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大的一个城市，秦月月怎么都想不到秦想是在卓丽娅的菜馆打工。她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她想象着秦想穿着工作服穿梭于各个餐桌前，午后两三点钟，几个服务员一起拥挤在一条椅子上看着手机、玩着游戏，这些画面让她感觉实在不爽，虽然秦想以前也在餐馆打过工，但是当她坐在这里吃着饭，眼见着并接受着自己亲侄子的服务，她心里很难受。
当人力资源部董明宁部长把方案拿给她时，她认真地看了好多遍，其实第一遍她已经认真读过了，很不符合她的“心思”，但她不能说，她的眼睛盯在那份方案上似乎仍在认真阅读、研究，实则脑子在快速地转动，想着如何让董明宁按自己的意思修改方案而不露任何痕迹。
她拿起笔在“竞争上岗人员学历要求：大学本科以上，只限于公司编制内的员工”这几个字下面加了下划线。
“方案很好，你能不能再修改一下，认真看一看我划的内容。”
一页一页的纸被重新翻开，董明宁找着秦总说的内容，下划线上的几个字映入眼帘，他低头看着，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如何回答秦总。因为这句话是套用公司以前的隧道服务管理站岗位要求写的，他不知道秦总的意思是条件定的低了？还是高了？秦总说的修改一下，是要怎么改？秦总为什么不直接说：把它改成……
他没敢问，抬起头看着秦总，“好的，我去修改。”
“我们需要鼓励一些需要上进的员工！如果条件卡的太死，有的员工就像鱼儿一下子被拍在沙滩上，失去了生存空间，他们会窒息的，公司是一个大家庭，为每一位员工提供充足的养分，让他们积极地工作，就像在大海里畅游一样，要保证让他们茁壮成长。”
如果秦总的这番话讲完，董部长还没明白的话，那么他可以自动辞职了，或者他将永远被打入“冷宫”。
“好，我明白您的意思，我尽快修改。”
秦想是秦月月的侄子只有少数人知道，这些少数人都是接受过组织培养，被组织信任的人，所以没人会在公司里说她们之间的亲情关系，也就没几个人知道她们之间这层关系。
秦月月让秦想把在卓丽娅私家菜馆的工作辞了，好好看书，参加国家自学考试，否则，让他离开公司。
秦想接受了……
“你怎么认识的卓丽娅？怎么是你以前的老板？”
“我高中毕业那年暑假无聊，一个朋友说他湘南的一个亲戚开了一个饭店，让他去帮忙，我就跟他一起去，我妈见我在家每天没事干，就同意了，我爸说我每天在家不干活吃闲饭，去了好！”秦想重复着他爸妈的话，心里十分不悦。
“我们老板姓黄，外号黄老大，他老婆就是卓老板。”
“有一天，我正在大厅擦桌子，只见黄老板一把把卓老板扔到大厅的水泥地上，那个惨！然后他开始拳打脚踢，我们几个比较小的员工被吓到了，呆站在那里看，几位大哥很速度地过来拉住了黄老板，可能有人给他姑娘打电话了，一会儿功夫，他姑娘来了，她看着地上趴着的妈妈，她的脸憋的通红，然后，她站起来拿起桌上陶瓷调料罐冲进前台后面那个屋子砸向他爹，砸偏了，黄老板举起手使劲扇了她姑娘一个耳光，打的嘴角都流血了。”秦想停下来，好像被他自己描述的悲惨境地吓傻了。
“你说的她姑娘是卓灼吧？”
“她叫**灼，姑姑，你认识她姑娘？”
“见过，可能改名字了吧？都有个灼字，估计是她。然后呢？”秦月月上次在医院，听卓灼讲过她那个可恶的爹的恶行，但她没听卓灼说起过这些，她继续追问。
“然后**灼扶着她妈两人离开饭店，后来，听人说黄老大经常打他老婆，说她外面有人！**灼来过饭店几次，她和我们几个人年龄差不多，每次来了找我们几个聊聊天，但从来不说她家里的事，过了几天，暑假快结束了，她来和我们告别，再后来她上学走了。”
“那你怎么就来她妈妈的菜馆了？”
“有一次，她妈妈出事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给我打电话，我才知道她是在江综市上学，她妈妈陪着她也来到了这个城市。就是姑姑你这个城市，后来我也来了这个城市，我就给她打电话，知道她妈一个人开了一个菜馆，我问：你爸呢？她说：死了！口气不好，我也就不问了。后来，公司不开工资，我爸妈又不给我钱，我就问**灼能不能休息天去她妈的餐馆打工？她和她妈妈说了，她妈妈还记得我，就同意了，所以，我就来了。”
“好，我知道了。”
……
《竞争上岗实施方案》讨论过好几次都没通过，主要是因为竞争上岗人员学历要求是大中专学历以上，所有人提出把大中专里的那个“中”字去掉，应该是大专以上学历。
既然开会大家都不赞成，那就等等，过段时间再说。
秦月月在网上查过，自学考试电大中专，只需要读一年，并且简单，时间又短，她认为越早把秦想的工作解决了越好，因为世事难料，等他上了岗再说，所以她和董明宁把学历要求改为大中专是有目的的……（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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