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正是沙漠里太阳最毒辣的时候,也是人体水分流失最快的时候。我停下来,眯着眼睛看向刺眼的太阳,喝了一小口水。
解雨臣看来吴三省也不是很信任你啊。这一路就一个记号,其他的还是你自己找的。
黑瞎子这才叫信任呢!
黑瞎子看了我一眼,又看向了前方。
黑瞎子而且,这一定是有原因的。你回忆一下,营地那个记号是不是很隐蔽?三爷一定是在防着谁呢。
解雨臣你的意思是,吴三省不方便留记号?难道他信不过他带的这批人?
黑瞎子恐怕是喽,不然三爷做事,什么时候畏畏缩缩过?
说完,他还长长呼了一口气,我有些无奈:
解雨臣你跟我说话能看着我吗?
他听了后突然仰起头,爽朗地笑起来:
黑瞎子年轻人不懂了吧,这不是这样显得我帅吗?
我听了也是哭笑不得,他的笑容和他本身的气质不一样,带着阳光的味道。两者的对比让我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我一时有些愣住,反应过来时就发现他一直盯着我,呼吸都打在了我脸上。我急忙退后了两步,脸上有些发烫。我咳了一声道:
解雨臣咱们得快点找到他们了。
黑瞎子是该快点找到他们了。咱们的补给都不多了,不能饿着我的花儿爷啊!
我看着他,他勾起嘴角,阳光笼罩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都带着金色的光辉,我听到了他说的话,移开了目光,脸却悄悄的更烫了。
黑瞎子看着前面落荒而逃的人,他的耳尖已经红透,像一颗发亮的红宝石,让他的心情好到飞起。不得不说,这样子的花儿,真是人见人爱啊!
黑瞎子花儿爷,等等我!
我们又走了许久,我喝完最后一口水,停了下来。
解雨臣咱们又走了这么久还是没找到他们,看来我们要渴死在这儿了。
黑瞎子放心吧,花儿爷。我不会让你死的。
他突然抽出他的匕首,走向一旁,蹲下来割着什么。
黑瞎子这是骆驼刺,戈壁里很常见的植物。别看它叶子不怎么样,骆驼可都指着它呢。
他把骆驼刺拿起来,扬着头得意的看着我,像一个求表扬的小孩儿。
我也不甘示弱,割了个更大的给他看。我们相视一笑,突然脚下一空,脚底的沙子突然陷了下去,我们双双坠了下去。
我们在空中至少停留了三秒才摔到地上,我的腰撞到了一个尖锐的物体上,后腰顿时一阵麻。我闷哼一声,不着痕迹的掩饰过去,站起来发现,是一块儿凸起的石头。黑瞎子也拍着土站起来,问我:
黑瞎子花儿爷,没事儿吧?
我拍了拍身上的土,动作牵扯到了后腰,伤处传来了明显的刺痛感,我心里一沉,这块石头刚好撞到了我的旧伤。
解雨臣我没事儿,你怎么样了?
黑瞎子我没事儿,这沙也太不抗造了。
我刻意忽略后腰的不适,打开手电筒仔细观察着这里,这是个类似管道的地方,周围有很多斑驳的锈迹。我看了看原路,已经被沙子堵住。
解雨臣看来原路返回是不可能了,往前走走吧。
解雨臣这里什么都没有,咱们不会误闯谁家的地窖了吧?
黑瞎子吸了吸鼻子,道:
黑瞎子我闻着倒像是废弃的石油管道。
解雨臣没什么味儿啊。
黑瞎子味道太淡,你肯定闻不出来。
我仔细闻了闻,还是没什么味儿。他凑近了管道又闻了闻,说:
黑瞎子我品着,这应该是民国的。
解雨臣没看出来你眼睛不好使,鼻子还挺灵。
黑瞎子其实你黑爷,耳朵更灵。
他指着耳朵靠近我轻声说,我白了他一眼,扭过了头。
解雨臣所以说,我们现在是在民国时期的石油管道里了。
黑瞎子嗯,我听说啊,民国时期有一个队伍过来挖掘石油,但整个队伍中。没有一个人出来,这还成了当时的十大悬案之一呢。
解雨臣可是这里修建的这么好,应该是成功了,怎么可能尸骨无存呢?
我看着前面深不见底的通道,警惕了起来。
我小心翼翼的走着,黑瞎子则是一脸无所谓的走在我前面。我每走一步都会带动着腰,它已经从刚开始的不适变成了轻微撕裂感,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不一会儿,我的额头就渗出了一层冷汗,好在黑瞎子走在前面没注意我。我不着痕迹的擦去冷汗,脸上的神色依旧如常。
解雨臣小心!
我看到从管道顶部突然掉落一个东西,直接拉住了黑瞎子,但它还是掉到了他的手套上,被黑瞎子甩到了地上。
黑瞎子我去,这什么东西?
解雨臣颜色不是很黑,应该不是石油。黏糊糊的……应该,是某种活物的体液……
黑瞎子花儿爷,你又知道了?
黑瞎子那这么恶心的东西,要不要跟我分享一下?
他说着就把他的手凑到我面前,我赶紧从袖口处掏出一块手绢搭在他手上推开他的手:
解雨臣脏手拿开!恶心!
他嘿嘿一笑:
黑瞎子那这块儿恶心的手绢儿,你还要不要?
解雨臣不要了。
黑瞎子真的不要了?
解雨臣扔了!
我瞪了他一眼,走在了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