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后一段时间，郝赫带着卓丽娅回去看望老母亲，母亲没有表示出特别的热情。看着卓丽娅微微隆起的肚子，淡淡地说：“怀孕期间多补充营养，孩子生出来壮实。”
“你今年多大了？”母亲突然问道。
“我比郝赫大点。”卓丽娅有些迟疑地回答道。
老人不作声，手不停地忙着，一会儿擦洗杯子，一会儿又擦桌子。
卓丽娅坐在旁边有些不自在，她明显感觉老人不是很高兴。
“小赫在电话里说你们结婚了，他那么大了，自己愿意就行！有个人陪伴着总比一个人过强。”母亲忙活着，偶尔说上一句话。
为了不让她们之间的聊天冷场，卓丽娅就把郝赫和她怎么认识的、郝赫怎么的好、以及她的私家菜馆怎么经营的讲给母亲听。
可是，她兴致勃勃地说了一大堆，老人似乎没有一丝兴趣，老人没有打断她，没有阻止她，也没有反驳，只是默不作声地听，她不知道老人是否听进去。
郝赫在给母亲铺床垫，他买了个乳胶床垫，这次开车回来，就带过来了，他知道母亲有腿凉的毛病，这个床垫比替下的棉花床垫舒服，不吸腿。
他来到客厅，见卓丽娅和母亲两人不冷不热地聊着天，心里很不舒坦。
他清楚：母亲一直想念吴梦怡，从吴梦怡进他郝家门那天起，父母亲就一直把她当自家孩子疼爱，他有时觉得母亲对吴梦怡比对他好，所以，他在电话里也不怎么去和母亲多讲另外一个女人～卓丽娅的情况。这么多年过去了，母亲一直接受着吴梦怡这个儿媳妇，他带回来另外一个女人，母亲一定很失落。
“妈，我给您把床垫铺好了，您晚上能睡个好觉了，我带回的这个床垫睡上去很舒服的。”
母亲抬起头，微微露出一丝笑容。
“丽娅，你坐车累了，到屋子里躺会吧。”郝赫知道卓丽娅坐在这里，三个人都别扭。
卓丽娅也已经感觉到家里的气氛了，从进门到现在，老人一直都是不冷不热的，估计老人不是很喜欢她这个儿媳妇。她也听郝赫讲过，他爸妈一直都很喜欢吴梦怡，像自家女儿一样看待，对他离婚的事情，老人很伤心。
她识趣地起身离开了。
“她比你大？大几岁？”
郝赫停顿了几秒：“大五岁。”
“她这是怀的第一个孩子吗？”
老人的脸始终阴沉着。
“不是。”
“她以前男人是干啥的？”老人一步步地追问。
“妈，您打算晚上吃什么呀？”
“别岔开话，回答我！”
“在湘南做汽车零配件生意的。”
“怎么就离婚了？”
“她男人家暴！”郝赫被逼问地有些不高兴。
老人听完站起身，没再问郝赫，也没有和他说一句话，一个人进厨房了。
郝赫紧跟着进了厨房。
“你别跟我。”母亲很严厉地说，他听见母亲说话的声音里带有哭腔，走到母亲跟前，眼泪已经打湿了她那张苍老的面容。
“我想小怡……”母亲终于控制不住了，哭出声来。
“你和小怡就这么散了吗？你和那个女人结婚了，有孩子了，小怡呢？小怡现在什么样子？我想见见可怜的孩子。”
“她叫了我那么多年妈，我看着她亲。”母亲哭述着。
“她应该很好吧，离婚后我一直没见过她。”
“活了大半辈子了，分开也好，各过各的，两人各自安好就行了。”郝赫有些怨气地说着。
“小怡绵善，话不多，心里做事，她也该不好受吧？那她现在找上人家了吗？”
“不知道！”
……
吃完晚饭，母亲把他们住的房间打扫了一下，没有让他们陪着，也没再和他们讲太多话，就回屋休息了。
第二天，郝赫来到母亲的房间，说单位有事要回去，母亲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小布包给他。
“小赫，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爸在的时候小怡是咱家的媳妇，现在，妈还认她，如果她还愿意叫我妈，我还是……”老人有些泣不成声。
“这是一个小棉肚兜，她经常肚子凉，她嫁进咱家，我每年过年都给她做，习惯了，你把这个给她带去，告诉她，愿意了，回来看看妈，妈的这个门一直对她敞开着。”
郝赫和卓丽娅早早开着车离开了，母亲在屋子里，没有出来送他们……（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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