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柴房,迎来了不属于它的灿烂。
李帝努皱了皱眉头,将唐颦颦放在了窗边干净的床榻上,开始打量这间狭小的屋子。
李帝努你就住这里?
唐颦颦禀李公子,是。
她的语气冷冷的,“李公子”三个字听上去是那么刺耳。
李帝努以后,你不需要住在这里了。
李帝努住到我那间。
唐颦颦为什么?
她想也没想,就问出了口。
李帝努这里这么破,如何入睡?
唐颦颦无需李公子操心。
她的眼神那样冷漠,可他却怎么也无法生气,只觉得无比真诚,难以克制地想要了解她。
一时间找不到话说,他走到了窗边,看到用废纸一遍遍堵住的窗,黑纸白字,竟然有种别样的美丽。
窗边陶瓶中野菊几朵,淡淡清香,一间柴房,被收拾的干干净净,旧桌上几张清秀的字帖,让整个房间都丰满了起来。
好像房间的主人,乍一看,清冷之余,蕴藏无数秘密。
李帝努你住到我那间不行吗?我的功课正需要指导,其他的同学都不肯帮助我。
他的语气不知怎的就软了下来。
唐颦颦李公子可是高丽的世子,还需要我一个乡野村夫帮助吗?
李帝努我……
她的话句句带刺,他咬了咬牙,便拂袖而去。
夜深了,今晚好像比往常冷了很多,宫中给每个房间都配了暖炉厚被,李帝努却怎么也睡不着。
看着偌大的房间,他的心,空空的。
眼前总是浮现她的样子,真不知道,她笑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他只是希望能交一个真心的朋友,在这黑暗中寻一束光,当真,这么难吗?
想着想着,他还是睡不着,干脆起身,披了外衣便来到了唐颦颦的屋外。
李帝努江兄,睡了吗?
房间里传来一声微弱的咳嗽声,他着急地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不见里面的声音。
这么冷的天,这柴房怎么能睡人?
他索性把门踹开,一眼便看到了蜷缩在被中睡得昏昏沉沉的人。
她的脸颊泛着红霞,眼眸紧紧闭着,嘴唇也红红的,睡得很香甜。
像一朵灿烂的花,在黑暗中慢慢绽放,等待着有人去发现。
他不由得看呆了眼。
只觉得心扑通扑通乱跳。
听到她轻声的咳嗽,看着她皱着眉头痛苦的样子,他才意识到,她好像生病了。
李帝努江兄,醒醒。
他轻轻摇着她,却不小心扯掉了她的发带,如瀑的黑发一下散了开来。
黑发划过他的皮肤,痒痒的,柔柔的,热热的。
他手忙脚乱地想要帮她绑上,她却一下子倒在他的怀中,霎时香气满怀。
李帝努江兄,抱歉了,我不是故意的。
他话还没说完,便感觉皮肤上传来温热。
唐颦颦好冷。
她抱着他,颤抖着嘴唇,下巴靠在他的肩上。
他推着她的肩膀,却被映入眼帘那张脸庞惊讶到忘记呼吸。
黑发垂在脸侧,一尘不染的皮肤上淡淡红晕,眉眼如画,此刻呼吸缠绕着他,好像要勾走他的魂魄。
他感到口干舌燥,喘息也艰难起来,心跳的厉害,放在她肩上的手也渐渐失去力气。
她就那样倒进了他的怀中。
毫无思绪,他便紧紧,抱住了她。
用被子将她裹紧,他抱着她进了房间,把所有的炭火都聚在了床边。
将她小心地放下,指尖却不经意勾到了她的衣带,露出一大片皮肤。
他急忙帮她盖好被子,却看到了那紧紧裹住胸口的白布。
秘密,已经不再是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