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早上，秦月月按网上预约的时间带着父亲坐飞机去北京重新做肺部检查，这是父亲第一次坐飞机，也是父亲第一次去北京。
同学韩冰邀请她住在自己家里，她拒绝了，在离医院不远的地方预订了酒店。
飞机上，父亲的咳嗽声断断续续，但是三个小时的行程几乎没让他能安静地睡会儿，隔壁座位上的乘客的呼噜声陪伴了前后左右乘客整个行程，也许早晨起太早了，也许一晚上没休息好。
秦月月看着表，到了时间点儿她就和飞机上的工作人员要点水，拿出药让父亲服下，不爱说话的父亲疲劳地靠在座位上，让秦月月看着心疼。
她也很累，但是意志支配着，在陪父亲的时间里不可以有半点疏忽。
在飞机落地的时候，隔壁座位上的乘客苏醒了，睡眠质量让人佩服，这时，父亲的咳嗽声更厉害了。她拿出衣服和口罩安顿父亲穿戴好，防止受凉。
北京的冬天和南方不同，还是有些寒冷，她把折叠的羽绒服展开，穿在身上也不觉着暖和。
出租司机选了一条快速不拥堵的路线，很顺利地把她们送到医院，哪里的医院都是一片“兴隆”的景象，北京的医院更不例外了，接待着南来北往的病人。
她们先找到预约专家门诊处，门口排着长队，其他专家门口也都是一条条长龙队伍，可怜的病人等待着，现在已经检查到23号，她排的号是36号。
“喂，秦月月你到了吗？”同学韩冰打来电话
“到了，前面还有十来个病人，一会儿就能检查了。”
“检查完，中午一起吃饭吧？”
“看情况吧，我爸一路上咳嗽得很厉害，看医生怎么说吧，你先忙你的，不用管我，我有时间了和你联系，好多年没见你了，非常想一睹你的芳容。”
“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我就在医院。”
“好。”
走廊里的椅子上坐满了人，大部分都是病殃殃的人，陪伴的家属站在那里排队，其实根本不需要排队，叫号能听见就行了，可是大部分人还是愿意辛苦地站在那里排着。
秦月月感觉很累，但她想给父亲找块坐的地方，她把父亲安顿在一个人比较少的地方，自己穿过旁边的走廊去寻找片隅栖息之地。
她明显感觉到自己一个人带着父亲来北京看病很失算，应该让大哥也跟过来有个照应。
“我单位这几天不能请假，如果再请假全年的效益奖就没了。”
其实她当时是和大哥堵了一口气，心想：“你儿子住院的时候，你迫不及待地夫妻两个人到医院来看，又是帮儿子打扫房间的，爸生病检查。你就为了那几个效益奖不舍得放弃，却放弃了自己的父亲。”她憋在心里，没多说，心想：“算了，谁都不用你们，我自己来。”
早知道这样，哪怕自己掏钱给大哥补上他的效益奖也要让他陪着一起来。二哥更不用说了，人家说老婆这两天做手术住院需要他陪护。
能用得上的只能她了，妈妈也上了年纪，老公还得在家等孩子晚上十点钟回家，给孩子热口饭吃，由于高中放学晚，她们也不能惊扰公公婆婆，因为老人家每天九点多就睡了。
思来想去，就一个人去吧，她把工作安顿好，和上级领导请了假，同意之后要求她手机24小时开机。
到处都是病人以及陪护人员，根本就没有可以坐下休息的地方。她见有的人坐着小凳子在等，走上前问道，“请问您的小板凳是自己带的，还是租的？”
“出了这个大门，右手处有一个便利店，那里买的，10元钱一个，那里东西很全，什么都有。”都是病人家属，都能理解人们出门在外的难处，那位大哥很热情、很详细地告诉她。
她小跑着向那位大哥手指的方向去了。
在单位里她穿着得体的衣服迈着轻盈的步伐，她是秦总，在这里，大家一样，都是求医问药之人。（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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