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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章

石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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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水母避险奔异土,果老设局掌饭庄。

话说石矶娘娘,由那祥云之上,缓缓降下。先向水母施礼,并关切的问道:“姐姐可好”?

“还好,还好”!此时此地,水母再难忍住喜乐心情,泪水儿早已随着众多委屈,在亲人们面前,滚滚而下。

原来,石矶带领清风,由骷髅山,告别碧云、彩云两女童,直奔淮地而来,一路上,风尘仆仆,急急忙忙。

今日,赶到茫茫洪泽湖,寻得泗州水城所在,却不见水母身影,正在四顾,却见西北,一团白云,滚滚而来。云上,一条七彩巨龙,慌张狂奔,似乎是在躲避什么凶物追踪,

细细看来,识得此龙,正是水母本元真体。

再向那彩龙来处,细细看去。只见蓬莱岛中的八仙之首铁拐李,紧追其后。无需多思,便知事由因果。

已知天脉原由的石矶娘娘,心愤顿起,决意对其重惩。

于是,石矶携清风,将云头压低,悄悄在后跟随。

到得淮河盱眙山后,石矶与清风,觅得山之峰顶,一处绝壁崖上,隐于石后,静观其变。

只见水母,用大水狂注铁拐李后,龙化金鲤,一头扎入舟舸往来如梭的淮河。

石矶见机,吩咐清风莫动。自己驾上一片祥云,缓缓向南飘行。

那铁拐李那里知道又出能人,果然上当,急追不止。

拐仙快时,石矶也快,拐仙慢时,石矶适时也便随之而慢。如此,便你追我赶,直向南海飘去。

并未用得些许时辰,便奔至南海。

石矶见已离洪泽湖甚远,便摇身化做那条娇艳妩媚的七彩蛟龙,撩开白云,现出龙身,回首凝视那急急追来的铁拐李。一来使其不疑巨龙之本;二来暂缓欲暴之心愤。

那拐仙,幸喜终于追上了这巨龙,便略缓了一口长气。

于是,也如巨龙般稳住云头,站定身形,向这边望来。

铁拐李此时,感觉此龙有些异样,见其虽比前时妖艳了许多,但却少了几分娇柔,多了几分威猛气势。但并未深思。

那巨龙也不答理来者,用一双怒目,看罢拐仙,便张开血盆大口,向铁拐李攻将过来。

拐仙忙举铁拐应战。绕开一对袭来的龙须,拐击龙牙。那龙避过,龙爪又至,挥向拐仙。

铁拐李影影感到,有一股奇大之兆气,随龙爪滚滚逼来。拐仙不敢怠慢,急飞身躲过。身后海水,如海啸般,滚滚涌起,一波波巨浪,遥遥奔向远方。

铁拐李惊出一身冷汗,好险。

此时铁拐李已确信,此龙有变,但仍不知其因果。

他哪里知道,此龙非彼龙。

只能提起十足神情,已应万变。

只见巨龙,游离于海面之上,半云半雾,看准浪尖上的铁拐李,以一对支支丫丫之龙角为利器,又攻了上来。

拐仙急急忙忙向旁闪开,同时,送出铁拐,点向巨龙右眼。

巨龙为自保,不得不向左避让,并将前右爪,由下而上抓向拐仙右腋下。此招一来攻敌必救;二来解敌所攻。果然见效。

只见那拐仙急忙收拐,同时左手持定酒葫芦颈项,以葫芦为兵器,又来了个以攻为守,葫芦砸向巨龙右爪,并飞身向右跃出丈许之地。如此,免强破解了巨龙威猛的攻击。

巨龙避过那拐仙酒葫芦之一击,游上云头,回身细望,见那铁拐李,已有惊恐之象。

于是,并不怠慢,游身再进,“轰轰”雷鸣,影影可听。

你看那龙,一张血盆大口,由上而下,隐含兆气,冲将下来。

拐仙见状,重新提足十二分气力,急急闪身避过。岂料,巨龙一对前爪又到,且又伴着“隆隆”雷声,惊心动魄,兆气更胜。

铁拐李急抛出铁拐,直击龙爪,却被龙爪轻易击飞。拐仙再以酒葫芦护身。

但那巨龙,并不等那拐仙细细准备,巨爪击飞铁拐,神龙摆尾已到,巨大龙尾,携着那莫名之兆气,铺天盖地,扫向铁拐李。口,爪,尾,只在一瞬间攻击完成,功力之大,速度之快,无于伦比。

好惨,那八仙之首的铁拐李,还未曾缓过神来,整个九元仙躯,被巨龙之尾,扫去六元,三元残身,直向海中撞去。

幸好石矶娘娘手下留情,也是拐仙不当遭灭。正当那残身撞向海面之时,水面之上忽然生出一朵奇大白莲,尤若柔绵,将其托将住。

白莲旁,一位满身素衣的美丽清雅之女子,左手托一清花净瓶,右手持一碧柳枝条,脚踩白云,静立于滚滚波浪之上。一支铁拐,也横卧于那素衣女子脚旁。安安静静,明明朗朗。

只见她不慌不忙,将右手碧柳枝条,插入左手中之净瓶之内。取出后,数点甘露,滴入昏昏若睡的拐仙口中。六元悠悠入窍,残躯缓缓立起,却依然昏昏沉沉。

甚是奇怪之处,不在那突现的素衣女子,而在于那几点甘露。在其出净瓶,并悠悠滴落之际,一缕寒意,携着幽香,绕着巨龙,轻飘三周,却在素衣女子口诀摧动下,好似极不情愿的,飘入拐仙灵窍之中。

在那寒意飘绕之际,巨龙显得异常爽心,似乎久违老友重见。她顿记起,以前,于那瑶池时,曾遇一颗冰寒至极之流星,也有今日同感,但不明原由因果。

话说此时石矶娘娘,大敌当前,哪有闲时细想,急忙化回原身,抽出阿太麒麟宝剑,护住前胸,惊问:“来者何方神圣”?

只听那素衣女子咏道:

“久居南海紫竹林,

元始天尊为师承;

游天途遇信善女,

七旬得子喜临盆。

男变女身救母命,

道化佛体接儿生;

慈航以至隐仙体,

观音从此现真身。

尔乃娲皇补天石,

得天独厚成大能;

天生尔材定有用,

许久必降汝重任。

道心不期从此静,

佛缘至时即将明;

若要天庭留伟名,

还须神火化原身。”

言罢,踏上白莲,向东飘去。铁拐李昏昏沉沉,也随观音,没入云中。

石矶,乃补天顽石,灵性通天,今日又见识了这道化佛体之观音之神通,自然知了其言玄机深奥,前因后果都在其中。

忽然想起天约帝誓,石矶娘娘不愿细想,再起祥云,轻身飘向北天,直奔洪泽湖之西,淮河之南的盱眙山。

话说石矶娘娘,因惦记水母,离开南海,直奔洪泽湖西南的盱眙山。

少时,祥云飘至盱眙山峰顶。先是隐于云中,向四周观望片刻,见无异样。即降下云头,正赶上清风叙述往来经过。见水母异常激动间,问清风:“啊!石矶妹妹也来了”?

石矶即在空中接言道:“正是,小妹也来了”。言毕,降下云头,来到水母近前,曰:“姐姐为我蒙难,小妹万死必至”。

水母早已落泪,将连日来,千般不幸,万般委屈,一涌泄出。清风自然是相伴流泪。

好石矶,甚是刚毅。从容向水母说道:“姐姐莫再伤心,今番已知前因后果,应该早做准备,不可坐以待毙。思以良策,以便从常计议”。

至始至终,石矶未落一滴泪水。

水母泄得心中怨气,方才止住眼泪。

听得石矶所言,水母想起玉帝之誓约,下意识说了一声:“今番,我等皆要成为玉帝老浑物的替罪之人了”。水母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相告石玑。

石矶却道:“未必”。

水母问:“怎讲”?

石矶提高语音说道:“玉帝老儿既能违返前约,将重誓施于我等之上,我等便可于之革断前情,避开老儿誓约”。听言语,已在憎恨那玉帝了。

水母道:“可是,誓已生成,那众家皇子都已化为温泉,众皇女,也已纷纷下凡。现如今,自然是轮到我等,也要应了那誓约所咒了,无论如何,再难脱离那约之干系了”。

石矶细思玄机,也觉誓已生成,为实是很难避让。

但转念即曰:“西宫猴猿,我并无所惧。想那娲皇娘娘给了我顽石之元,女儿之身,我却雄心渤渤。即使为猿,也不能变吾本性,如若真成事实,我也立誓:

不忍补天石,

修心悟善良;

娲育娇女体,

本性向刚阳。

即便依恶誓,

化猴也无仿;

齐天宣重志,

力撼老玉皇。

尚若我辈道缘已尽,我当向佛,另辟它径。”

说到此处,看了看水母,不无疼爱的又道:“只是姐姐你,若依了那誓约,确要囚洋,如此,我很是不能情愿”。

水母道:“我杀回天宫,与那玉帝拼个你死我活,索性大家都不得善终”。

石矶道:“我那心若冰晶的姐姐啊,如若可以杀来杀去,岂能让姐姐你再独往斗场?只是那样若仍不能避那誓章,岂不冤枉?现今我等已知原由,在尚未造成事实之际,你我可抓住时机,议一良策,以避得此劫,也许尚有转机”。

二位娘娘议事,清风一直在傍静听。按照自己的想法,暗暗做下一个大义之决定。

是的,清风早在得知前因之际,已有此念,如今,只是更加铁下心肠。

只听清风言道:“二位娘娘,清风有一事相求,万望二位娘娘恩准”。言毕,跪倒在山石之上。

水母道:“清儿,我们正在商议避誓之策,你却有何所求?快快起来再做商议,不要再行如此大礼,我等从此便以姐妹相称,再无娘娘一说”。

清风道:“娘娘尊爱,清儿感激,今日还需行主仆之礼。并请娘娘应许了清儿之请求,方可起身”。

石矶似有察觉的问道:“何事这般性急,我似若能助力,定会答应,只是今番,这誓章之事,尚未完结,如若做故,岂不失言”?

清风道:“娘娘只要应许,此事自然不会失言,并且应准此事,就当现在”。

水母道:“那也需先说何事”。

清风道:“如若先说出何事,便迟了,岂不误了时机?万万不可先说将出来,只能请娘娘先准了”。

石矶看定清风,沉思不语。

水母却急道:“好好好,我先答应了,你便说何事吧”?

清风再看问石矶娘娘,道:“二位娘娘都应准方可”。

水母道:“我都应了,石矶岂能不应”?

清风见石矶也在看着自己,坚定的说道:“必须都应准”。

水母看向石矶。

石矶停顿片刻,看看水母后,又将视线转向清风。

她们都是天界美中极品,像貌,品性,举止,有着太多的相似,即使是石矶,有时也会把她们搞错。

看那清风坚决之表情,石矶早已知其三分。似有话对其说,却又不知如何说起。

清风看着石矶微妙之变化,似乎明了石矶之心,双目苦苦直视,似有泪水。用从未有过的举动,以目光代言,苦苦相求。

石矶默默无语,双目含情,“嗳”的轻叹一声。目光中,透着太多不舍,更含着太多无奈。泪珠儿早已挂不住眼角,似珍珠般,滚落了下来。两对玉手相握,两双滴泪美目相视,双双跪于当面。

清风紧握跪于面前的石矶,频频摇头,泪水随之飘于手面。

石矶紧握清风,微微点头,泪水早已哽咽了喉咙。

一旁的水母,却是一片茫然。

相对而跪的二女,并未理会水母。

片刻,清风忍泪含笑,对石矶说:“娘娘既已应准,清风谢娘娘给了我这一报主之机会”。并双手擏起,将石矶扶起。

石矶同时,也将清风扶起。

水母仍有些茫然。说道:“既已答应,再不失言,现在可说出事由了吧”。

清风见水母性急,回道:“如今,石矶娘娘已立誓言,既便转世化身猴猿,也要力撼玉帝。正是如此,即便转化虎狼人鬼,只要本性不改,又何计较其形表。猴猿照样可以自由行事,大干惊天业绩”。

清风看了看水母,又道:“只是娘娘您,如若应了那誓约,而遭囚样,将永世不得自由。雄心壮志再大,不得身行,岂不枉然”?

同时看过石矶和水母,清风又道:“而清风,只是一介平平宫中侍女,皆因娘娘厚爱,才得如此荣耀,其实并无多大能耐。囚洋一说,现今不如由清风代替娘娘,如此,娘娘可脱身囚笼,远走他乡,摆脱毒誓,干出一番事迹”。

水母听得如此一说,并无多想,大摇其手。并曰:“不可,不可,万万不可。我岂能贪生怕死,再将你推向苦海。这事万万不可”。

清风急道:“但是,娘娘已答应清儿,而清风所求之事,正是如此,娘娘可不能失言”。

水母道:“我情愿受失言之罚,也不能将你推入火坑,再让你去受苦”。

清风见不能说服水母娘娘,很是心急。左顾右看,乘其不备,一把将石矶娘娘阿太神剑,抽出剑鞘,跳出丈许,横于自已项上,坚定道:“娘娘若不答准,清儿就毙于此处,以报娘娘知遇之恩”。

水母惊呼:“清儿住手,快快住手”。

石矶也惊在当场。

清风决心已定,哪里能够放下宝剑。如此僵持不下,定然要出变故,这将难以预料,如何是好?

此事尚未了结,不料,由清风身旁,丈许之地,一巨石之后,走出一位神仙,又使在场三女吃惊不小,你道是谁?

看官莫急,听我下节叙来。(39)

话说清风持剑,欲报主恩,却是急坏了水母和石矶。

一波未平,又生一浪。

不料,由那崖旁巨石之后,又步出一位神仙。

三女定睛细看,却是八仙中的游仙吕洞宾。

水母急将神针取出,化棒横握。石矶也跃至清风与吕洞宾之间,意欲护住清风。

吕洞宾哈哈大笑,诚然说道:“二位娘娘不必如此惊慌。我是来助你等的,何必又动兵器”?

水母娘娘冷冷笑道:“你来助我?嘿嘿,八仙已助我多日了,本宫真的是要在这里好好的谢上一谢了”。

吕洞宾含笑争辨道:“八仙定要劝娘娘回宫,这是不假。即便没有八仙来问此事,娘娘请想,依那天条戒律,也将有那所谓九仙十仙,或许什么八神九圣之类天兵天将等辈要来过问。洞宾并不赞同此等做为,又不愿与众仙逆行,所以,并不曾与娘娘交手”。

石矶问道:“那你来此何干”?

吕洞宾道:“娘娘为何还是不相信小仙?我若要想对娘娘等众不利,岂能让李道兄追错其人”?

吕洞宾看了看石矶娘娘又道:“其实,早在水母娘娘水注李道兄之前,小仙已知石矶娘娘驾临。水母娘娘化魚脱身之际,小仙也看在眼里”。

他又看了看手持阿太神剑,不知所措的清风,再曰:“清风藏身石后,岂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吕洞宾又顿了顿言道:“即便要与你等争斗,小仙也知强弱,决不会以一战三,岂不是自找苦吃?今番现身,只因已知玉帝之誓约,与二位娘娘不利,实在是小仙不平此事,却又无计可施。好在现今,有义女清风,忠心耿耿,为主取义,定能以其化解此一劫难”。

这正是:

这里是香秀锦华,

那边为艳丽奇葩;

实可赞鲜娇欲滴,

更能夸清柔婀娜。

也许是身在其中,

或许又别恋旁挂;

人都道相见有缘,

却依然彼此无话。

若要芸今生注定,

又何必羞羞答答;

这里已有心寻柳,

那边也早愿问花!

只要是真心相许,

岂管那浪高水大;

如若再犹豫不决,

望情海定无边涯!

石矶趁清风分心之际,即将阿太剑收回剑鞘。

水母也跃至清风近前,并问那吕洞宾:“如何便可化解此劫?说来听听”。

吕洞宾见二位娘娘虽仍不失戒备,却已有了缓解之意。便微微一笑,说道:“虽然诸般祸事根源,出至誓章,但天条法规,人人要守,不能因有人违约,而大家废了法度。玉帝虽然违约,但未犯天条。所以,只能按约兑现,却不能以法惩之。而娘娘虽无辜受约咒之,却也是违背了天条,以法,难脱干系。尚如娘娘以约受囚,以清风之力,很难救之,而若清风替之受过,以娘娘之力,救出清风,那将大有可能”。

看官,由此可见,此“法”、“约”之论,深也。在那现如今,实属常见。强势者,往往假以守法,而玩弄合约,如那些众多所谓“老板”者,守法却违约者,比比皆是。更是以强势,将约,强加于弱势者,如所谓“霸王条款”。

弱势者无力违约,更无力维权。如有那性情软弱者,尚可忍气吞生,偷生屈从,而弃约守法。而那性烈刚强,或不见生机者,却大有弃法守约之冲动。

此乃当今暴力一大源泉之所在。

看官再看那替罪之风,古今从未间断,叹又何为?

本书不言“法”、“约”之过,只将那故事说了来。

话说石矶,见吕洞宾如此一说,点头称是。

水母娘娘也细思有理。

而清风,虽现展容,却沉默不语。

吕洞宾继续说道:“石矶娘娘受约所治化猿一说,不知最终落于何处?但即便化猿,我看也不伤大雅。我辈,何形都可为。而水母娘娘囚洋一说,却是已有定处。既然囚洋,自然囚于海洋也。四海龙王,都是水母娘娘至亲,在其辖区,自然诸事好办”。正可谓朝中有人好做官……!

水母忽然接话道:“既是囚于海洋,何需清风代过?我自去,也能得以解脱”。

吕洞宾道:“可是,清风受过,只能隐瞒一时,真相暴露后,自然以轻罪便可以解脱。即便受罚,也可避免重罚。而娘娘却是原犯,所谓真凶也。如此,若是娘娘囚于海洋,天条誓约并罚,万难解脱”。

水母道:“真相暴露后,我仍难脱离干系,如此,又何必多此一举”?

清风听后,有些不安。

吕洞宾道:“此乃缓兵之计”。

水母问:“何谓缓兵之计”?

吕洞宾道:“清风代之受过,只为争取时间。你想,娘娘既已违返天条,又受誓约所咒,唯有与玉帝断绝往来,摆脱关联,远离东方,奔他乡,另开天地”。

水母问:“三界皆由玉帝管辖,奔向何方”?

吕洞宾道:“三界皆由玉帝统治,这是不假。但,据我所知,在那遥遥西欧极远之地,有一伊甸园,乃西欧之神,耶和华所创,尚是荒蛮清静之地,玉皇大帝,尚不能掌控此地,那里,娘娘定能一显才略”。

看官,此谋,类似于如今,诸贪官“外逃”之嫌。哈哈,说笑了,本书只说故事,不论是非。

话说水母听后大喜,连道:“好去处,正合我意”。

回身牵住石矶玉手,又道:“妹妹正可与我,一同前往”。

石矶见水母此时方见喜色,略感安慰,见水母如此说来,即回道:“好姐姐,我已发下誓言,定要惩治玉帝老儿。如若你我,都奔他乡,谁来为我等出这怨气?我必须留下,知难而上,这便是我石矶之个性”。

这里再示看官,因当时尚无“偷渡”一说,故此未发生水母、石矶、清风,一同前往西欧之事。此言只做戏文,不可当真。

却说清风听后,喜色顿开,笑曰:“清风之事,娘娘已同意了”?

水母再次握住清风玉手,不舍的说道:“又要让你代我受苦了”。又曰:“我这就前往东海,告知龙王敖广,此事他定能办好”。

吕洞宾道:“东海行罢,即刻西去,事态多变,千万莫再延误”。

石矶也道:“姐姐放心,无论何期,我定将此誓约之事,有一了断。那玉帝老儿,早晚要吃些苦头”。

吕洞宾道:“水母娘娘要走,还需为清风假化娘娘,留下一物,以为证身,如此可蔽人耳目”。

水母略做思考后,将手中金箍神棒及定海神针,递于清风道:“此物,乃大禹治水时,所用之神器珍宝,也是一件神勇兵器,至伴我后,治水政,惩邪魔,得心应手。玉帝向来熟知此物,决无怀疑。清风几度为我献身,我心极度不安,今将此物赠送于你,以谢汝一片忠心”。

清风忙推托道:“不可如此,万万不可。清风乃一侍女,有何德能居此宝物,且不将清风阳寿折尽。还是娘娘自用,以备防身”。

水母道:“此去西欧,我将以龙蛇为象,不再以此女儿之身为型。此神针如再为我所居,将无何大用,且此宝为我东方神物,不可流落他乡。我今自西去,不知有无归期,万万不可将此物离开神州。假如清风不能自如使用此物,等到此誓约之灾过后,石矶妹妹可居此物,有此宝,日后定能助你成就惊天动地之伟绩”。

石矶心想:至从我将开天神斧赠于沉香,再无一件称手兵器,这阿太神剑,也有些神能,却是有些轻巧了,若要对阵一般小神小仙小魔小怪,尚可一用,若是遇上那上仙硬手,将无可为。若此神针,能够留下,日后惩治玉帝老儿,定能有助于我。但并未将此念说出。

水母欲向欧行,神针去向未定,石矶前程又将如何?清风能否成功?

看官莫急,听我马上叙来。(40)

话说水母娘娘临行时,欲将定海神针,留于清风,清风却不愿夺爱。水母便假借留于石矶后用为由,让清风收下。

而吕洞宾也从中劝说道:“清风可以暂且收下此宝,待到此得帝誓约之事过后,还可将此宝,与石矶娘娘交换。我想,阿太麒麟宝剑,清风定能承受”。

清风细思有理,且又设及石矶娘娘后用,便不再与之争辩,接受之。只是不忍与水母娘娘就此别过。

石矶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姐姐要走,便快些走了,莫要前攻尽弃,误了大事”。

水母含泪,扶摸清风秀发,欲抱之。清风挥泪别过身躯,泣哭有声。

水母拥住清风香肩,亲吻清风项处。许久!

猛转身,抱住石矶,无奈何间,切切耳语少许,便挥泪而别,转身化做七彩蛟龙,腾云而起,驾雾升空。在石矶等三众头顶,云游三周,连点九头,直向东海而去。

好个东方巨龙,从此客居他乡,倍尝艰辛。

有诗为证:

诗曰:

神州太虚美娇龙,

行雨施雾布流云;

汝曾天宇伴君帝,

伊今落难潜行踪。

玉阙龙女无匹美,

圣境娇婵绝艳峰;

云雨天地泽尘缘,

恩育山河润凡心。

瑶池圣泉其开元,

伊甸园祖尔启蒙;

但待来日施龙威,

撼震西欧显雄风。

先启夏娃品圣果,

再喻亚当醒迷昏;

屡遭西人诽撒旦,

来日回乡耀龙宗。

从此后,水母娘娘,便化做巨龙,常居欧地伊甸园,低调处事。指点西方人之始祖母夏娃,并又其始祖亚当。食圣杲,开愚顽,使那欧地,由荒蛮,变智慧,由愚昧,化文明,从此,欧地才真正有了“人”类。

欧州人,对东方神龙,怀有极大之偏见。试想:若无神龙指点夏娃并亚当,呑食智慧果,欧州人种,如何明目、明心、明智?若无神龙指点其吃得圣果,欧人将只有亚当与夏娃。不识情爱,不知人性,如何繁衍生息?如何代代传承?岂不成了伊甸园中的宠物?整日无所世事,行同走肉,有何做为?

一条巨龙,已使此地变的如此面貌,尚若千万条巨龙汇聚于此,将是何等风光。

正可谓,巨龙,将欧地点化成知慧之邦。巨龙,为欧地带去文明之光。

神龙,乃我东方至高无上之吉祥物,也为西方,带去太平吉祥!

此书不表水母娘娘所化巨龙,常居西地伊甸园如何如何,只言东方神州,盱眙山峰顶的石矶娘娘、清风和吕洞宾一行三众。

话说那清风,告别水母娘娘后,泪流许久,忽又想起石矶娘娘,忙止泪,再问石矶娘娘意欲何往?

石矶道:“我本意与你同行,只是玄机未定。一来,怕露了你假扮水母姐姐的真相;二来,又不放心这吕洞宾。万一有诈,将会前功尽弃。为防不测,我先将这吕洞宾,带回骷髅山,等你那事办成后,再放他不迟”。

吕洞宾笑曰:“娘娘多虑了。既有此心,我便随娘娘一游无妨,小仙也借机,四处走走”。

石矶又向清风吩咐道:“水母姐姐,曾由北来数十里之双沟,力战八仙。清风,你可化做水母姐姐模样,向北行去。我想,应能路遇众仙。水母姐姐曾授你神针用法,可记否”?

清风点头。

石矶又道:“水母姐姐,已去得东海,此后之事,我看不难办理。只是从此再见面时,便可能面目全非,或石,或猿,尚不可知。清风切记今日情行,日后有缘,再续前情”!

清风听后,不知不觉中,早成泪人。

石矶轻扦清风玉手,柔声说道:“莫哭,莫哭。还有正事要办。但愿日后能见”!言罢,轻吻清风额头,恋恋做别,带上吕洞宾,向西北而去。

清风相继送走水母娘娘和石矶娘娘,呆坐于盱眙山峰顶,独自泣哭了一番,感觉世态万变。刚才,还是欣然欢聚;现在,已是各奔东西。前番,还是娘娘贵体;现今,却成流亡之人。这一切,是何原故?

一阵凉风吹过,清风惊醒。

尚有重任在身,岂能只顾哭泣,也该走了。

想罢,微做变化,严然就是水母模样。看她右手紧握金箍神棒,左手自然摆动,向北徒步,缓缓行来。

正当盛夏,花草茂盛。洪泽湖畔,景色迷人。你看那:

春来点星百帆忙,

夏至游舸布魚网;

秋烹魚鱉蟹满黄,

冬飞野雁芦烟翔。

正是现今洪泽湖之写照。

一路上,清风无心观赏山水,只是行路而已,但又并不曾快。

路过田庄,行过市集,渡过大河,越过岗洼,昼行夜宿。

这一日,来到一处河畔湖边,底洼河湾处,夜霞将至,行人稀少。

清风见那路边,有一草棚饭庄。坐东面西,旁林伴河,芦苇做墙,毛草缮顶。门前竹竿撑起一片芦蓆,权且充做凉棚。棚下一字形摆开三张方桌,数条长凳。外面撑起一幅布帘招牌,上书四个大字,曰:随意饭庄。

虽然行人不多,此时凉棚内,却已有几人落坐,看似正在纳凉。

清风也觉有些赤热,见有此去处,便信步入得凉棚。见左右两张方桌已有人,唯中间饭桌无客。于是,便居中背门面西坐定,金箍棒横于方桌之上,并左右闲看。

只见左手处,一名美艳少女,正同一位文静书生,照顾着一位老者。那老者,似乎身体很是不爽,面有痛色,其老眼,正望向清风桌上的金箍棒。

而右手处,一位裸露肚皮,甚为肥胖之人,独坐一桌。此人看其形,非僧非道,不识何类,其正在吃饭。只看他面前海碗,尤若面盆大小,而碗中所食,乃清饨莲子空心挂面。

此公给清风的感是:真能吃。

清风看那胖者吃象时,也感觉腹内有些饥饿。此时,小二正好过了来,并热情招呼接待。于是,清风向那小二问道:“有何可口饭菜”?

那小二,喜笑点首答道:“荒野小店,只有面条,客官要几碗”?

清风问:“可有素菜清面?一碗即可”。并补充道:“用小碗乘来”。

小二回道:“客官请稍等,素面马上就到”。

即回头大声道:“掌柜的,素面一碗”。

只听里面应道:“马上就好”。

清风并不着急,慢慢等来。

闲来无事间,向右看去。见那食面胖汉,面条已吃完,正用一双肥手抹嘴,并也向清风这边看来。清风忙将视线移开。

再向左看去,只见那不爽老者,似在小息,那书生,正低头沉思,而那少女,却双手托着玉面,睁着一双大眼,向上望着什么。

清风顺着她之视线看去,只见凉棚西南角处,一只硕大蜘蛛,正在结网。

你看它先借风力,把从尾部吐出的一缕细丝,挂上选好的位置,再设上数条如此经线,又织纬线。几经劳做,铺上了一张捕生之巨网,无须言,真是一张捕食的好网。

人们在设施某些事件时,也往往经过一番精心布置,再待机行事。这于蜘蛛结网,极其相似。

你看,眼见着,一只彩蝶就犯。似乎是自投罗网,但却又并非全然。

看那彩蝶,挣扎,挣扎,再挣扎。

而那蜘蛛,迅速靠近,挑逗其挣扎。

挣扎;挑逗。挣扎,休息,挑逗,再挣扎;休息,再挑逗,再挣扎。数次以往,反反复复。

那彩蝶终于无力,蜘蛛即将猎物,五花大绑,再拖回“大本菅”,随后是好一顿美餐。

大迁世界,到处布置着无形的网,等待尔等自投,防不慎防。

而冲破罗网,又落人陷井的,从不间断。世事啊,何等艰险?

这时,只见那少女,目光移向清风。其中含有几许的关切,和太多之无奈!

这一切的一切,清风并未在意。

不一会,店小二,一溜小跑,端上了清素空心挂面,并高声吆喝着:“清素面来了”。声音悠长,却又含着几分诡异。

清风仍未在意,只将心事,用在了吃面上。

清风从竹筒中,取出一双竹筷,由碗中夹起一缕面条,吹了几吹,缓缓送入口中。

这其中,清风并未看见邻桌食客、店小二、及隐于屋中之掌柜的,等众公滑稽之表情。清风没有看到,也根本没有看……

就在清风,将面条送入口中之际,不料,面条似有灵性,滑溜溜,竟然自家个,由碗中纷纷入口,再由口,向腹内顺顺溜溜,急急速速滑将下去。眼见得,一碗面,只剩少许。

清风惊起。

突然,又由下身肛穴中,似有异物串出,并在清风周身缠绕数周,将清风手臂,一并捆绑得住,再与碗中面条扣连。

再看时,这哪里是什么面条,分明是一条如意白金索链。

正由那遥遥远天,飘来一支小曲。

歌曰:

少小羞怯愔,娇娃暗春心;

蹉跎星点意,悔恨陌路人;

青梅红依绿,竹马玉随金。

尘风吹缘碎,咫尺难抚琴;

孤旅游天涯,彼此遥相应;

每每频思故,刻刻忆念卿。

鸿雁未远翔,沁羽锁囚影;

鸳鸟错点谱,至始不了情。

此时清风,才知中计,但为时已晚。眼看金箍棒,就近在咫尺,手脚却不能动。

清风只有含含糊糊,念动心诀,将神针收入耳际之中。

再看左右客桌,已大多变了模样。

左桌胖汉,已不再是普通胖汉,乃神采飞扬之笑仙汉钟离。右桌病者,化回了一身官服的曹国舅。书生,手中多了一支竹箫,头上多了一帕方巾,衣襟也泛出异彩,焉然就是那熟通音律的韩湘子。而那少女并无变化,正在痴望那张巨网,眼中充满无奈,就这样宁静而又痴痴的望着。

静了些许时辰,皆无表情,无奈之至。

此时的店小二,由内而出,仍是一脸笑容,只是含义起了变化,衣着打扮也有了差异。手上,也已不再是那毛巾,而是竹板。

草屋,凉棚,桌凳等物,已不见了踪影,只是多了一位面带笑容的老者。

清风识得此公。正是那大名鼎鼎的张果老。那头细瘦的毛驴,就拴在路旁的一块高大的青石碑上。

那石碑之上,还刻有三个大字:下草湾。

看着眼前之巨变,清风忿恕,但却并不吃惊,因为她很清楚,此时,自己的身形,是东宫圣母水母娘娘

。也就是说,在八仙眼里,他们终于拿住了触犯天条的水母娘娘。这正是清风此行之目的。只是未料到,来的如此之快,而且是以这种无有争斗,且不太雅之方式。

实际上,清风并无争斗之机会。

再看自己,衣衫早己不整,金索缠身。尤其下身,裙裤已撕裂,私处影影若现。

清风倍感羞涩难当。

张果老见终于拿住了水母,很是满意,仿佛寻回了丢失了许久的面皮一般。只是那张老脸,笑的有些疆硬。

而此时,那少女,已化回荷仙姑本象,正将一件披风,罩在了清风身上。

直至此时,清风才真正知道了,蜘蛛结网之意,乃暗示预警,否则,青天白日,蜘蛛怎能如此大胆,尽在人前自由行动?

只看张果老面露冏笑说道:“娘娘得罪了,只因小仙久战不能取胜,故而出此下策,万望娘娘见谅”。很难看出,其意是否虚荣。

清风不能言,只是怒视。

只听那胖仙汉钟离问道:“不知李道兄追向了何处?洞宾也未回。是否要等上一等”?

曹国舅道:“为防有变,还是快些回天交差,谁能料,此君又能使出什么招术”?

蓝采和也曰:“正是,可谓夜长梦多”。

于是,张果老又将毛驴倒骑,在前引路。荷仙姑掺扶清风,众仙家驾起祥云,升入高天,直向那天宫飘去。

正是:

从此身居水玉宫,

脱胎换骨化娇龙;

多经魔难成真道,

看护金针再显能。

……

不知清风命运如何?且看下章:清风替主囚东洋,哪吒玩劣掀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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