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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石猿记

上接引子

第一章,龙王醉酒戏东宫,侍女护主犯天条。

这正是:

尔立之年忆红尘,童年往事余尤心。

春晚越脊探雀巢,夏夜邀伯戏古文。

江湖侠士激豪情,山林精怪惊魄魂。

四神执法惩顽劣,八仙仗义除强人。

最喜龙王腾云雾,更爱猴圣斗天翁。

长恋学伴无所去,叙来故事说猿根。

话说东方神州,有一圣山,名曰:花果山;山中有一洞府,名曰:水帘洞;洞内住着一群灵猴,其中灵猴之王,就是天下,人人皆知的,美猴王――齐天大圣。乃:孙悟空。

人们已知,孙悟空,是一块灵石,受天地灵气孕肓而化,正可谓天产石猿。而这块灵石,是从何而来呢?其因果情缘又是如何呢?还有,此石出世,又经历了哪些风风雨雨呢?这一切的一切,就很少有人知晓了。

本书,正是要将,此一通灵玉石之源由,细细说来……

有云:“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在那上古,我东方神州,有一位仙界至尊之神,乃仙、神、人、鬼、精、怪,共仰之普天极尊,乃高天之上圣,大慈大仁者――――玉皇大帝。事因姜尚姜子牙斩将封神,而玉皇凡世时,与姜子牙关系非同一般,故,得此至尊真身。玉皇凡尘时,姓张,名:友人,只是一介穷酸书生,其家境,早年曾丰,也为富贵一方之乡绅,因世代舍利施善,步入末落,至张友人,便家况日下,终了竟然一贫如洗。这张友人,少时曾与子牙同窗苦读数十春秋。其时,甚爱花鸟园林,更精于琴棋书画,又因家境,与姜子牙一般艰困,且又志趣相投,故,与子牙相处甚蜜。姜子牙昆仑得道,受师命出山,设立封神榜,斩将封神。其规矩是,诸仕众将,都必先弃前世凡体肉身,方可得其仙胎真身。而张友人,欲先得神位,做一番体验,再后弃凡阳肉身。因同窗关系甚蜜,姜子牙答应其先立誓约。于是,张友人向天发得重誓。

誓曰:

先得至尊,

后弃凡阳;

如若违约,

必现誓章。

西宫猴猿,

东宫囚洋;

女落凡尘,

男化温汤。

而大帝之尊得后,化玉皇之张友人,违反前约,不愿弃之肉身皮囊。因帝位已得,姜子牙已对其无力斩将,在君臣之法无可奈何间,只能在以后封神时,严守规矩,不留私情。

虽然姜子牙对玉帝,已无可奈何,但玉帝事前有约,故此,应顺誓章,引出书中一段离奇故事。

那玉皇大帝,荣得天庭至尊宝坐后,虽然深得众神仙敬仰,却依然旧习不改,大多时日,勤于花鸟琴诗,将一干朝政管理诸事,缴于正宫、东宫、西宫,三位娘娘料理。

政事交往,由正宫之主,王母娘娘主劳;其主金鸾宝殿,故此,也称金殿。诸般水事,由东宫之主,水母娘娘掌管;其主瑶池,故,也称水宫。而山、石、土、木、花、草、禽、兽之事,皆由西宫之主,石矶娘娘操执;其主香檀山,故,也称玉宫。

这一日,正是三月初三,玉皇大帝伴王母娘娘,在天庭圣园,蟠桃园林之中,邀请众神诸仙,召开蟠桃盛会。将一干世政诸事按排妥当后,群仙众神,便狂食豪饮,各尽社交之大能。只见那众神仙,吞云吐雾,推杯问盏,将个王母娘娘御植的千年蟠桃圣果,吃了个精光;把个玉皇大帝亲酿的万年玉液琼浆,饮了个彻头见底,只吃的群仙大腹翩翩腾雾难,只喝的众神东倒西歪驾云艰。

正是那:

魚肉穿肠过,

莫问事非多;

承兴尽狂欢,

谁论民情薄。

借酒壮色胆,

假醉渡欲河;

官场名利事,

天地皆一哲。

这里不表众神仙,如何拥送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怎样返回金阙云宫,只说东海龙王敖光,吃得大肚圆圆,喝得龙头摇晃,正想回得本位――东海龙宫。不料,天宇之外,一颗灿烂之流星,拖着长长之雾气,由龙王身边掠过,射向北天至极之地,星尾雾气,阴寒至极,只一瞬间,即将龙王须鬓毛发,结为冰针,龙体也颤栗不停。

你想,这东海龙王,群龙之首,乃水中之王,属寒阴之尊,何物能抵得过他之阴冷。可是,就是这至阴至寒之尊,却敌不住,一颗流星之星尾雾气。此星为何物?龙王并不知晓。好在解此寒气,这由龙王,实属小儿科,道也并未在意。

行走间,龙王难免,要思量这天外流星之根本。

百思不得其解。

再细思后,龙王想到一人,也许此人,能知这天外来客之源根。

于是,忽而忆起,已多日不曾见表妹水母娘娘了,如今何不借此看望一番。想罢,驾起云头,直奔东宫而来。

那龙王,只因盛会之上,心情舒畅,万年玉液琼浆,有些个过量,驾云时,东倒西歪,摇摇晃晃,还有过几回翻肚倒肠,将个东海赤龙玉体,弄得十分肮脏,好在历经坎坷,终于到得东宫――瑶池。

龙王敖光,虽然是醉酒,龙眼却是精光发亮。你看这东宫瑶池,青山绿水间,云雾缭绕,高天大地间,彩霞飘扬,羚鹿依群起舞,鸾凤双双鸣唱,山峦起伏,松柏摇荡,台宇楼阁,雕栏花香,云上仙女飘逸,碧水荷莲荡漾。

一座高大雄伟之牌楼,耸立近前,看那牌楼之上,云朵飘处,书有“灵水圣境”四个黄金大字。更可见,左右玉柱之上,镌有金字楹联一副:

上联曰:清泉一潭,微波荡漾,清澈甘沌;取一滴,泽乾坤,若尔自在仙界,当然穹宇。

下联曰:紫云万缕,宏涛飘渺,紫艳绚丽;得万丝,耀穹宇,似吾逍遥圣境,理所乾坤。

这正是:

雨雾无冬夏,

烟云常春秋;

荡漾绝尘埃,

溜滋好锦绣;

灿灿珠光泛,

滚滚玉彩流;

仙境奇瑶泉,

天下水源头。

龙王摇摇晃晃,飘至宫门,两位门将忙上前施礼相问:“龙王何往”?

龙王哈哈笑道:“特来拜会水母娘娘”。

门将正欲向内禀报,却见一片祥云,由宫内徐徐飘出,降至宫门。只见那彩云之上,麒麟低呤,凤凰飘荡,神鹿昂首,仙鹤静望,宫女彩绫轻舞,蜂蝶花间辛忙。前首处,一对女童,拨开彩云雅气十足的宣道:“西宫娘娘起驾回宫,众神让道。”

龙王抬头,却并不敢多望。看后方知,原来是西宫石矶娘娘游罢瑶池,起驾要回本位西宫了。

龙王慌忙施礼叩拜:“东海龙王敖光恭送娘娘”。

少时,只听彩云高处,一个美妙之声飘了下来:“请起,原来是龙王驾临,幸会,幸会”。又道:“龙王不在桃园,来此东宫何事?”

“禀娘娘,桃园盛会已散,小神因存有私亲之情,特来拜会东宫水母娘娘,却不知西宫娘娘驾临,冲撞了娘娘,请恕罪。”

那石矶,知道水母是龙王的表妹,龙王来此东宫探望,也属常情。

恰巧有一奇事,正好相问这水中之王。只听那石矶娘娘云中问道:“正有一事不明,刚好请教龙王。方才,有一颗奇异之流星,划过天宇,其光甚强,其寒更是至极。请问龙王,可知此物是何来由?”

龙王听罢,知道说的正是那颗天外飞来,至寒至极之流星。连忙弓身答道:“请娘娘见谅,这也正是小王不解之处”。

石矶略有失望,稍稍停得片刻说道:“哦!原来龙王也是不明那星。龙王不必多礼,我也是因为闲来无事,特来水母姐姐处玩游散心。时辰不早了,现在正欲回宫,龙王请便,就此别过。”

言毕,不等龙王客套,起驾西行,向那远天飘去。云天下,留下悠悠清淡之花香。

龙王再叩首相送。等到那龙王抬起头时,那片彩色祥云,早已飘得远了。再回头看时,只见门台之上,站着几位送驾的宫娥。

其中一位宫女做礼道:“龙王驾到,小女这就去禀报娘娘”。

“有劳,有劳”。龙王重回醉态。

只见眼前一花,祥云飘动,直向深宫而去,嬉笑声,也随之消失。

龙王敖光,此时得闲。漫步台阶前,向宫内眺望。只见冰川交错间,恍若一片琉璃宫殿,那些水晶、云石、白玉所造之屋宇楼亭、廊廓,焉若银龙飞舞,金鸾遨翔,霞彩夺目,奇丽无比。

真乃是:

漾漾鳞波透华堂,

浩浩浮影溢灵光;

空天柏松示豪气,

圣境李桃呈吉祥。

九曲八弯秀亭阁,

万株千枝衬画廊;

仙宇自在阔豪门,

凡尘劳做贫寒窗。

不多时,一片云朵飘落门台之上,只见一位宫女施礼道:“娘娘传龙王觐见”。

“尊命”,

龙王摇摇晃晃,向门将施礼道别后,驾云而起,歪歪倒倒,随宫女,向深宫飘去。

穿过一遍琉璃屋宇,行过一处仙境园林,再过座座冰塔玉峰,便来到一个空旷所在。只见雕栏玉砌,围绕一池清泉,碧波荡漾,闪闪生光。看那清泉,博大精深,似乎深不见底,却又通体清澈,无瑕透明。好水,却原来,这就是天下水之源泉――瑶池。

雾水,雨水,冰雪之水;溪水,川水,谷水;河,江,湖,海之水。天下汪洋阔海,皆源于此,皆生于此。真乃水之源头,泉之心脉。

暂不表瑶池之水,先说那龙王,随宫娥绕过瑶池,来到一组雄伟琳琅宫殿前。

看那殿宇,碧玉青璞墙,翡翠琉璃瓦,祥云如意窗,一对流水行云玉雕擎天柱,和一条碧波朦胧金鎏横梁,拥着一对玛瑙赤玉紫光门。金鎏横梁上,一块长条状框栏内,雕凿着青波绿浪浮文,其上“碧玉云宫”四个黄金龙型大字异常醒目,门前一对通体透绿玉麒麟,端坐在红宝石坐台上。数十级蓝宝石台阶上,数名绝美天仙宫娥,拥着一名奇美绝艳,华丽绝伦的仙宇玉女站立于阶台之上。

只见她上身是紫鳞浅红京缎箭袄,着淡青碧翠八幅云湘裙,披一领碧波霞光彩云披风,蹬一双踏波流云长靴,乌黑的长发,用一支镂凤绿玉云簪拢着,上戴一顶五彩百宝凤冠,高雅,端庄,大方,惊艳。看她身材妖条婀娜,灵气四溢,玉面润似鹅卵,泛着红晕,蛾眉犹如远山,剪水双瞳由如春水荡漾,高挑瑶鼻下,樱唇微启,配上似玉之洁齿,更显妩媚动人。看她双臂柔玉肌肤若现,娇白双峰若隐;肤洁肌润,清净利落;柳腰丰臀,双腿随风,若现修竹;真乃万种风情之源头。有那风雅学士赋诗为证。

诗曰:

青丝罨玉菩,淡粉染花肤;

倩影依池镜,娇容映画图。

秀眉沾紫露,玉臂抹青濡;

蜜语招鸳鹭,香风醉鹈鹕。

龙王见后,知道是表妹现身,众宫娥面前缺不得礼仪。于是,倒身拜下,并呼:“参见娘娘”。

只听银铃声响起:“王兄免礼,快请宫内就坐”。这声音,好似山泉细鸣,又似燕莺歌咏,情浴身心,好不醉人。

这正是那天庭东宫圣主――水母娘娘。

只见她,在数名宫女的拥俦下,轻起莲步,先入了那对赤玉紫光云门。

这龙王,少时,便于表妹戏玩一处,深知她美艳绝伦,风情万种。是故,异常情深义重,更是异常亲热,频故常来走动。又因玉皇王母等诸神,素来就知其为至亲,故尔,并无他虑,探兄访妹,自无异处。故此,他们得益于海天之间,往往来来,毫无异阻。

此时,龙王满怀得志,紧随宫女,踉跄跄入得殿内,见那水母娘娘,早已高坐于青山绿水,蓝天碧云,褛空玉云龙床之上。看她那春花笑面,好不让人仰慕爱怜。

“王兄请坐”。

这时龙王才见,早已有宫女,备好云母碧绿麒麟玉云椅,就放置在云床咫尺之地。

“谢娘娘赐坐,”

“不必多礼。”

龙王紧走几步,落坐。

只听美艳神女,东宫圣主水母娘娘道:“正有一事不明,欲请教王兄。王兄进宫之前,可遇一颗流星,划破天宇,紫气外扬,后部拖着长长尾雾,寒雳之极。说来,不知王兄可晓此为何物?”

龙王思后,正经回道:“来时,为实曾遇此物,细推,未得正因,很感蹊跷,也是正想向娘娘请教。”

“原来王兄也不知此为何岉。看那物,好是至阴至寒,已达至极,似乎于我水宗有些干系。”

龙王沉思不语,实在是不识因果,不知底细。

水母略顿后又曰:“甚奇者,乃是那流星经过时,恰巧,石矶妹子在此,那物似是与石矶相识一般,在石矶周身转得三周,再行飞天而失。石矶仿佛也有异样,似乎显得很是兴奋,却又十分压抑,至于究竟怎样,这又为实让人难以道明。问她可识那物?摇首言否,形显莫名其妙。”

书中暗表,众人哪里知晓,早在那道家始祖,老子《道德经》中早有注教,曰:“孔德之容,惟道是从。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玄妙之处,岂可众知?

龙王沉思,良久无语。

少许,只见众家宫女,有些异常举动。龙王正在不知所以然之时,听水母开言问道:“王兄今日酒气甚浓,龙袍也显肮脏,以至不堪入目,为何如此狼狈不堪?”

龙王见问,此时才知有些失态。

忙回复道:“只因玉帝和王母高兴,诸神众仙开怀狂饮,我在盛会之上,也多喝了几盏,有些过量,不慎,还有得几回反酒,让娘娘见笑了”。

“原来如此”。并笑道:“王兄平日里吞江纳海,难得有此一醉”。

又唤道:“清风听用。”

只见水母娘娘左手处,一个美艳宫娥应声道:“婢女在”。

只听水母轻声说道:“先领龙王到后宫沐浴梳洗,好生伺候。”并轻声笑曰:“不得造次呦”。

清风应声道:“不敢,”

龙王起身,向水母施礼道:“谢娘娘赐浴”。

水母笑曰:“好说”。

清风轻移莲步,扭动柳腰先前带路。龙王晃晃悠悠紧随其后。

这里正有,《一剪悔》之《舞》者一词,赞曰:

红袖长发犹俏怡。

润臀腰细,

倩靓人迷,

秀竹皂锦可含膝,

摆动灵姿,

风采云仪。

娇艳何需半隐霓。

柳眉清俊,

丹目堪奇。

朦胧春动涌涟漪,

醉了蜂蝶,

笑我花熙!

出得门来,穿过回廊,绕过拐角,下石阶时,龙王忽然失足,几乎摔倒。清风忙回身出手相扶。

龙王就势,将左手握住清风左手,右手揽住清风右腰,下额靠向清风左酥肩也……

清风见龙王醉的如此历害,也就顺其自然了。

一路上,难免做一些手脚之事,不必多说。

来到后宫,至云厅,清风先将龙王肮脏衣物除尽,再将其赤条条横置珊瑚床上。看那龙王,任由宫女摆布,只拿那精光龙眼,射向花面酥胸。

侍女献上醒心安神静性花茶,龙王慢慢喝来。

清风并不多话,只将龙王安置好后,又安排好后宫侍女,抬来水晶紫云盆,放在静室,再带领数宫女,向前宫瑶池而来。

这瑶池,乃宙宇水之源泉,汇天下所有水之源,点滴成雨,倾盆而狂注,雾、霜、雪、雨,皆由此生。此池,虽深不见底,却通体透明,清香四溢,碧波荡漾。

此水,由水母总宫。因水母娘娘常居于此,便将这天界东宫,指池为名,故,东宫为瑶池也。

瑶池之水,自然乃仙圣之水,由天下江河入凡尘,分东海、南海、西海、北海灌入大洋。天下凡水,又由赤龙,青龙,黃龙,白龙四龙王掌管,其四龙皆为水母之表兄弟也。

今日,这东海赤龙敖光,为四海龙王之首,于水母最为亲近,小时,便常在一处游戏,长大后,更是未断往来。

如今,赤龙醉卧珊瑚床,那宫女清风,怎不殷勤接待。她由花女处,先是取来水俱,并要得少许花芯,再与众侍女,一同取得池中圣水,抬至后宫静室,倒入水晶紫云盆内。花芯轻荡,清香四溢,好不让人心醉。

而赤龙却是未浴先醒,将个健壮赤红之龙躯,显现的淋漓至极。看那龙王,翻下云床,直取清风柳腰,腾空转身除香带,哈哈大笑声中,钻入圣水之中。好龙王,不愧为海中蛟龙,水中之王,只见他吞云纳雾,翻江倒海之能尽显,好一番魚水之情。

而清风却不敢造次,只做尽欢,娱乐片刻即收衣带,再唤来从女,左右伺候,自家个捲起龙衣,至宫后,好一番清洗。

正在侍女们小心翼翼,为龙王沐浴之时,水母飘然而至,借故遣散侍女。

好水母,水之宗母,万情之种也。至入上天深宫,如饥似渴,少得甘露,只得玉皇少许之情,无可奈何间,独守瑶池,受尽情之寂寞。好在,有表兄赤龙常来走动,真正是久经干柴,偶逢烈火,实乃如魚得水。那水母,再无清规戒律,喜笑间,于那肌健龙体,移驾云床,自有一番好事。天上人间,情趣皆然,如此而已,不必多表。

这里只言那美娥清风,乃水母心腹贴身之侍女,她们虽是主仆,却又情同姐妹,手足之情久也。先进水晶宫,后入天府,再主瑶池,相伴相随,相依相偎。今番此情,足见冰山一角。好清风,小巧玲珑,勤快体贴,尽忠尽义,善感多情。再加之艳丽可爱,怎不让人欢喜。

清风将那龙浴污水,悄悄送至深宫花林园圃,交由花女浇花浴苗,自已又怱怱回来洗晒龙衣。此番龙衣,鳞光四溢,霞彩万道,再不见,前番肮脏模样了,只把个清风,看的春心涌动,心脉翻滚,情窦博发,难于自治,越发体味那魚水情趣了。

美娥面贴龙衣,正自缠绵不己,不知过了几许时辰,却被一宫女惊醒春梦。原来,水母娘娘命其来取龙衣,龙王要回本位东海了。清风忙将那洗衣黑水,倒出后墙,亲手捧着龙衣,前往静室,欲了却一番春女之情。

岂料,正因此番情深,造成一时疏忽,引来一场大祸。究竟何祸?暂且慢表。

这里,水母娘娘情意绵绵,依依不舍,刚将龙王送出牌楼,正欲移驾回宫,却是不知何故,门外降下十数名天兵天将,为首者,乃是天部隶属神将黑叉将军。这黑叉将军,只见他人若其名,形似其身,好脱脱一座墨黑铁塔。只见他,黑盔黑甲黑靴,手执玄金九曲丈八蛇矛,行来风起,动则云涌。

那黑叉向前一步,草草施礼后,粗略略啍道:“参见娘娘”。

水母有些不爽。一来东宫少有人至,二来隶部更是不搭边,三来这斯有些少礼。今日,隶属神将所至,必有事故,但至今却又不知所以然。于是,水母耐住心性问道:“何故来此”?

那黑叉神将回道:“启禀娘娘,下界神州北疆,突发黑水之灾,万众生灵百姓遇难,经查,属东宫瑶池黑水下泄,小神奉御旨,前来查办元凶,望娘娘明断。”

水母有些莫名其妙,正在不知其然之际,左旁宫女清风,听后大惊,几乎晕倒。但其甚是乖巧,更是无比忠义,惊醒后,生怕春事外泄,损了娘娘名节,痛心跪倒泣哭。

水母越发莫名原故,忙问:“清风何故”?

清风哭诉道:“回禀娘娘,此祸乃婢女所为,只因婢女,在花园浴花,弄脏了衣物,取得瑶池之水清洗,后将洗衣脏水,倒出后墙,故而引来此大祸”。

水母听后心惊,知道清风,隐去敖光龙衣之事,欲做自我牺牲。此来,水母娘娘心如刀绞,一时乱了方寸,虽然太是不忍心伤害清风,却又深知天条严厉。正在愰惚之际,只见那隶属首将黑叉,吼得一声道:“呔,既然凶犯已自招供,拿了来,也好早些交令”。丈八玄金蛇矛交左手,向前跨出两步,抻右手向清风抓去。

水母情急,本能间,飞起右脚,将那粗莽黑叉,踢出丈许之地,并怒骂道:“浑仗东西,如此无礼”。又急忙将清风扶起,并安慰道:“好清儿末急,先随他们前去隶部,我这就到玉帝处求情”。

又指着刚刚爬起的黑叉骂道:“莫再如此凶狠,好生待她”。

向来粗心的黑叉,因此吃了一际香脚,心中自然憋屈,有怒,却又不敢发做,拿那豹眼瞪了瞪,又赶忙收住视线,低头行礼,以示听从。就这样,忠义清风,在水母百般不舍间,被众天兵天将,押往隶部去了。

这里水母娘娘赶紧更换朝服,在众侍女的拥簇下,乘龙风御驾,直奔正宫灵霄殿而来。不多时,来到金阙大殿,未等门将通禀,尽直入得深宫。

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正在认真交谈着何事,见水母急急而来,知道黑水之事已发,案犯清风已归案。

王母娘娘先起身相迎,并莺语问候道:“妹妹一向可好?快来这边就坐”。

“谢姐姐关心,小妹还好,只是今日特求姐姐一事”。水母上前,握住王母玉手道:“求姐姐在玉帝面前,为黑水之事美言几句,那清风,至小,随小妹入住天宫,是小妹贴心之人,只是一时疏忽,犯下如此大错。这事也怪小妹大意,少有管束,还望看在小妹,一向敬重姐姐的份上从宽处治”。

王母深知水母和清风主仆之情深,虽是主仆,情似姐妹。又因自己独占天心,寂寞了这位绝色的可人儿。毕竟王母娘娘也为极善者,虽有争风吃醋,却也为实有些于心不忍。于是,转脸便向玉帝恳求道:“望玉帝看在我姐妹向来情重,从不负天的情份上,为我们姐妹做主,从宽了那清风吧”。

那玉帝,本就是个多情之种,见水母泪流满面,是就欲起身安抚之,只是基于王母在旁,多有不便,只将那万尊之体,向旁动了一动,劝得水母先行坐定,心性略平。自家个心中思量:一般政事,一向皆由王母主持,我也懒得操心,既然王母都已许诺,正好顺水推舟,也好求个家庭和睦。王母得面,我也有脸,正是两全齐美。只是过些时日,消停事端,定要到东宫,安抚这位久违了的绝美的人儿。

于是,略显无措的安慰道:“莫哭,莫哭。我这心里,并无意惩那侍女清风,刚刚正是与王母商议这事。毕竟天规共守,不得乱了章法。今日,清风既已犯事,终因事大,那清风,是绝不能留于宫中了。下界神州北疆,黑水泛滥,苍生遭难,事因伊起,不如就让其下遣北疆,掌管黑水如何”?

须知,仙宫天条,与人间法规一般货色,皆都事在人为也。

这里不谈天条与法规如何,只说那水母听后,心中大喜,连道:“谢玉帝开恩,谢姐姐求情”。王母也在一旁向玉帝致谢道:“这里我代妹妹向万岁再谢了”。

玉皇大帝与两位娘娘话尚未完,只见一名宫女,急急进见启禀道:“金殿之中,太白金星起奏,说天牢中,清风昏死,特请旨”。

玉帝和两位娘娘同时大惊。

这正是:

情续前缘系红绒,

魚水欢娱正意浓,

孰料主仆堪聚散,

何期姐妹又西东。

巫山风起云萌动,

苍海潮喧水厌重,

得意当需收本性,

痴迷更为展柔情。

那水母,听得宫女禀后,更是大惊,早已匆匆起身,更是忘了向玉帝和王母道别,急急忙忙奔往天牢。

欲知清风福祸,请看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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