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赫在人来人往、车来车往的大街上小心翼翼地走着,时而机械地躲闪着,一会儿躲人、一会儿躲车,行人都投来诧异的目光。
秦月月搀扶着他在路边打了一辆出租车,车门打开,他先让郝赫上车,自己陪他坐在后座位上。
告诉了司机目的地后,秦月月如释重负地靠在座位上,郝赫今天的行为、动作让她有些害怕,昨天晚上听完楚旖旎给她讲关于朱利安的事情,她整宿都没睡踏实,一会儿梦见萧凌志被人五花大绑地凌辱,一会儿又是一个陌生男人出现在她眼前,拿着一根绳子在她面前手舞足蹈,一晚上,她被吓醒两次。
“我们再过一个红绿灯就到了,对吧?”她试探地问郝赫,她想让他积极回应,多与她交流。
可是,当她说完话扭头看郝赫时,她愣住了,只见郝赫眼神游离又有些愤怒地看着司机,身体直直地坐着,手紧紧抓住前面的座椅,好像害怕自己被摔着一样。
在一个红绿灯处,司机突然来了个紧急刹车,郝赫突然捂住耳朵,双眼紧闭,“慢点开,慢点开!”嘴里不停地说着。
“不要紧的,是前面车急刹车,我开出租车二十多年了,安全行驶一百多万公里,请放心,很安全!”司机很骄傲地讲着。
“万一别人车撞你呢?”郝赫思考后接过话来说,眼神没有之前那么愤怒了。
“那就没办法,我想我没那么倒霉吧?”
“可是她就是那么倒霉!”
“谁?”司机反问道。
“没有谁,郝赫,我们快到了,师傅,前面那个大广告牌下停车。”秦月月感觉悲伤很快向郝赫袭来,马上制止了他们的谈话。
秦月月和郝赫下了车,一起向门店方向走去,她故意走得慢一些让郝赫带路,而他看上去似乎很兴奋的样子,一个劲儿地往前走,估计走在秦月月前面大约两米的距离,他才意识到秦月月没跟过来,扭过头招呼着:“月月,快点,快到了。”
秦月月紧走几步,佯装自己穿高跟鞋走不动,“我感觉脚磕起皮了,有点疼!”
“来这里你应该穿旅游鞋,不能只为了好看。”
“我根本就没来及换鞋,也没想起换鞋,我从单位走的,只给萧凌志打了个电话,就奔赴你而来。”秦月月微笑着看着郝赫。
“走吧,我扶着你吧。”
“好,这个主意不错!”秦月月高兴地把胳膊放在郝赫的胳膊前,他很小心地扶着她。
“郝总好!”门口是熟悉的面孔。
“你们培训完了?”
“是!”
“培训好了!”
“是!”异口同声,声音响亮。
郝赫笑了,“你们是不是刚参加完军训,以后我们菜馆的所有人都要定期组织军事化训练,你看,精神面貌多好!”
“是!”再一次异口同声。
之后,大家一起都笑起来了,经过培训的店长吴达走出队列,过来扶着郝赫,把他们迎进来,秦月月也高兴地笑了,因为她处心积虑地安排得到了预期的效果。
随着湘粤菜馆试营业的日子逐步临近,店里的每位员工都在各自岗位上忙碌着,郝赫也不例外,他忙着联系工商、税务等地方部门,办理营业执照和相关营业手续。
逐步走出阴影的他却怎么都不接受楚旖旎的帮助,秦月月只能打晃说:一些熟人和帮助办事的人都是秦月月人托人找到的,楚旖旎成了幕后帮手。
当秦月月从上海回来的时候,母亲和大哥已经来江综市了,并且住在她家,她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他们住进来多影响孩子的学习呀!”
“他们要来住我还能撵出去?你家人怎么样你不清楚?即使撵,能出去吗?”
“我没说撵,我是说你得告我一声,能听懂话吗?”
“你冲我吼什么!我告你,你能怎么样?何况郝赫那儿发生那么大的事,他们就是在你去上海第二天过来的,他们还要给你打电话被我制止了,是我白天请假带着去的医院,萧尧见他们来了,住了一晚,第二天去奶奶家住了。”
“检查结果怎么样?不行,我得给他们订酒店住,孩子得回家来住。”
“对了,你大哥说你上次安排你父亲住的那个大房子是你的,还说你单位有个女孩每天在那里住的,说她以前是家政的,给打扫房间,后来去的你单位上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乱七八糟的!租的…”她大声吼着。
“你声音低点,不怕你妈和你哥听见?”
“随便!”
萧凌志不再说什么了。
萧凌志突如其来的盘问,让秦月月一时想不起该如何回答、如何解释、如何搪塞过去,她知道如果自己的回答中有一处破绽,一定会引起萧凌志的怀疑,她知道:她故作生气地回答虽然阻止了萧凌志的盘问,但却没有解开萧凌志心中集结已久的疙瘩。
“他难道开始怀疑了吗?”她坐在床上暗自思忖,悄悄地看着默不作声准备休息的萧凌志。(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