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故事,将由我来书写。
不知过了多少年,长安的大街小巷还有人在津津乐道那本已经失传的传奇,好像叫什么《鸳鸯渡》,著书之人已经无人记得,可那故事,却没有随着时间淹没,在一些听书品茶的酒馆仍旧可以听到。
“话说……”
话说,那年的秋闱,天气比往年还要冷,各地的考生生病的生病,因天气等种种无法参考的考生一大批。
而在那瘦弱的考生,横空出世一位名叫江水的书生,个子虽不高,却气宇轩昂,灵气逼人,一参考便得了解元。
秋闱考中的书生大多都会参加明年的春闱,江水的才情非凡,再加上相貌英伦,一下子吸引了很多佳人。
可,神秘的是,无人知晓,他到底去了何处,也无人得知,他是否参加了春闱,他好像消失在了寒风之中,随着一江春水滚滚东流。
京城国子监——
台上白发苍苍的老学究摇头晃脑地念着之乎者也,书声朗朗中,一个圆圆的脑袋正在其中滥竽充数。
面前的宣纸上大大的写着一个“情”字,唐颦颦望着这个字,久久心情难以平复。
到底何为情?
如何能让梁祝化蝶?
她托着下巴,望着窗外的枯枝发着呆。
若是下一场雨就好了。
想着想着,脸颊竟然传来了丝丝凉意,她惊喜地睁开眼。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漫长的一天终于结束,学子们陆续离开,唐颦颦却还坐在原地,任雨丝轻拂脸颊。
李帝努你好,请问这里是国子监吗?
一个声音在耳畔传来,她猛然睁开眼,发现身边站了一个穿着儒生服饰的男子。
唐颦颦是。
他站的离她很近,鼻尖划过她的脸侧,好像触电一般。
唐颦颦哎——你别离我那么近。
她急忙推了他一把,力气不大,却还是让他有些猝不及防差点摔倒。
被不速之客打搅了思绪,她皱了皱鼻子,叹了一口气。
风将桌上的纸刮起,她刚反应过来去追,那纸却径直落进了那人的手中。
察觉他已经看到,唐颦颦急忙蹲下,躲了起来。
唐颦颦(丢死人啦!)
李帝努望着那个大大的字,白纸黑字,他知道它读什么。
无数个日夜,母亲望着这个字留着眼泪,甚至,忘记了嗷嗷待哺的他。
这个字,真的那么重要吗?
到底是什么,让一个母亲忘记了她年少的孩子,变成一副傀儡?
紧紧攥着那张字,他咬着牙将纸揉作一团,将它狠狠地踩在脚下。
李帝努什么情?
李帝努都是假的!
三尺白绫,她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就那样飞走了,将他自私地留在了那深不见底的黑暗里。
转过身,他看到那个圆圆的脑袋正偷偷从窗户下逃走。
李帝努你,过来。
冷冷的语气,让唐颦颦一下子僵住了身体,脸色瞬间发白。
咬着牙,她忍住眼眶里的眼泪,走到了他的面前。
熟练地蹲了下来,她抬头望了他一眼,便抱着头缩成了一团。
李帝努?
他还没反应过来,身后小跑过来一个男子。
“李公子,我示范给您看。”
他陪着笑,转过头便狠狠地一脚踢在唐颦颦的背上。
白色的衣服上一下子多出了一个脚印。
“就是这样的。李公子,这家伙贱命一条,随您玩。”
“他叫江水,是解元出身。不过您也知道,在京城,没有点关系哪里行,对吧?”
“这家伙除了会写点文章,其他一概不会,所以活该被打。”
他说着,一脚踩在她的背上。
李帝努够了。
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李帝努一把推开,摔了个四脚朝天。
李帝努你没事吧?
他扶起了她,帮她拍了拍衣服,轻声问。
唐颦颦看也不看便推开了他的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唐颦颦我可以走了吗?
李帝努你真的没事吗?
他担忧的目光看上去是那样令人作呕,她冷笑一声,颤颤巍巍地站起身。
李帝努你受伤了!
话音刚落,他就把她抱了起来。
四目相对,她感到他的手托着她的腰,好像滚烫的火焰将她灼烧。
近在咫尺,他浓密的睫毛扫的她鼻尖发红,薄唇微抿,看上去是那样威严。
李帝努不要乱动。
他说过之后,她便没有再动。
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心跳,乱了阵脚。