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忙碌的医生、羸喘的病人从秦月月眼前走过。一定要健康，少来这里，一个声音萦绕在秦月月的耳边。
这两年她没少来医院，攘攘熙熙的人群就是她对医院最好的定义，医院就像她昨天去过的江综市火车站一样，每天的吞吐量是一个惊人的数字。
秦月月领着大哥大嫂来到病房，门口的一个床位前，有四五个人说着话，声音不高，有位年迈的老人用手不停地抹着眼泪，床上躺着的是一位腿部包扎的老人，看样子应该是流泪老人的老伴，估计是今天刚入院的。
秦想头上的纱布已经取下来了，他正和卓灼讲着什么，两人笑着，大嫂已经认出自己的儿子了，眼眶里淌满了泪水，她缓缓走到秦想跟前，大哥移动着步子走到床脚处一动不动，不知是愤怒还是沉思，他也不说话，卓灼站起来看着来者，她有些慌张，秦月月走到卓灼的身边，搂住她瘦削的肩部，“没事，不要怕！”
“你怎么这样不小心呢？摔成这样？”大嫂的眼泪唰唰地开始流。
秦月月没有告诉他们实情，她担心他们可能会埋怨卓灼，也担心他们可能埋怨儿子犯傻，这两种可能都可能发生，因为她了解他们。
“没事的妈，过几天就好了，你看我不是挺精神的嘛。”
“你一个人在这里？谁照顾你？妈这几天不走了，就在这儿陪你，你也不说给家里打个电话，出这么大事，吓死我们了。”
“大嫂，我身边这个女孩叫卓灼，是秦想的女朋友，她每天照顾咱秦想，很细心的。”
大嫂把目光移向了这位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大哥也有些惊讶地看着卓灼。
秦想有些害羞地笑着，“妈，我本来打算过段时间告诉你们的。”
“我儿子好福气，这么俊个姑娘，你爸妈也在江综市吗？”
“在，她父母家离我家不远，不过，小姑娘还小，明年才毕业，先让他们处着熟悉了解，孩子们大了，有些事让他们自己考虑，你和大哥就不用操那么多心了。”秦月月抢在卓灼前面把话答了。
“臭小子，从小到大还没干过几件漂亮的事，这小姑娘看着就挺懂事的，辛苦你了，秦想被你照顾得不错，我们很放心。”
卓灼没有说话，微笑着看着这一家人。
“他该换液了，我去叫护士。”卓灼看了一眼吊在空中的输液瓶，看着秦想的父母微笑着出去了。
“找媳妇得知根知底，秦想，你得多了解她家父母，你见过她父母没有？”大嫂坐在秦想的床边摸着他还有些红肿的脸。
“见过。她妈开了一个私家菜馆，她爸妈离婚了。”
“爸妈离婚，你姑姑不是说她爸妈在你姑家附近吗？”
“那是她后爸。”
“这样啊，这家庭关系挺复杂的，不太好吧？那她亲爸是做啥的？”
“以前也开饭馆，她爸太暴力了，打她妈，所以她妈和她爸离了。”
“这样啊，那她现在不和她爸联系了吧？男人暴力可不好，有的暴力男人打老婆打孩子，离婚了也不放过，有的人还杀妻了。”
“妈，你越说越悬。”
护士拿着输液瓶进来了，卓灼也跟在身后。
“病人要多休息，病房要安静，不要影响同病房的病人。”
护士说完话，把液挂好出去了。
“大哥大嫂，咱们也走吧，你们看也看了，他难受咱们也替不了，让他好好休息吧。”
出了病房，秦月月安顿大哥大嫂在一楼的椅子上坐下休息。“我去看看”
“唉，月月。”大哥站起来，“你干啥去？”
“我去心肺科看看都有哪些专家，再找熟人问问哪个专家好，哪个专家熟，咱明天带爸过来看看。”
“我和你大嫂要不去秦想宿舍住吧？”
“去那儿干啥？人也没有，况且我也不知道他住哪儿？就住我家吧。”
“你那床太软了，我一晚上都没睡好。”
“这样啊，没关系，晚上，把床垫翻一下就可以了。”
“翻一下就不软了？”大哥和大嫂感到很惊讶。
“是，另一面是棕垫，不很软，你们等我，我马上来。”
秦月月很快转身消失在医院茫茫人海中，刚走到二楼，电话响了，“喂，我在医院。”
“秦总，鲍宇厅长一会儿要来我们公司视察。”
“一会儿是什么概念？多久？”
“他们刚从东三环高速下来，来公司最快也得半个小时，厅办刚刚打来电话。”
“好，我马上回去。”她收回了脚步，看了看表，扭转身往回走。
“大哥，你和大嫂先打车回去，公司打来电话说有急事，就不能送你们回去了。”她把钱包塞给大哥，自己转身就跑出医院。
上午十点钟，城市上空已经弥漫着汽车尾气的味道，汽车的滴滴声不绝于耳，一辆辆疾驰而过的汽车，把宽大的道路拥挤地如便秘一样不畅快，秦月月开着车，看着表，凝视着前方。
来到公司，武治章副总经理已经把鲍宇厅长迎进了公司会客室，陪同的有分管土建工作的卫威亥副厅长和厅办主任廖勇、建管处处长徐建明。（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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