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接第五章
第六章,牛郎情深会织女,石矶义重访水母。
话说石矶娘娘,于武当山告别众仙女后,驾起祥云,离开那凡尘俗地,飘游在云天之上。
不多时,来到天河。随云闲荡间,偶遇一名壮汉,蹲在天河边哭泣,其声悲切。
只见他,身边一支扁担,两头一对箩筐,箩筐内,一头坐着一个男婴,一头坐着一个女婴。一看便知是一对娇小婴儿。
这一双婴儿,已将声音哭哑。看起来,他似在此,已非三五日了。
再观那壮汉,身似铁塔一般,一脸憨厚之态。你看他,头系粗布青色方巾,上身浅蓝短袖小褂,淡青灯笼裤,蹬一双浅黄草鞋,刚毅朴实稳重。
人言男儿有泪不轻弹,而这壮汉,如此哭泣,于其显得极不相匹配。
静观这对婴儿,生得丽质娇好,肤白藕嫩,面色红润,眼中透着仙灵之神采,为实让人心疼。
石矶一向看不得委屈。好个石矶娘娘,只见她不由自主间,来到那壮汉及一双婴儿身旁,细问那哭涕之详情。
却原来,这铁塔壮汉,也非凡人,乃是天神牵牛星转世。只因前世,于玉帝之爱女,及橙衣二仙子织女,产生爱恋,就于织女往来频繁。
被玉帝发现后,将牵牛星和所牧天奎神牛,一同脱去仙骨,贬入凡尘,投胎转世于江夏以北,及古之名镇荆州一带,洞庭大湖之北,水乡泽国之近,孝感。
牵牛星入凡后,以放牧耕牛为生,其所牧之牛,及天奎神牛所转世之牛。因常年牧牛,于人耕种,人称牛郎。牛郎憨厚朴实,为人勤快能干,热心助人,很受乡邻喜爱。
因幼时父母双亡,生活一向艰难。故此,二十有余,尚无婚配。
一年夏夜,劳累一天,牛郎向往常一样,正在为,与自己相依为命的老牛饲草。不料,老牛竟口吐人言,直呼“牛郎”。
起初牛郎不知何人呼唤,左顾右看。后来终于知道,是老牛开口说话,很是惊喜。
只听老牛言道:“牛郎啊,你我前生原为天宫仙胎,因你爱恋玉帝之二皇女――――织女,而被玉皇大帝贬下凡尘。我老牛,因护你,也被同贬轮回。如今,我因凡间常年劳做,苦难将尽,不久将逝,另投他胎。你今二十有余,尚无婚配,因你与那织女姻缘未了。如你愿娶其为妻,明日七月初七入夜子时,可于后山龙潭玉女池相侯,届时,将有许多仙子于此沐浴嘻戏,其衣衫,就掛于近旁临涯,那株杏树之上。你只捡那橙色衣衫拿了来,躲于暗处,等到其他仙子走后现身,及可成其婚姻。切记橙色衣衫。如若看不清色彩,即将那由东至西第二件衣衫拿了来及可”。
牛郎问老牛道:“牛大哥,何为沐浴”?牛曰:“憨儿,沐浴其俗语为洗澡”。牛郎点头默记于心。老牛又向牛郎细细吩咐一番,牛郎谨记于心。
第二日,正是七月初七,白日里无话。午夜之前,牛郎早早藏身于后山龙潭之旁,静待天机。午夜时分,果然由那天上,飘下数名仙女,喜笑间,降至龙潭。那些少女们,容美如花,语娇似燕,个个美艳娇好。
正如老牛所言,一个个除衣衫,解香裙,滑入水中。
牛郎不敢多误时机,很快移至衣衫处。果然有一株不小的杏树,树上衣衫有七,及使有许多萤光,也看不清色彩。于是,牛郎便依老牛之法,捡那东首处,第二件取了来,再隐于原来隐身之处,静观其变。
约有一个时辰,听那水中一仙子道:“姐妹们,时间不早了,该回了”。喜笑间,众仙子若出水芙蓉般闪亮出浴,其美不可言表。只是那纯性牛郎,不敢张望,如憨儿般,生怕露了行踪。
“蟋蟋,唦唦”。声音连连响连。
这时,听得一位仙子,柔声惊语道:“我那衣衫怎不见了”?
又听另一位仙子问道:“二姐,你是否放于别处了?再找找”。
脚步声四起,并伴有树枝草石“嚓嚓”摩擦之声。
“可有找到”?“没有”。“没有”。“我这里也没有”。
“再远处寻寻,莫不是被风吹了去”。
有那脚步声,竟然直向牛郎藏身处而来。
牛郎心跳急速,可恨那心儿,好似要跳将出来一般。
“喔喔喔,喔喔渥”,“喔喔喔,喔喔喔”。
远处传来雄鸡报晓之声。
只听一仙女道:“天快亮了,姐妹们快快回天,迟了,就入不得天门了”。又听那仙子道:“二妹,你也快快找寻来,莫误了回天时辰,我等先走一步了”。言罢,翩翩而起,飘入星光之中,只留下寻衣的二仙子苦苦寻找。
东方已放光明,橙色衣衫已能看清,牛郎依老牛所言,拿好衣衫,鼓足勇气,脚步姗姗,向焦急寻衣的仙子步近。
那仙子寻觅处,抬头,猛见一人站在了近前,羞色可见。急遮隐私处,方再看向来人。见其极为面善,再细看时,严然泪下。这不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情郎,活脱脱的一个牵牛星君吗?
那仙子颤声问道:“你,可是……牛……郎……”?
牛郎惊喜言道:“正是!你可是织女”?
仙子泪水滚滚而下,泣声道:“牛郎……”!
于是,牛郎将老牛所授言语叙述一番。
织女早成泪人,开怀相拥,喜之极至。
于是,织女见得郎君,再不回天,和牛郎,双双留在凡尘,结为蒂莲之好。他们夫妻,就在这湖鄂孝感之地,男耕女织,自食其力,丰衣足食,恩恩爱爱。并生得一对龙凤儿女,好不让人羨慕。
这一对儿女,天生灵秀,人见人爱。时待周岁,正是安享天伦之时。
岂料,这时,又被玉帝得知,派天将下得天界,寻得江夏孝感。
老牛为救牛郎,被天将击成重伤,临逝前,吐出一粒血红水晶丹丸,强令悲极而涕的牛郎吞下,吩咐牛郎,肩担儿女,乘上老牛犄角,上天寻妻,莫离莫弃,终能团圆。
老牛化身,只留下一对紧紧相连的犄角。
牛郎自然悲痛万分,但更牵挂被天将掠回天庭的爱妻织女。
众天将,击伤老牛,原以为重击了牵牛星,并未细查,就将满面泪水的织女仙子,押回天庭。
牛郎已知天威甚巨,却并不惧怕,依照老牛所嘱,肩担两婴,乘上老牛犄角,心念老牛所授心诀,直上高天,一路紧紧追赶,逐至天府近旁。
岂料,玉帝忿恕间,撒星为河,将牛郎和一对龙凤女儿,与织女,分阻于银河两岸。
织女抛棱连情,也被玉帝定棱于天河之上。
一家四亲,就这样,被一条天河分阻两岸,使其不能团圆。
这正是:
牛郎垦苦田,
织女布云天;
劳做滋情斗,
执意酿爱缘。
凡尘圆旧梦,
玉宇阻青鸳;
星瀚隔心路,
翎桥助璧联。
……
话说石矶娘娘听得牛郎将原由说出,再看天河对岸,影影约约有一女子,在河边徘徊眺望。
石矶朗朗一笑,言道:“牵牛星君不必愁忧,我石矶,乃山川土木兽禽之主宰,看我略施小技,渡尔过此天河,使汝全家团圆”。
言罢,抽出阿太麒麟宝剑,右手擏起,由左向右,口中念念有词,剑尖直指青天,化出半圆。须臾间,由那四面八方,飞来无数只黑白相间之花喜鹊,鹊鹊相连,象一道彩虹,频空横架于银河之上。
哈哈,好一个七月初七,牛郎挑起一双龙凤儿女,喜形有色,奔上鹊桥,与天河对岸,欢喜飞奔而来的天仙织女,紧紧相拥。
故此,完美了一段七·夕牛郎织女鹊桥相会之千古神话传奇。
好个石矶娘娘,不等牛郎织女致谢,就又携上碧云、彩云两仙童,顺天河而上,直向天庭东宫水国瑶池而来。
不知又遇何事?请看君,慢慢随来。(23)
茫茫天宇之银河,浩浩渺渺,无际无边,无穷星斗,沉浮其间。
石矶眺望这无际星宇,许多远古记忆,不自来由,连绵展现。
这里书中暗表:“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正是,在那遥远上古之际,天地未成,混混沌沌,浑为一体。开元上仙盘古,生其中,正可谓道之元。约有一万八千年,盘古醒,其逐用浑元神力,开天辟地。阳上清纯为苍天,阴下混浊为大地,也用时一万八千年。
天地分成后,又一位先天地之圣母,女娲娘娘,行至天地间,观今景象,莽莽榛榛,倍感孤独。至池旁,见自身之影像,婀娜唯美,逐露笑容,忽生灵感,便依其形,以黄土造之,取名曰:人。
人者生,四面走动,喜笑有声,甚是可爱。于是,造出了许多所谓之人。
为其充虚,又造出许多别类生灵,并花草树木。
大地从此生机盎然。
再有数千年,又一位先天地之圣灵,太元上皇伏義至,见地有生机,天却寂静。及,以两仪四象五行八卦之法,变换太极,生出风,雨,雷,电等等自然万象。并以天书传于后世。
后,又有火祖曰:燧人者,由雷、电中,化出一物,取名曰:火。于是,就有了燧人氏钻木取火之传奇。
从此,我华夏太上三皇,至。即:娲皇、羲皇、燧人。
再有数千年,人之中,一女,曰:附宝,与一曰:少典之男者,姻亲。其多子多女。其中一子曰:黄,还有一子曰:炎。
黄,聪慧造车,其车又名轩辕,因此,黄,被人拥为帝,故称黄帝,又称轩辕。
而炎,授民农耕收谷,医疾亲尝百草,也被民拥为帝,即炎帝,又称神农。
后,又出尧、舜禅让理朝政;大禹治水安苍生,于是,我华夏,生成炎,黄,尧,舜,禹,可谓之五帝。
史称三皇五帝及此也。
岂料,其间,有淮夷帝,蚩尤者北侵,与炎黄联盟大战涿鹿,导至其猛将曰:夸父者,追日;曰:共工者,撞塌不周山。
这不周山,原是盘古用于支撑天地的四方玉柱,自被共工撞塌一角,天漏地裂,加之阳日被夸父追急性起,天地猛烈燃烧,且有暴雨洪水泛滥,又有猛兽凶禽呑食生灵,苍生涂汰,山河破碎,苍天洪泄不止。
人母娲皇见之,及上大荒山,临于无稽崖,开起五行炉灶,冶炼补天五彩玉石,以补苍天。
据说,又斩断海鰲之足,代替不周山之缺角,支撑苍天。
女娲,在炼制补天玉石之时,因炉火旺盛,曾滴落一滴熔化成液的玉石流液,滴落于昆仑山,被昆仑上元天女曰为九天玄女者所得,为玉石流液玉珠取名,曰:灵珠子。
后,九天玄女,又因缘,将含灵之珠,赠于同为修道的元始天尊。
天尊再贯其于道,转赠爱徒太乙真人。
太乙,又久经修炼,贯之于真,再将其投入陈塘关守将,天王李靖府内,靖之妻,殷夫人腹胎之中。经两年半孕育,得子。太乙为其取名,曰:哪吒。
那灵珠子滴落凡尘,疑为女娲所弃,心存不满,冥冥中,总是寻机泄愤。
再说这石矶,乃为女娲所炼之,补天彩石中之第一玉石。因制炼太过精致,完美无瑕,通体剔透,柔嫩滑润。娲皇爱不择手,哪里还忍心将其补天?
于是,以爱物,系于胸肤间。
这在冥冥中,让那灵珠子,更是忌妒之至。
女娲,乃天地灵气之母,苍宇生命之源。这补天顽石,受此大灵孕育,何等之幸运。
好顽石,经数千年修炼,通灵化成人形。再经娲皇一番绝伦恩泽,更生灵气。通灵人形顽石,开窍入世,真乃又一娲皇也。
你看她,玉面,似桃花般红润娇艳;体态若春柳般多姿婀哪;肤肌若玉矶般柔滑细嫩。
于是,女娲为其取名――――石矶。
诗曰:
何忍补苍天,
方寸玉石缘;
寻根混元处,
卫道化天贤。
…………
石矶入世之日,正是盘古圆化之际。女娲,就将石矶,置于盘古本营之香檀山,自己又回大荒山,青埂峰,无稽崖,再炼补天玉石。
炼得三万六千五百零一块,只因最后一石,无才补天,只用了三万六千五百块,补全苍天。
据说,那“无材补天顽石”,被娲皇,弃于大荒山无稽崖上,这在冥冥中,又使那灵珠子,得了许多安慰。
听说后来,“无才补天顽石”,几经辗转,被后朝,一位绝世文豪,名曰曹雪芹者所得,依石所述,著书《石头记》,传世后,成为世间绝顶之著。其书,后,更名为《红楼梦》。
此乃后史,并无考证。
本书只表石矶,别娲皇,伤心倍至,终因无力助娲皇补天,而忍痛分别。
好在得香檀山,又有新托,才将一腔感恩之心,化做无穷动力,把个天地山川,治理的井然有条。
如此,就招来了一位至圣天尊之爱慕。这位天尊,就是不弃肉身成圣的玉皇大帝。
前书已言过,这玉皇,原是一位才高八斗之神算书生,经九世善德修为,至此世,及张友人。有爱妻乃王氏,心善貌美,且有文才。
张友人夫妇,所居鲁西,家境日见末落,终因其九世善德,又为远近有名之一大善人,故,得其绝顶善果。
一来,那元始天尊所著之《封神榜》有其名;二来,那执事者姜子牙,乃同窗学友;三来,这张友人,乃多世善德;再加之,其不失时机,登门造访。故,以重誓,得此至高无上之神位。无奈神位至尊,姜尚无力斩将,这让玉皇,得了一个肉身成圣之莫大一个便宜。
即然夫得天帝之职,妻,自然位居天后正宫娘娘尊位。故,王氏至此,为王母娘娘也。
而大帝至尊虽封,但,其他神职,却暂未上任就职,孤家寡人,太过无聊,因此得闲时,做为游山玩水。故此,由东海,结识水中丽人水母,纳为天府东宫娘娘。新欢不久,又闻得香檀山石矶芳名,屡登宝山献情,终因才高貌秀,取得芳心。
但,石矶,深得女娲娘娘孕育滋润,心无他恋。是故,玉帝只得西宫之名,不得其实也。
也许所谓同性恋者,正由此生,只是戏言,并无实考。
为此,正、东、西三宫,及天地水三界权柄皆得也。
玉皇虽不能完全如意,有了王母百般顺宠,水母万般垂青,也算心满意足了。
石矶,得西宫之位,仍居香檀山,并治理天地山川。故,又被天府称之为:玉宫。
因水母生的艳丽,且酷似娲皇,又性格开朗豪放,石矶很愿于之交往。
因石矶一向心善,而且性情刚毅,水母更是喜之有佳。两心相投,天造闺蜜,故,交往甚是密切。常而久之,水母觉得石矶孤单,就将身边两位美丽可爱之女童,送于了石矶,正是那常随石矶左右,动之及随的碧云、彩云。
因水母为己,解了孤单寂寞之苦,石矶更是闲时常来瑶池走动,路途熟之又熟。
这一日,石矶携碧云、彩云两女童,离开鹊桥,沿天河而上,不愿再误时日,驾云直奔东宫瑶池。
很快,就见到了,飘在云雾之中的“天水圣境”,四个黄金大字。
来到东宫,不等门将通禀,尽自入内。
门将知是常客,也不戒意。
早有彩娥报入深宫,水母好不欢喜,若玩童般,雀跃迎出。
见面后,一把将石矶拥入怀中,笑曰:“好妹妹,想刹姐姐了”。拥罢,轻捧石矶娇面,四目相对,不无担心的又道:“至从清风去后,算来北疆黑水,早应治妥,却迟迟不见妹妹身影。并时常传来一些不太好的消息,每每有讯,都为妹妹担心,真是急杀我了”!
言罢,姐妹又是相拥,好一阵亲昵。
石矶知道,水母孰来多情,可谓情种也。因其心善重义,故,甚爱戴之。如此亲热,虽有为难,也只能任其为之。此为,除碧云、彩云有施,再,唯水母如此。
水母尽愉后,手捧石矶玉面,笑问:“妹妹说来听听,为何如今才到瑶池?总是让我担心”!
石矶回答道:“小妹于北疆,助清风,治理黑水后,因羡慕尘间景致,做了一番游玩。这其间,中州惩皇子,援后羿;救七女,叱天王;华山赠天斧助沉香;泾渭助仙翁渡众灵;武当山,战玄武,解脱众皇女;天河上,驾鹊桥又助牛郎。如此这般,小妹为实做了这许多,让玉帝不快之诸多事仪”。
言至此,话风一转,逗趣般又道:“如今,最需知于姐姐的是,北疆黑水已定,清风安泰,并已成北疆守护之神。这定水神针,可物归原主了”。言毕,由耳际,取出定水宝物,缴于水母。
水母接过神针,随风微晃,那神针化做三尺金棒,翻转轮旋,金光四射,好不眩目。
石矶拍手叫好,并曰:“好美,姐姐使小妹想起了娲皇”!眼中似有些许晶晶泪水。(24)
话说水母收起神针,挽起石矶,飘向深宫内庭,并言道:“妹妹神斧已赠沉香,如爱此神针,不妨拿了去,平时活动时,也好有个玩耍的物件”。
石矶笑言道:“不可,此神针,乃是姐姐治水神器,若送于小妹,姐姐如何治水”?
水母道:“那你将神斧赠人,又用何物治理山川?我这里整日空守东宫,受尽极大寂寞,哪里还有心思治理水泽?也罢,日后你如需用此物,随时可取。如今就放于我处,说来道也无妨碍”。
石矶知道,此乃水母真心,并无虚言,也不于之争辩,一任随之,只是在心中感激。
少许间,水母携着石矶玉手,略显兴奋道:“妹妹一路劳累,现可随我入瑶池,我们轻松戏水一番,且不美乎”。
于是,两位娘娘,携手飘入深宫。来到瑶池边,退出众宫女,喜笑间,除去衣囊,双双跃入碧波之中。
美哉,有那大学究吴承恩老夫子,赋诗特赞曰:
褪放香纽带,
解开罗丝结;
酥胸白似银,
玉体浑如雪。
肘膊赛冰铺,
香肩疑粉贴;
肚皮软又绵,
脊背光还洁。
膝腕半围团,
金莲三寸切;
中间一段情,
裸露风流穴。
更有七绝诗赞曰:
桃妖柳韵玉瑶花,
香乳琼脯荡匿瑕;
洗尽尘埃忧念事,
绝疑忘恋酷奇葩。
你看那鹤凤因此失神,鹭鸳昂首无行,荷莲含羞垂首,蜂蝶止舞静览。
须臾间,双美推波拥浪,上下翻飞。好个瑶池,如沸水一般,应双美戏水,而汹汹涌涌,波澜起伏。仿佛浪花儿,也争相饱览美景,竟相拥艳。此时之瑶池,处处漾溢着欢畅之景象。
风声,水声,欢笑声,声声欢心;
义情,友情,感恩情,情情感人。
如此浩浩渺渺之瑶池,只浴水母石矶,此恩泽,何等之博厚,受益二仙何等之天尊。
浴罢,双美淋淋洒洒飘出瑶池,只留下池中碧水轻荡,清风拂面,香飘四溢。双美,如出水芙蓉,靓丽耀眼,美艳迷人。
早有众宫女前来侍侯,穿锦披绣,飘绫配珠,再轻移莲步,满面春风,向花园桂林而来。
恰有吴承恩赋得两诗,分赞二位娘娘。
其中一诗赞石矶曰:
闺心坚似石,
兰性喜如春;
娇脸红霞衬,
朱唇绛脂匀。
蛾眉横月小,
婵鬓选云新,
若到花间立,
游蜂错认真。
又有一诗赞水母曰:
比玉香尤胜,
如花语更真;
柳眉横远岫,
檀口破樱唇。
钗头翘翡翠,
金莲闪绛裙;
却似嫦娥临,
仙子落凡尘。
由此可见,两位娘娘何等光彩照人。
石矶轻挽水母手臂,边走边言道:“近日玉帝可曾到得瑶池否”?
水母叹惜道:“前几日,道是来得瑶池住得一日,因事,又急急而去。后来听说,许多事仪,都于妹妹扯上关联。看来玉帝很是生气。如今回天,妹妹就莫上金殿了,诸事还是小心为好,莫要弄得不快”。
石矶言道:“料想也无大碍,我并不惧他,诸般事仪,正想回天有个交待。姐姐放心好了,小妹哪里就需畏怯小心了”。说罢,笑向水母扮了个鬼脸,惹得水母笑若桃花。
笑罢,水母又言道:“小心自然还要小心,但也不必惧他,如若他对你,要有许多过份之举,我也难依他”。
来至内宫,宫女们,早将酒宴备好,自然缺不得山珍海味,琼浆玉液。
推杯问盏间,水母再劝石矶,瑶池玩罢,莫需去那灵霄金殿,以免玉帝有所责备,因而引起不快。
石矶道:“姐姐放心,我石矶,乃磊落成性,岂能做事虎头蛇尾。好姐姐莫掛记,诸如此类之事,我还能处之”。
水母深知石矶个性,便未再做阻拦。
不多时,宴罢,两姐妹又叙了许多旧事闲话,这才尽兴。
石矶告别水母,在水母千般不舍中,携上碧云、彩云两女童,驾起祥云,飘向金鸾宝殿。
来到朝门,守将自然有一番礼仪,再向内急急禀报。
少时许,守将回来施礼道:“玉帝正在金殿,请娘娘进殿见驾”。
金殿内,前面领路的碧云、彩云,向玉帝和王母行过叩礼后,静立一旁。
石矶向前,举手拜得一拜,正欲言语。王母也正欲起身相迎。却见那玉帝满脸怒气言道:“好你个石矶,身为天庭西宫娘娘,如何无视天条戒律,助后羿,杀皇子,纵容皇女,反天私下凡尘,屡屡破我天规,毁我天威,是何道理”?
石矶,乃刚勇之辈,早知帝言有私,天规有弊,怎愿受此训斥,正欲发做,却见王母赶上几步,紧紧握住石矶双手,目光诚恳,态度亲切,声音轻柔好言来劝。
道:“妹妹莫急,莫急,快先坐了再议”。
可是,石矶回天后,又知晓了玉帝许多不公事仪。
原来,玉帝令后羿,将闹事之众皇子擒回天庭,却不料,因皇子们傲慢成性,醉酒抗旨,并群殴后羿。后羿屡屡请旨增兵无果,一怒之下,借神箭,依石矶相助,射杀九子。其实,全因天下苍生,尸野遍地,而其又力孤不敌,动起杀念。
但众皇子,毕竟是玉帝亲子,一日九子同葬,岂能不心疼。故此,后来,后羿被玉皇大帝,以超权越旨,乱用杀刑之罪名,多罪并罚,打下凡尘。再将并无过错的后羿之妻嫦娥,打人广寒宫,命其研药,医治受伤皇子,岂让这对夫妻,永世不得团聚。
看官,天上人间,一理相成。你想,那众皇子,乃玉皇大帝之亲子,即使是罪恶滔天,又岂能与那平民百姓相提并论?更何谈将其处以极刑?按那权势规则,无论你是为百姓,还是为天条戒律之尊严,都当另做他论。这后羿,不识世故,白白断送了大好前程。可叹,不知何时,天理才能公正?
石矶啊!你也太过刚直,竟然不徇私情,助异杀亲,怎能不让那高高在上之玉皇大帝怒忿。天庭玉宫之主,何等尊宠,你却不能安享,竟然多管“闲”事,岂不是自找麻烦。如若只是一事,也便罢了,岂知,你石矶,屡屡顺民心,违帝意,太是不通“人情世理”。其他皆可不论,那玉皇大帝脸面何在?
再加之,石矶本是绝色天仙,天宇间少有之巾帼尤物,但却不能使玉皇得幸,望梅止渴,岂能心甘?
再加之,那至娲皇处,得来之山川草木禽兽之权柄,更是让太多人之垂涎三尺,何况权欲至尊之玉帝。种种这般,利欲攸关,岂能心甘乎?
再加之,旁有王母日夜思子,更使玉帝不得安宁。
虽然玉皇另存私心,无意重罚石矶,但在那言语之间,自然要有一番生硬说词。
可是,石矶,又是何等刚烈,补天顽石,心意自然坚硬,其性更是秉正,哪里容得了那些个弯弯鸡肠。
只见她将王母扶至云椅坐定后,言道:“姐姐坐好,待小妹与他辩上一辩”。
然后怒斥玉皇曰:“你身为玉皇大帝,位高于天,上尊至极,竟然教子无方,爱女无道,纵子害民,约女善情。后羿大义,舍身取德,为民除害,你却借公假私,仇其妻小。女儿逢缘,你却枉施父爱,歧视贵贱,屡屡断送大好姻缘恋情。不能教子品性,不顾苍生性命,无视众女善缘,乱施戒律,岂不是无情、无义、不仁、不德之昏君。我石矶既然路遇不平,怎能视而不见。如不分清是非,岂不成了浑物”。
只此片语,早把个玉皇大帝,金身玉体,气的颤栗不停。
“好好好,好好好,好你个石矶。违驳帝心,狂言伤君,借异伤亲,破我天规。以为我无可奈何否?从今起,香檀山无需尔掌管,你去那骷髅山白骨洞罢了”。
此话本是玉帝气极之言,原本无心,只是发泄心愤之词,本来当不得真。
岂料,石矶冷笑一声,道:“骷髅山如何?白骨洞又怎样?阎罗殿又将如何?以我石矶品性,哪里都能去得”。
言毕转身,气忿忿来到金殿前,左手携住碧云,右手拉上彩云,道一声:“走,移居白骨洞”。及欲前往骷髅山。
那里早已急坏了王母娘娘,她虽然心痛儿女,却是通晓事理。深知诸事,有其果必有其因。石矶秉性率直,并非鸡肠小人,事已至此,怪不得她。但此后之事,却不能乱了方寸。
故此,忙起身拦住石矶,劝道:“妹妹不可任性,此乃玉帝一时气话,不可就此当真,若真上那骷髅山,连姐姐我颜面也无”。看来王母为实心急。
石矶见之,知无虚情,也动了真情,道:“姐姐恕罪,小妹屡屡使姐姐伤心,姐姐却无一言怪罪于小妹,如此,让小妹很难心安。今番玉帝虽是气活,终究君无戏言。况且,石矶几番伤了姐姐的心,也要对姐姐做一番交待。骷髅山白骨洞之事,权且就算是小妹一份自责吧,以求得姐姐之谅解”。
王母早已落泪,苦苦言道:“妹妹,你又何苦这般呢”?
石矶紧握王母玉手,言道:“姐姐莫再劝了,妹心已决。今番此去,不知何期?香檀山事仪,只有望姐姐多多费心了”。
言毕,拜别王母,也不同玉帝言语,携起碧云、彩云,一路急云,直奔骷髅山白骨洞而去。
这里王母含泪,见石矶去远。想来前因后果,难免又是一番落泪。于是,就责怪玉帝道:“你也太过性急,她才进得宫来,你只先是慢慢道来,再将事非言明,岂不好些?可如今,你却这般迎头大骂,她那刚烈秉性,岂能接受?如今弄得不欢而散,她不得安生,你却也失了颜面。可是都落得个无趣之极至也”?
玉帝言道:“一日伤我九子,谁能无悲?如今,众女儿又都逆我而去,我又怎不伤心?对于她,我只是一时气之不过,却也并未如何,到得这般地步,又怎能怪我”?
王母言曰:“石矶说的也是,皇子做乱,确是有你之过错。古人云:子不教,父之过。若不是你平日里,对其娇惯有佳,纵容无度,我儿不至于放任自流。如无乱为,怎有此今之难”?
玉帝曰:“这怎怪得了我?岂不是大冤枉。若不是你,常日里百般庇护溺爱,我怎能不做管教”?
王母驳道:“纵然不论皇子之过,但那众女儿之下落凡间,却是你错否”?
玉帝道:“都是她们自甘受苦,无福享天,我又能如何?如今道好,这些不孝东西,皆弃你我而去,难见踪影,我能何为”?
王母低首沉语:“如此种种变故,原因何在”?
玉皇不语,默默思量原故。心思:凡事,有因即果,反之,有果必有其因,因果互应,无因不果。玉帝似乎已有所悟之,却又不甘之可,只是自言自语道:“莫非是那化世立天之誓约…………”
王母问:“什么誓约”?
玉皇连连摇头道:“非也,非也”。
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正自思量间,却有守殿将星来禀:“太白金星求见”。
玉帝忙道:“召见”。
不多时,太白金星进殿参见,叩拜后禀道:“启奏万岁,小臣今见东宫水母娘娘,身担五湖四海之水,向西而去,行走时,似有气忿,不知何故?特来回禀”。
玉帝听罢大惊,知道又起事端。
究竟何事?欲知详情,岂听我慢慢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