番失子之痛。
细想：这老龙马，至从随水母陪驾，入天宫，再转赠于我，便每日随驾左右，忠心赤胆，勤勤恳恳。对待本宫，从无二心，真可谓上天入地，赴汤蹈火，立下汗马功劳。今日之过，实属意外，并非是那憨厚之小龙马有意为之。再之，小龙马刚刚涉世，不知事故，天性好玩，哪里顾得了这许多。
又看这老龙马，泪汪汪叩首不止，哭拜在凤驾前不起，爱子心切，岂能不痛。
儿待先逝，母子连心。王母娘娘深得体会。此情此景，王母怎能过意得去，又哪里忍心，将这骨肉之情，断送在自己之手。
于是，连连安慰老龙马，并道：“莫急，莫急。待我去向玉帝求情，无论如何，定保得小龙马之性命”。
王母娘娘，急急忙忙重返大殿，来到玉帝面前，以大礼，并当着文武百官之面，为小龙马求情。
王母言道：“万岁息怒，那犯天之小龙马，初生入世，年幼无知，虽然体健，实乃一尔玩童。今因贪玩，无意间，惊了圣驾，破了偏殿，实属意外。殿塌尚可再修，惊驾现无大碍。而那小龙马，真乃天真无邪，且憨态可掬，又力大无比，其才可塑。实在是一护驾助天之栋才。其母老龙马，又一向随驾效力，忠心耿耿，从无二心，万望圣驾，看在她母子情深之份上，法外开恩”。
岂料，玉帝听后，并未回应王母所诉，直呼道：“托塔天王，李靖听旨”。
那李靖，正是玉帝亲点，施于小龙马极刑的临刑官。玉帝再呼，不知又将如何？
看官莫急，待我下节再叙？（65）
话说王母向玉帝，为惊驾破殿而犯天的小龙马求情。却听得玉帝直呼执刑官。
王母旁向玉帝看去，却见玉帝，也正向这边看来。
其实，那玉帝，听到王母特别提到“母子情深”，自然想起了自家个儿女之变故。
玉帝以愧疚之心，看过王母，细思本案原由，也觉死罪过重，有失天恩，更失民心。
于是，下旨道：“托塔天王，李靖听旨。那老龙马教子无方，可替子受过。念其对天有功，免于死罪，除却鞭刑，速速打下宫，押往楚地，永不回天”。
玉帝也能看出，王母的确，心喜这憨态可掬之小龙马。便又下旨道：“至今日起，小龙马入役，替补老龙马，留天应召待用，不得擅离职守，更不得肆意妄为”。
于是，老龙马就代替爱子顶罪，欲随天王李靖，降落凡尘。而小龙马，便接替母亲之职，常年守候于天宫圣驾左右，随时听命调用。
临行前，母子惜别。老龙马对爱子说：“儿啊，从此以后，母亲再不能于你身边，我儿谨记，切切莫再任性贪玩，更莫忘情喊叫，若再惹怒了天心，便再无人能救得了你了。今后如若想念母亲时，只把你那两眼精光，向着我那受刑之地，看上几看，那样我便知晓我儿无恙了。儿啊，切记，切记”！
就这样，老龙马，依天律，被托塔天王李靖，除却天职，押往下界，落于神州楚地。依条，将其四蹄，深陷于地，龙马之躯，平压千丈有余，并且以天宫囚牢之神符加身，使其不得自由行动。
古语道：母子连心。小龙马乍失母爱，独身久留天庭，经常思念母亲。每每闲来无事，就悄悄私下凡尘，偷偷探视母亲。
老龙马深怕再惊天怒，更怕因此天庭降罪于小儿。多次相劝爱子，莫要设险再来，却是始终不能改其志。
这一次，听说王母娘娘，因为心中烦闷，携上新得的心爱女童玉灵儿，下得凡界，散心去了。天宫龙车御驾，一时不会有所差遣。
小龙马，就趁此良机，又离天庭，再落凡间，以慰母心。
这次探母，却是于往日大有不同。恰逢天下大旱，楚地更是水源枯竭，大地赤热生烟。
只见母亲所囚居之地界，百里良田，因为连年大旱，禾苗树木干枯，河床龟裂，土地生烟。农田无收，百姓苍生，叫苦连天。
小龙马心想：红日当空，烈焰似火，热浪绵绵不绝。母亲因我，镇于此地，本就艰难，今又受此干旱之灾，倍受煎熬。总得想个办法，降得雨露。一来救母少受苦难；二来也可解救天下百姓，一方黎民，及众生灵。
由于自己并不懂得如何布云施雨，便向母亲请教求雨之法。
于是，老龙马便向小龙马说：“儿啊，母亲原来本是北海龙族，因为水母娘娘上接天帝姻缘，驾封东宫之主，我应族训，随水母娘娘陪嫁入得天宫。入天后，被水母娘娘赠于了王母娘娘，从此，化为龙马，随王母娘娘和玉帝，每日候驾，左右听用”。
略停少许又道：“我虽然身在天庭，却也时常向故地北海走动。因为我与那北海龙王敖顺，前世约定过一段姻缘，既为早定，故而就有了我儿你这一条龙脉。此事原由，王母也知晓三分，并无隐晦”。
又停了停再曰：“只因水母娘娘违犯天条，东囚汪洋，王母心存愧疚，故而，对我母子甚为偏爱，不然我儿早已蒙难。今日，我虽然被天庭贬下凡尘，道也脱了那天役苦差，虽然暂受囚难，届满便得享天安”。
松了口气又道：“我之当今苦难，说来道也无碍，只是眼看着，这里一方百姓，受这旱灾绝收之苦，日复一日，无有出头之期。眼看时日倍加艰难，为母我心中，实在不忍再看。我儿，你今日，既然有一番善心，正是此方百姓之福份”。
再又轻轻咳了一咳再言：“我儿，母亲告诉你，虽然此地东南百里之地，有水母娘娘所注洪泽大湖，但顾此失彼，并非取水上策。今日我指点你一个好去处，定能解得此地干旱之灾情。我儿，你可以，前往北海，寻得你父王敖顺，拜告因果。想来，你那身为北海龙王的父亲，定能以一两个施水布雨之神技，传授于你，那时便可化解此灾情”。
老龙马仔细思想后，又说：“我儿，附耳过来”。
小龙马听后，将一双大耳依咐了过去，切切私语一番后，尽受主意。
小龙马听得母亲教导后，甚是欢喜。如今得知了身家之出处，又能认父救母，而且还能解救一方百姓，岂不是一举三得？一大绝美之善果。
于是，即刻别了母亲，向着北海，一路驾云而来。
入得北海，向那些水兵海将，道得前因后果。见到北海龙王敖顺，将母亲吩咐之说词，一一向龙王细说一番。龙王敖顺，意外得一龙子，当然异常高兴。父子俩自然又是一番亲热，父子亲情，当然不在话下。老龙王敖顺，得知小龙马来意，细思后，授于小龙马呑云纳水之法，并暗暗示喻一个水源之处，便送小龙马出得北海。
临别时，敖顺赠于小龙马一粒清白相间之珠丹，附耳低语后，返回水晶龙宫不题。
小龙马见父亲授宝后回海，虽然有些不舍，但看到珠丹，复又心中欢喜。
只见他，依照龙王授意，摇身化做一条怪龙，粗尾短躯四缔，长头阔嘴大鼻梁，两角双耳，无鳞赤鬃圆腹。一路腾云驾雾，直向高天。不多时，来到天河边一个幽密处，正欲按照父王敖顺所授之法取水，却不料，由那隐蔽处，跳出一员天将，打横里拦住了去路。
你看他白白伴伴，银盔银甲，踏一副白皮战靴。手中兵器，非枪非刀，非棒非剑，却是扛着一把银杆丈二九齿钉耙。身后白鬃黑点天马坐骑。
这员天将一脸憨态，似乎是怒，却又面带微笑，摇摇晃晃步得近前。
只听他吼得一声：“呔，何方妖怪，竟然敢来天河，偷取圣水，快快远去，莫要惹恼了本帅，将你那怪脑袋上，琢出几个窟窿，岂不大大的麻烦？去了，去了”。
水源近在咫尺，欲取未能。这员白胖天将又是何人？如何方能取得天水？小龙马又入窘境。
究竟如何处置，听我下节道来。（66）
话说小龙马至天河取水，却打横里闯出一员手拿钉耙的白胖天将。此将意欲，阻止小龙马取水。
小龙马见那将，白胖乎乎，长得可爱，便笑嘻嘻搭话道：“你是何人？竟敢阻拦本驾取水，难道是你那一身肥肉痒了不成”？
那天将，听的小龙马如此一说，先是一愣，后又整了整盔甲，走得近前言道：“我乃天蓬大元帅，传管这天河之水。你是何方怪物，竟敢口出大话调戏本帅。快快退了去，否则休要怪本帅剥了你的皮毛”。
小龙马听后，也不生气，怪怪的一笑，说道：“哦，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天蓬元帅。常听宫女们说起，你经常擅离职守，偷往月宫，鬼鬼祟祟，偷窥嫦娥仙子，不知可有此事？也许都是那些宫女们无聊之笑话。虽然当不得真，但是，若要传到玉帝和王母耳中，可就大大不好笑了”。说完，还笑眯眯，向那天蓬元帅使了个鬼脸。
天蓬元帅听后一惊，一双大眼，在那小龙马身上转了几转，随即传成憨笑道：“说笑了，说笑了。想必尊驾？也是在天庭当差？面生的很。请问如何称呼？你又是如何识得本帅的”？
一脸不愿得罪，却又满腹疑云的表情。
看来这天蓬元帅，确实是让小龙马点到了短处。
但出于职责，却又不愿轻易罢手。
小龙马仍是那张怪怪的笑脸，说道：“我是玉帝和王母驾下龙车驾辕的小龙马，今日奉御旨，来天河取得少许天水御用。怎么？难不成，元帅还要玉帝亲自前来方能取得”？
既在天庭当差，自然听说过，这个因一声吼叫，而惊吓了圣驾的小龙马。
验明正身后，天蓬元帅，又露出他那憨态可佳的笑容，说道：“原来是天生神力的小龙马，久闻大名，多有冒犯，得罪，得罪”。
抬手行礼间，又道：“既是御用，那就请便”。
“不过”。天蓬元帅，一收笑脸，凑近小龙马近处，神秘唏唏的说道：“不过，那些偷窥仙子的传闻，却都是不能相信的谣言，万万当不的真。否则损了本帅的名头道还事小，若是坏了仙子的名节，那就闹大了”。
小龙马听说已同意取水，心中自然欢喜，哪里还管他什么偷窥不偷窥。听的天蓬如此一说，连连附和道：“是了，是了。都是谣言，当不得真。还是那卷帘大将说的好。传言多诈，以讹乱真，害人啊”。
天蓬元帅重负笑脸，连声应和道：“正是，正是”。
小龙马哈哈大笑，并夸天蓬元帅为好兄弟，既仁义，又可爱。
看的出，那天蓬元帅，虽然耳鼓，被小龙马笑声震的做响，却是被夸的很是受用。
取得许多天水，小龙马拜别天蓬元帅，再驾云头，回到楚地，复落凡尘。
越至洪泽湖西，途经一处荒凉高岗之地，忽觉身上有些骚痒，抓挠时，不慎飘落一缕须鬃清丝，并滴落几点天水。于是，那高岗之地，变为了一处水洼湖泊。因为是天水滴落于高岗而成湖，故得名――――天岗湖。
而那一缕白鬃清丝，飘落湖中，化成了许多白色透明的银龙之鱼，其魚细若小儿小指，长约不足两寸，头尖尾窄，通体如洁玉般明亮，饪之香醇。当地人为其取名曰：银鱼。故此，天岗湖银鱼，闻名于世。
无意之作，小龙马并未停顿。片刻间，飘到了老龙马受囚之处。
小龙马先将北海龙王敖顺所赐珠丹，呈于母亲老龙马服下，再依父王所授心诀，张口将那天水喷出。
天空顿时云起雨至，直下得三天三夜。雨水丰盈，满目生机。
旱灾解后，禾木碧绿，花蝶重生。当地黎民百姓，感激不尽。
说来也奇，那老龙马，至从服食了敖顺那珠丹，在那漓漓风雨中，缓缓脱困，升空后，随即化成蛟龙，恢复了原身。再不受那天符所困，从此得以自由。
而那囚困老龙马的地方，聚水为湖，成就了一处美景。
只因那湖，型似卧身马状，故此，被人们称之为骆马湖。从此，那条所化蛟龙，以湖为家，久居于此，并施能舍义，恩泽此方水土。
有道是：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从此，这骆马湖名声远扬，誉满江淮。
小龙马，见这里灾情已解，母亲也恢复原身。正因化解了一场灾难，而得了一个好因果，心中很是欢喜。最后，与化回龙身的母亲，依依而别，欲回天待令。
谁知，刚一回身，迎面撞上了自己的主人王母娘娘，并将王母所携花篮撞落湖中。细看，识得此宝，却又不敢细看。心想：怎会是这宝贝？小龙马深知，这宝从未离过王母，随见来者面生，道也猜出三分。
后来，小龙马再回骆马湖探母时方知，那花篮落人湖内后，居然化成了一个小岛。当地人为其取名，曰：戴场岛。
据说，这是骆马湖中唯一的岛屿，尤若王母赠于老龙马的奖牌。
说来也怪，这戴场岛，无论骆马湖水是大是小，却总是淹没不了小岛。这小岛，似乎可以随湖水，起起落落。
也许因为王母，是这骆马湖中老龙马的主人之原故，或许是因王母对老龙马有救子之恩，以至湖主，始终将那小岛，托于水面，以示忠心。
这里无需再表骆马湖等诸事，只说那小龙马，撞落花篮后，正在惧怕王母责怪时，却听王母急急忙忙交待道：“看你似已认出，莫须多言，只将后来那人阻之即可。切记，莫惧”。言罢，即去的远了。
小龙马早就辨出主人气息，更何况，其身旁，还有个很是熟习的女童玉灵儿。
不过，不等小龙马细问原故，王母娘娘早己去得远了。
好个小龙马，机警的化成一条怪龙，向着王母来处，迎了过去。刚好迎头，就撞上了这位文秀仙人。正是那误解了王母，爱管闲事的游侠剑仙吕洞宾。
吕洞宾哪里识得此怪龙，见其长的实为少有。
这怪龙，高约六尺，长也不足丈许，生着一颗硕大的脑袋，一条粗壮龙尾五尺左右，肥健沌圆身体，两侧鳞片，排列的稀稀疏疏，但却闪着灵光。最奇异者，是那龙背之上，竟然长着长长厚厚密密的银灰色丝鬃。
因为龙身，过于粗壮，而显得短而滑稽，使那四只龙瓜，显得紧密而略长。
尤其那龙头之上，一双形似鹿角的后面，又生出一对长约咫尺的大耳朵。龙角之前，一双马眼，显得出奇精大。看那两只鼻孔，好似两个硕大的喇叭。两排似匕的利齿，由那阔口中，向外露出。两条鞭壮龙须，由口角处，向两边分开，在那风中，悠闲自在的飘着，正于那不安份的龙尾，形成前后互应之势。
吕洞宾见一怪龙，张牙舞瓜，阻了去路，心中自然有气。
小龙马也不搭话，见有人赶来，不问青红皂白，张开龙瓜，抓了下去。
吕洞宾闪身避过。还未能得势开口相问，又一只龙瓜，紧跟着挥到了近前。
吕洞宾再次躲过。并随手抽出青龙长剑，站稳身型，剑尖直指怪龙，大喝道：“何方怪物在此阻路，快快让开”。
小龙马方才罢手，咳咳冷笑，说道：“我乃八部天龙，因缺食资，特在此收受买路钱。识相的，快快丢下银两，否则的话”。顿的顿，又道：“嘿嘿，否则丢下狗头”。
好个护主小龙马，竟然扮起了劫匪，真亏他想得出。
吕洞宾听后，知道是一派胡言。八部天龙中，哪有这等货色，说不得，这怪龙和那江中骗钱二人，有些关联。
略略思想后，朗朗笑道：“很好，我这里银两虽然无有，狗头道是有得一颗。我本人道是很原意送于你，只是我那不通事理，又蠢又丑的伙记，却有些不太愿意”。
小龙马，听那人这样一说，心中有些吃惊，暗想：怎么？这人还有帮手。左顾右看，并未看到。
于是，警觉的说道：“你那伙记，现在何处？让他出来，我来开导开导，也许他就愿意了”。
吕洞宾听后，哈哈大笑，摇了摇手中青龙长剑说道：“那就有劳你费心，过来开导开导我这又丑又蠢的伙记了”。
小龙马先是一愣，细思后，才知上当。不由大怒。骂道：“好个油舌狗头，尽敢耍弄小爷，纳命来”。挥舞双瓜，如同狂风暴雨般，向吕洞宾抓来。
好吕仙，毫无惧意，挥剑迎上，
怪龙见那长剑来势利害，急身躲开。
就这样，一仙一龙，天上地下，云里雾里，打在了一起。
久战不下，吕洞宾有些焦躁。心想：我本追踪那行骗母女，却不料遇上这条怪龙，看他纠缠不休，何时才是了局？罢了，不施杀手，很难脱身。
于是，再无虚招，劈，削，剌，扫，剑剑只向那怪龙身上招呼。
小龙马，起初并无伤人之心，只奉主命，将来人阻止即可。确不料，来者长剑的确精道，剑剑奇异，招招凶险。再也不敢粗心大意，浑身解数，尽数使了出来。
你看他俩，你来我往，上下腾打。到得后来，怪龙竟然口喷烈火，由北向南，扑向吕仙。
吕洞宾见怪龙来势凶猛，飞身跃起，由怪龙两瓜之间，双角之上跃过，并挥剑向下刺去。怪龙负痛，轻吁一声，现出龙马身形。前奔同时，抬起两只龙马后蹄，连环踢向吕仙后臀。听时迟，那时快。只见那吕仙，若断线风筝，连剑带人，跌将过去，瞬间无影。
你想这小龙马，天庭中，只是一吼，便震塌偏殿，惊倒天帝。他那双蹄之力可想而知。只一下，早将吕仙九元真元，踢出三元，尚余六元，也已零乱游动，仙躯，直向北天，如追日流星，飞跌而去。
虽然小龙马，在不得已间，使出绝杀，胜得一招半势，却也在马尾根部，吃得一剑。看那鲜血，滴落尘埃，竟然染红一坐小山，那山被人取名，曰：重岗山。
听说那山，后来生出一种稀有红土，当地人用其腌制鸡，鸭，鹅蛋，蛋黄红心，香醇可口，成为当地一大特产。
这里不表重岗山诸多异事，只说那小龙马，见那敌手，无了踪迹，回头舔了舔那流血伤口，并不在意。再回头，看了看远处骆马湖，恋恋不舍间，驾云飞天，向凌霄飘去。
这正是：
擎辕龙种护天基，
救母归宗历险奇；
卫主施威功业就，
重回玉殿解尘疑。
小龙马返回天宫，从此得以安心待驾。
但那游侠剑仙吕洞宾，却又不知生死。
看官，你道那吕洞宾究竟如何？
请看第十八章：飞天冰心遇缘化，重炼玉石逢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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